赛哈智听了朱樉的分析,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称是。
接着,他又追问道:“那么,大帅,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朱樉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起初,我还不敢十分确定,但当我看到他们的领头人是平安时,我就立刻敢断定这支人马必定是东宫卫率府的太子亲卫!”
赛哈智对东宫卫率府略有耳闻,知道这是太子的直属卫队,但他对其具体情况并不了解。于是,他好奇地问道:“这东宫卫率府到底是怎样的一支部队呢?”
朱樉解释道:“东宫卫率府其实只是一种俗称,它的官方正式称呼应该是新府军前卫。
不过,这支部队的组成与皇帝的亲军十二卫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皇帝的上直亲军十二卫和下直亲军十七卫,那可是从各地卫所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每一个士兵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然而,与这些精锐部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隶属东宫的唯一军事力量——新府军前卫,它的存在更多是为了给一些朝中大臣和东宫属官的子嗣提供一个安置的地方,其象征性的意义远大于实际的军事作用。
赛哈智本就是锦衣卫的世袭百户,隶属于皇帝的上直亲军十二卫,他对军事方面的事情自然有着相当的了解。
当他看到东宫卫率如此糟糕的表现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郁闷之情,忍不住开口吐槽道:“按常理来说,东宫卫率作为宫廷护卫之一,就算比不上上直亲军十二卫和下直亲军十七卫那么精锐,也不至于会糜烂到这种地步吧?”
听到赛哈智的抱怨,朱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深意的笑容,然后反问道:“假如这东宫卫率里的士兵都是百里挑一,甚至是千里挑一的精兵悍卒,你觉得老头子晚上还能睡得安稳吗?”
赛哈智经过深思熟虑后,越发觉得秦王所言甚是。
皇上既然已经让太子监国处理朝政大事,若再让太子干预军队事务,那么大明的真正统治者究竟是谁,恐怕就难以分辨了。
此时此刻,绝非闲聊之际,时间紧迫,分秒必争。
为了防止出现更多变数,当务之急便是尽快寻得平安的踪迹。
朱樉当机立断,决定兵分两路。他派遣赛哈智前往下方开启城门,而自己则亲自前去擒拿平安。
未几,赛哈智成功地打开城门,将秦王的亲兵引入城中。
随后,他带领众人与秦王会合,一同展开对平安的搜捕行动。
众人在关城内四处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始终未能发现平安的身影。
就在众人焦急万分之际,刘胖子突然内急,匆匆奔向茅厕。
就在他如厕之时,无意间瞥见有个人正四肢着地,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茅厕里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刘胖子正蹲在茅坑上,哼哧哼哧地努力着。
突然,一个大活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站在他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刘胖子吓得魂飞魄散,他嗷的一嗓子,差点没把屋顶给掀翻。
刘胖子也顾不得提裤子了,光着个大屁股,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嗖的一下就蹿了出去。
然而,没跑多远,刘胖子就觉得这样实在太丢人了。
他停住脚步,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又跑回了茅厕。
只见他手里举着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另一只手则提着一把黑漆漆的粪叉,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
刘胖子满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地吼道:“好哇,你个采花大盗,居然敢偷看你胖爷出恭!
我看你是茅厕里打灯笼——找屎(死)!”
话音未落,刘胖子举起手中的粪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照着对方的屁股,狠狠地就是一叉子扎了下去。
只听“噗嗤”一声,粪叉深深地插进了地上那个人的屁股里。
那人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直娘贼,淦——!”
这一声嚎叫,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震得整个茅厕都嗡嗡作响。
就连城楼上的朱樉都被吓得一哆嗦,手中的酒杯里的酒,像浪花一样泼洒在了地上。
朱樉被吓得不轻,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狂跳,他满脸怒容,扯开嗓子大骂道:“是哪个挨千刀的王八蛋啊!
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杀猪,简直太没有公德心了!”
坐在秦王对面的赛哈智一脸茫然,他疑惑地看着朱樉,嘟囔道:“大帅,您是不是听错啦?
咱们这一路上带的可都是干粮啊,根本就没有人带活的牲畜啊!”
朱樉一听,更加生气了,他瞪着赛哈智,没好气地笑骂道:“你这小子,少在这里跟我胡扯!
我刚刚明明听见猪叫了,而且那叫声还特别响亮,叫得可欢实了呢!”
赛哈智听朱樉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奇怪。
他挠了挠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凝重。
“大帅,您先别生气,卑职这就去看看,是不是兄弟们下手没个轻重,不小心闹出人命了!”
当房门再次被缓缓推开时,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赛哈智迈步而入,他的身后紧跟着两名亲兵,他们小心翼翼地抬着一块门板。
这块门板看起来有些破旧,上面趴着一个人,那人光着腚,连裤子都没穿,让人不禁感到有些诧异。
然而,最令人震惊的是,在他的身后竟然还竖着一根黑不溜秋的棒子,其形状有点像三叉戟。
朱樉定睛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这玩意儿哪里是什么三叉戟啊?
分明就是清理粪便用的粪叉!
而且,这粪叉上沾满了黑色的污秽,显然有不少年头了。
朱樉的目光落在趴在门板上的那个人身上,只见他把头埋得低低的,似乎不敢抬起头来。
朱樉越看越觉得这身形有些眼熟,突然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满脸震惊地指着那只粪叉,难以置信地问道:“乖乖!这是刘胖子干的?”
赛哈智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朱樉见状,不禁啧啧称奇,“幸好这粪叉中间断了一头,不然咱们的一代名将平保儿恐怕就要谷道崩裂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