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菀失笑：“难道我和你大哥还能被一个老人欺负？”
“咱们家那位老太太可是出了名的难缠。”
冯楚月见齐菀不以为意，特意提醒她。
之前老太太没怎么欺负齐菀，那是因为齐菀是她的长孙媳妇，长得漂亮又有文化，一嫁过来又生了个儿子。
在老太太看来，齐菀这样的媳妇就很不错了。
再说了，老太太一般跟儿媳妇矛盾最大，跟孙媳妇倒是不见得。
不过，现在就不一定了。
老太太一心扑在外面的小孙子身上，说不定看她大哥这个长孙也不怎么顺眼了的。
“反正你要小心，老太太可不是个讲道理的人。”
“冯楚月，你说什么呢！”冯茂林和冯楚霄下楼，正好就听见女儿在编排他妈。
这丫头真是，嘴上半点不饶人！
冯楚月又不怕渣爹：“还能说什么，我实话实说呗。”
“提醒一下我嫂子，别被老太太给欺负了。”
她说完，还不忘叮嘱冯楚霄：“大哥，你可要看着点大嫂，自己的老婆自己疼。”
冯楚霄含笑应下。
冯茂林气不打一处来：“你奶奶只是固执了一点，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冯楚月嗤笑，不再说话。
老太太不是洪水猛兽，你怎么不把人接到帝都去照顾呢？
“不是就不是呗，儿不嫌母丑，我懂。”
冯楚月晃荡着自己的小包，最后说了一句。
然后她就朝两个小朋友做飞吻：“恩恩，知知，小姑姑先走了哦。”
两个小朋友赶紧跟小姑姑说再见。
吴蒙蒙已经在车里等她了，冯楚月上车，车子就启动。
“小姐，刚才凯爷打电话，说让我们直接去天香楼。”
“好。”
冯楚月没什么意见，香姐那边的饭菜确实是好吃。
老味道，正宗的江市菜。
这会儿出门正好遇到要下班了，高峰期，路上有点堵。
冯楚月这边离天香楼的距离不近。
原本平时半个多小时的车程，今儿要开将近一个小时。
路上她还小眯了一会儿。
另一边，倒是老孙接着老太太到了冯茂林订好的饭店。
冯茂林除了对自己大方，其实对其他人都挺抠门的。
但他偏偏有好面子，所以这次订的餐厅看起来还不错。
他们几乎和老太太那边同时到达饭店，前后也不过几分钟。
因为早就订好了位置，人一到，就直接被引到了包厢。
可老太太带着冯耀威是先到的，这老太太和孙子一到，就没消停。
冯耀威原本被梅家老俩口教育得挺好，但在乡下才两个月就跟老太太学坏了不少。
首先是爬到窗台上往下望，一不小心就摔碎了人家一个花瓶。
服务员闻声赶来，看到的就是窗台上的孩子，还有窗台下面一地的碎瓷片。
“小朋友，不能往上面爬，危险！”
人家服务生第一时间是顾着孩子，反倒是老太太，一脸不满：“你吼我家孩子干什么，万一吓到他，摔下来怎么办？”
“你看看那一地的碎片，扎到他，你们负得起责吗？”
“对不起，老太太，花瓶碎片我会马上叫人来清理，不过，这个花瓶是被小朋友打碎的吧？”
“这个可能需要你们进行赔偿。”
老太太立马不干了：“赔什么赔，我还没说我孙子被吓到了需要赔偿呢，谁让你们把花瓶摆在这种小孩子能碰到的地方？”
“难道你们没考虑过花瓶摔下来会砸到孩子吗？”
服务生：“……”我们是没考虑到会有这么调皮的孩子，哪儿都乱爬，整个一只猴！
“我们的花瓶一直摆放在那里，之前从来没有自己掉下来砸到过人。”
服务生尽量微笑着解释。
她知道自己遇到了胡搅蛮缠的老太婆。
“那是之前没遇到，现在不是遇到了吗？”
老太太还在和服务生吵，她嗓门儿大，很快就引起了旁边包厢里的客人的不满。
他们刚想出来提醒，就遇到了经理亲自带着冯茂林一家上来。
冯茂林算不得这里的常客，但他以前也来过。
经理向来能记住这些大老板，所以一看到冯茂林就当即为他领路了。
只是，双方都没想到，里面老太太和服务生吵起来了。
确切地说，是老太太单方面朝服务生开炮，服务生在不停地解释。
经理脸色一变，他也怕遇到难缠的老人，何况眼下还有贵客呢。
冯茂林也嫌老太太在外面大吵大闹丢人。
他赶紧过去拉住老太太：“妈，你这是干什么？吵什么呢？”
老太太看见儿子，更得意：“还不是这女的，把花瓶放那么高，差点就摔下来砸到咱们威威。”
“你看把威威给吓的，都不敢说话了。”
“她刚才还骂威威了。”
冯楚霄和齐菀对视一眼，又瞥见了那个在窗台上的小男孩。
他们是没想到，老太太竟然把冯茂林的私生子带来了。
早知道就找个借口不来吃这顿饭了。
原本招待老人，也是应该，可一想到要和这个私生子同桌吃饭，两人心里就不那么舒服了。
“人家这花瓶摆得好好的，怎么会掉下去，是不是威威把花瓶弄掉的？”
服务生见这个中年男人还算讲理，心里松了口气。
“先生，小孩碰倒了花瓶，我们也很担心他受到伤害，所以想让他先从窗台下来，我再叫人来打扫。”
“可老太太非说……”
服务生小声解释，总之老太太是无理取闹，不止不想赔偿，还想讹饭店一笔钱。
经理也算听明白了，他朝服务生摆摆手：“你先下去，把保洁叫进来。”
然后又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您看这样行不行，孩子受到了惊吓，我单独送他一份甜品。”
“这个花瓶也不用你们赔偿，不过，为了确保孩子的安全，不能让他爬窗户。”
“这万一掉下去，或者跳下来磕着碰着怎么办？”
花瓶其实不贵，就是个观赏的东西，工艺品。
经理根本没打算让赔，这冯总是大客户，随便点一瓶酒，那花瓶钱就赚回来的。
何必在这里和一个老太太浪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