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远丝毫不给于向北面子，沉声道：“于所长，你别客气，我是就事论事。”
“好……好的，市长，您请说！”于向北一脸恭敬的说。
凌志远两眼直视过去，沉声问：“于所长，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向河流、农田等地方排放未经处理的工业污水，该如何处理？”
凌志远虽没说对象，但言语中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于向北用眼睛的余光扫向孙志明，结结巴巴的说：“这……那什么……，我觉得，这事应该……”
江南第六化工公司在城北派出所管辖范围内，平时，于向北没少拿孙志明好处，这时候让他“出卖”对方，自是开不可口。
凌志远抬眼狠瞪，沉声问：“怎么，于所长，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你作为派出所长，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吧？”
看着凌志远一脸严肃的表情，于向北意识到，他若不出手，市长极有可能收拾他。
他只是个小人物，人家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意识到这点后，于向北急声作答：“市长，根据国家相关法律法规，私自向河流、农田等处排放未经处理的工业废水，必须承担法……法律责任。”
于向北说到最后半句时，有意用眼睛的余光扫了孙志明一眼，满脸歉意。
凌志远听到这话，脸色稍稍缓和下来，出声道：“于所长，看来，你的法律知识掌握的还是很扎实的。”
于向北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翘，出声道：“谢谢市长的夸奖，我平时非常注重法律知识的学习，因此，对于相关法律条文，了解的还是很到位的。”
凌志远见状，两眼直视于向北，沉声问：“于所长，作为警务人员，了解法律知识是前提，关键在于如何运用。”
“这是江南第六化工公司在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工业废水，他们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直接排放到李家沟里。”
“你对此，是否之情？”
于向北没想到凌志远的问题如此犀利，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硬着头皮道：“市长，你一定弄错了。”
“孙总对环境保护非常重视，他怎么可能将未经净化的工业废水，直接排放到李家里呢？”
凌志远阴沉着脸，冷声道：“于所长，看来，你比孙志明更了解这事。”
“他刚才亲口说，排放到李家沟里的工业废水，没经过任何净化处理。”
“怎么，你对此有不同意见？”
于向北听到这话，心中郁闷至极，抬眼看向孙志明，心中暗想：“孙总，我竭力维护你，你却提前将自己给卖了。”
“这不是把我往死里坑吗？”
孙志明看见于向北不满的脸色，急声说：“市长，你误会了。”
“我刚才说的是，我们公司排放的工业污水，只进行了初步处理。”
“大型环保设备正在生产过程中，等厂家生产好，我一定会根据国家的要求，进行达标排放。”
凌志远面露嘲讽之色，道：“孙老板，这么说，我冤枉你了？”
“既然如此，那你带我去净化废水的车间，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进行工业废水净化的。”
孙志明听到这话，彻底傻眼了。
这是他最担心的事，凌志远果然让他领其去废水净化车间一探究竟。
孙志明和泾台县委、县政府、环保、公安等部门的关系非常铁，绝不会有人来查他的企业。
对于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工业废水，孙志明从来没有进行过任何处理。
这时候，凌志远要去废水净化车间查看，对于他来说，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市长，这点小事，您没必要亲自跑一趟，我替您过去看一眼，就行了。”
潘勇急声说，“孙总，请带我去污水处理车间看看。”
孙志明心里很清楚，潘勇这么说，有意帮他解困，急声应允：“好的，县长，请跟我来！”
凌志远见潘勇当着他的面，竟还想维护孙志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沉声道：“潘县长，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孙老板，你在前面带路，我和潘县长一起过去看看。”
凌志远不给孙志明、潘勇留半点余地，言语之间，非常严厉。
“市长，这……我……”
孙志明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凌志远阴沉着脸，逼视着他，沉声问：“孙老板，请你明白无误的回答我，你厂子里的工业废水，究竟有没有经过净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