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汶池不服气地：“就算我不是继承人，家里的企业也有我的一份。我就是觉得瀚海这几年发展的挺厉害的。难道不是吗？”
程瑶笑笑：“是吗？如果瀚海真的那么强，也就不用派个小明星来说服韩程跟你们合作了。”
程瑶说完，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垂头喝了口水，掩饰尴尬，也掩去了她眼神里的傲慢和不屑。
但还是迟了，她那泄露出来的情绪，已经被姜汶池敏锐地捕捉到了。
趁程瑶后悔，姜汶池又问：“当年松柏药业秦瑜跳楼，昨天志远集团韩志远跳楼，这两件事之间，你觉得有什么联系吗？”
程瑶一愣，拿杯子的手抖了一下，好在夏天杯中装着的水是凉的，洒出来也并没有什么，她尴尬地笑笑，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才说：“要这么说的话，一个是我领导，一个是我老板，都跳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克老板呢。这种事有什么好联想的，不过是倒霉罢了。”
说完她又叹了口气：“我这生病去个医院的功夫公司就这样了，也不知道要清查多久，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换个公司呢，哪有功夫琢磨这些不相干的事。”
姜汶池笑笑：“以您的专业能力，就算要跳槽，也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公司。如果您不嫌弃，可以来我们瀚海，我跟我姐姐打个招呼的事。”
姜汶池语气里满是一副无知富二代的傲慢，程瑶听了忍不住又浮起一抹冷笑，但很快侧开了脸。
姜汶池依旧观察着她，这时，秦川突然追问：“我还想问一下，你跟韩志远接触的过程中，有见过他和哪些政界人士交往比较密切吗？”
程瑶一愣，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在公司只负责药物研发，从不参与商务应酬，韩总的社交关系我就更不清楚了。”
这时，秦川的电话响起，是谢东来，秦川接了起来，谢东来的声音难得的有些兴奋：“秦队，韩志远的东洋身份我们查到了新的线索。”
秦川立刻站了起来：“我们马上回去。”
*
此时，码头堆场附近的一个仓库里，一个穿着花衬衫，大约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神色焦急，来回踱步。
旁边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的男人正用手堵着一边鼻孔吸食着一种白色粉末。
男人见状更加烦躁，上去踹了红毛一脚：“什么时候了，还他妈吸呢！跟你说多少回了，这个阿尔法三不要随便碰！死的比海洛因快多了！”
红毛正爽的伸长脖子，被踹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委屈地揉了揉被踹青了的小腿迎面骨，爬起来问花衬衫：“龙哥，现在连孟婆都没了，咱们以后搞了器官卖给谁啊？”
被叫龙哥的男人哼了声：“谁说没了？‘孟婆’那么多替身，说不准又是总部的障眼法。”
红毛似乎没想明白：“可是都上新闻了……
龙哥笑笑：“死的是韩志远，‘孟婆’不过是个代号，没了他，也能有别人。”
红毛反应过来：“龙哥，那你说，这回总部会不会让你顶上去？”
龙哥不屑地：“呸，让我顶我也不想干，顶着个地区代表的名头，不过是组织会议，联系上下游，干些洗钱的破事，闷都闷死了，留给他们那帮有文化的王八蛋去抢吧。老子就干好老子的老本行就行。”
红毛点点头，疑惑地：“那龙哥您烦什么呢？”
龙哥皱眉：“虽然我不在意孟婆换个人当，但是也不知道新来的会是个什么人，万一是个不好相处的，也是个麻烦。”
他的话还没说完，两人的手机同时响起，手机屏幕上皆显示“孟婆”发起的群组电话会议，同时亮起十多个头像框。
红毛疑惑地：“新孟婆这么快就上岗了？”
龙哥冷笑：“说不准又是那帮王八蛋狗咬狗，咱们就看看这回谁落了一嘴毛。”
龙哥和红毛对视一眼，桀桀怪笑，接起电话。
*
别墅的下沉一楼，灯光昏暗的会议室十分宽敞，用玛瑙黄色的玻璃装饰的窗户映射出黄色的幽光。
女子的高跟鞋踩过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长长的大会议桌上投影出五个AI形象，名字分别是“孟婆”、“荆轲”、“龙哥”、“红孩儿”、“忒休斯”、“doctor”，每个头像都是对应名称的卡通人物。
“孟婆”的形象投影在正中主座上。
女人的身影从暗影里走出来，她拿起桌上属于孟婆的话筒，眼神逐渐变得阴冷森寒，正是程瑶！
程瑶对着话筒讲话，一副傲慢自信地模样，与她在姜汶池的诱导下，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神态如出一辙。
“相信大家现在一定很好奇‘孟婆’为什么还活着，但如果你们持续纠结这个问题，一定会浪费很多赚钱的时间。”
忒休斯：“孟婆不是已经死了，你是什么人？”
程瑶冷笑：“死了的是韩志远，‘孟婆’永远不会死。”
doctor：“别的我不关心，你们把我们从国外请过来，就是做手术的。请问现在没有客户了怎么办？”
程瑶：“器官那条线暂时可以停了，你们那边我会重新安排。保证让你们有钱赚，有活干。”
龙哥瞬间不愿意了：“器官线停了？我这还关着一批人呢，不能天天就养着吧？”
红孩儿帮腔：“就是啊，这条线停了，我们干什么去？”
程瑶笑笑：“咱们垄断抗癌药市场的宏图伟业马上就要实现了，以后专心做药物研发。”
红孩儿不干了：“我们凭什么听你的？荆轲！除了孟婆，你资格最老，你说句话。”
荆轲的声音经过变声器的处理，听不出男女老少，沙哑诡异：“相信我，新的孟婆比我‘工龄’更长，只是你们从来没有见过她。”
荆轲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程瑶笑笑：“钱才是世界通用的语言，如果我说以后我给你们每个人多分原来的20%，那咱们以后到底做什么、或者说谁是真正的‘孟婆’，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