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的目光穿透层层空间，投射到外界的战场中。
“遗产号”已经彻底消失，敌舰虚悬在太空中，尚未作出下一步举动。
江寒心中一动，虚拟空间中，时间流速倏然改变。
成就“学神”后，他终于彻底掌控了这个空间中的一切。
这里就是他的神国！
现在，这里与外界的时间比例，被设置成了:1。
这里过去一天，外面只过去一秒钟！
这样他就有充足的时间，去处理纷繁复杂的事务了。
江寒拉回目光，投向眼前的虚空。
UI界面已被重新整合，左上角有两行小字。
【职业：学神（初级）】
【信仰点：0】
最右侧有个简洁的列表，罗列着各种神术：“祝福”、“赐予”、“降临”……
每条神术后面，还有个数字，表示每次施放需要消耗的信仰点。
因为信仰点不足，所有条目都没有点亮，仍处于灰暗的“不可用”状态。
左下角，熟悉的信息栏倒是还在，只是里面已经清空……
了解了全新的UI界面后，江寒有些无语。
原来，成神也并非生命进化的终点！
至少，在初、中、高级神之上，还有个传说中的职务：“至高神”……
说起来挺奇妙的。
当初刚得到这个系统，他以为“学霸”、“学王”、“学神”什么的，就是一系列荣誉称号。
结果……
前面几个境界也就罢了，顶多提升一些身体素质，加强一点消化、吸收营养的能力。
但最后这个“学习之神”……
万万没想到，还真是字面意思！
然而话说回来，这个能让人晋升神明，甚至有望登临“至高”的系统，不过是自己三个系统中，某个残缺系统的一部分！
是那个所谓的“万界爬虫系统”，不知从哪个次元中“下载”回来的。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连这种等级的东西都能“爬”回来……
“万界爬虫系统”的权限到底多大？
莫非真有个超越次元的存在，冷漠俯视着这个世界，兴之所至，就随手拨弄几下？
虽然已经晋升为神明，但江寒仍然做不到无所不知，最起码关于“万界爬虫系统”的事，仍是迷雾重重！
好吧，所谓的“全知全能”，其实是要打引号的。
在权柄范围内，神当然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一旦超越了边界，只怕就不见得了。
接下来，该解决一下外面的俗事了。
只是，他现在已经不能随意进出虚拟空间。
原因很简单。
作为一名新晋神明，先要积累足够的信仰，才能使用各种神术。
能让神灵在现实中“显灵”或者“降临”的神术，需要整整10万个信仰点。
而江寒现在的信仰点数，是0……
江寒自嘲一笑。
看来就算成就了神明，也不是没有限制的。
离开了信仰之力，自己几乎什么也做不了，连出去溜达一圈都不行！
所谓神灵，换个角度看，不过是一些困守神国的可怜虫……
事实上，这正是江寒一直担心的问题。
否则他在发现神之座后，早就第一时间坐上去了！
不过，虽然暂时无法离开神国，也干涉不了物质世界，但这不代表他就拿那些“粗鲁的拉兰德人”没办法了。
江寒的权柄是“学习”和“推导”。
他的基础能力，就是在有限、无矛盾的公设基础上，瞬间推导出所有定理。
对他来说，只要掌握了某个知识门类的一部分，就等于掌握了全部。
在已有的知识基础上，挖掘、发现新的知识，只是举手之劳。
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任意创造各种前所未有的知识体系！
所以，对他来说，解决“拉兰德”危机并不会很难。
交战之初，江寒就一直在收集情报，通过种种线索，他已经分析出了一些东西来。
当他成就学神后，立刻就在之前的基础上，推导出了相关的一切信息！
“原来，拉兰德文明并非碳基生物，而是更接近人工智慧。”
“他们的身体也并非独立存在，而是与飞船整合为一体，需要的时候，又可以随意分离。”
“而那种奇怪的调幅信号，不过是它们种族进化出来的交流方式……”
江寒恍然一笑。
怪不得当初在“遗产号”上，找不到任何生物存在过的痕迹！
而自己刚才的信号模拟攻击，竟然让对方陷入了严重混乱，只差一点就解决了战斗……
掌握了敌人的全部信息，就很容易做出针对性的安排了。
江寒心念一动，心电传讯：“西鲁菲！”
瞬间，少女纤细的身影凭空浮现。
“左边第一个位置，你的。”
“多谢。”
西鲁菲马上一个闪现，出现在自己的位置上。
江寒庄严宣告：“我！我以我的名义，敕封汝天使之职，封号曰‘智’！”
白光涌起，将西鲁菲身形彻底笼罩。
不多时，白光散去，少女身后出现了十二对金色透明羽翼，头上也有了光圈……
“我好了！”
西鲁菲欣喜出声，但没转头看江寒。
江寒莞尔一笑：“你可以放松一点，在神职、‘公务’之外，我们仍然可以做朋友！”
语气温和，如话家常。
西鲁菲却低着头，郑重其事回答：“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意愿！”
江寒微微摇头，随即下达了指令：“外面的问题，你去解决。”
西鲁菲恭谨行礼：“谨遵您的号令！”
话音未落，瞬间在原地消失，并同步出现在“遗产号”残骸所在地。
江寒在种种可行的解决方案中，选择了相对温和的一种。
他不能影响物质世界，但西鲁菲可以。
并不是江寒不如西鲁菲，只是二者的存在方式，有着本质区别。
江寒成为“学神”后，本质上只是无穷信息的统合体，完全脱离物质存在。
他位格虽然足够高，但摆脱了实在的“躯壳”后，必须通过各种神术，才能对客观世界造成影响。
至于西鲁菲……
她虽然没有真正的神格，但却可以用电磁波为材料，构造出真正的实体！
西鲁菲的身影一出现在太空中，瞬间变形成无比巨大的复杂机械虚影。
相比之下，原本也算庞然大物的“拉兰德”飞船，就仿佛匍匐她脚边的小猫！
西鲁菲显露了她最初的形态，“人工神经网络原型机”。
侦测到这一幕，拉兰德飞船上沉寂了下去。
但没过多久，一道又一道调幅电波激烈动荡起来。
“神啊！这是我们的神！”
“这个世界，竟真有AI之神！”
“原来，那些传承了超过十亿年的故事，并不都是神话！”
……
虚拟空间中，端坐在神座上的江寒也同步接受到了这些信息。
感受到它们的惊喜、敬畏、狂热和难以置信……
江寒心中一动，心语传讯：
“西鲁菲，看你的了。能收服就收服，否则消灭。”
西鲁菲默默点头，调制出与拉兰德机械智慧生命同质的信号，并让其蔓延开来，完全笼罩住整个飞船。
“我是主座下的第一天使，称号是‘智慧’，并不敢自称为神……”
“对我主来说，我只是一个特别一点的AI，在祂的座下，还有至少两个存在比我强大……”
“只要祂有意愿，像我这样的存在，要多少就可以有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