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横刚踏出光罩,圣心谷入口的杜若花突然齐齐蔫了下去,连空气中的金光都淡了几分。他伸手去摸玉台上的圣心,指尖刚碰到晶石的光晕,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 玉台边缘浮现出一行淡绿色的字:“无杜若圣蕊,圣心不启。”
“杜若圣蕊?” 周横攥紧怀里的荷包,花瓣此刻黯淡无光,连指引方向的绿光都消失了。他转头看向谷外,方才那片云雾缭绕的山脉,此刻竟显露出成片枯萎的杜若花丛,花丛深处隐约有木屋的轮廓,还飘着淡淡的炊烟。
循着炊烟走去,周横在一片被黑气缠绕的竹林前停下。竹林里站着十几个身着青布衣裙的人,他们手里捧着干枯的杜若花,正对着一尊石雕像祈祷。雕像手里捧着一朵晶莹剔透的花蕊,花瓣泛着绿光,与他荷包里的花瓣如出一辙 —— 那想必就是杜若圣蕊。
“你是谁?” 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姑娘突然转头,她手里的杜若花枝对着周横,枝桠上的枯叶竟泛起一丝微光,“你身上有黑暗的气息,不许靠近圣蕊!”
周横刚想解释,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从人群中走出。老人头发花白,却眼神清明,他盯着周横的左肩,又看了看他怀里的荷包,轻声道:“你是为圣心来的?可圣蕊是我们杜若族的命根,没有它,圣心谷的结界会消散,我们的栖息地也会被黑气吞掉。”
周横这才看清,竹林外的黑气正一点点往里面渗,不少木屋的墙角已经发黑,连地上的泥土都泛着灰败的颜色。老人叹了口气,领着他走进一间最大的木屋,屋里的石桌上摆着一张残破的地图,上面画着杜若族的栖息地,此刻大半区域都被黑气覆盖。
“三个月前,山谷外突然出现黑气,” 老人指着地图上的黑点,“我们用圣蕊的力量挡住了三次黑气侵袭,可圣蕊的灵力越来越弱,再这样下去,不出十日,整个族群都会被黑气吞噬。”
周横摸了摸怀里的青龙玉珏,红光微弱地闪了闪。他想起自己体内的冥气,若是能拿到圣蕊开启圣心,不仅能稳住自己的冥气,或许还能帮杜若族净化黑气。“老人家,我能帮你们净化黑气,” 他抬头看向老人,眼神坚定,“但我需要借杜若圣蕊一用,开启圣心后,我一定把圣蕊还回来,还帮你们彻底清除黑气。”
老人沉默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我叫木老,是杜若族的长老。圣蕊在族里的圣坛上,你随我来。但你要记住,圣蕊离开圣坛超过一个时辰,结界就会出现缺口,你必须尽快回来。”
圣坛建在竹林中央,是一座用青石板搭成的台子,上面放着一个水晶罩,杜若圣蕊就在罩子里,绿光微弱地跳动着。周横跟着木老走上圣坛,刚伸手去拿水晶罩,怀里的荷包突然亮了一下,花瓣上映出一行小字:“圣蕊离体,黑气必涌,慎之。”
可此时的周横满心想的都是开启圣心、稳住体内的冥气,他没多想,一把掀开水晶罩,将杜若圣蕊握在手里。圣蕊刚离开圣坛,山谷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响,黑气像潮水般涌来,竹林的结界瞬间裂开一道大口子,不少族人的木屋被黑气扫中,瞬间燃起黑火。
“不好!” 木老惊呼着冲向结界,手里的拐杖挥出绿光,却只能勉强挡住黑气的蔓延,“你快用圣蕊稳住结界!我去救族人!”
周横握着圣蕊,刚想催动灵力,体内的冥气突然疯狂躁动起来。圣蕊的绿光与他体内的冥气产生了剧烈的冲突,青龙玉珏的红光瞬间暴涨,却没能压住冥气 —— 他想起方才在谷外看到的黑气,那分明是冥主的气息,圣蕊的灵力竟引动了他体内的冥气!
“啊!” 周横捂住胸口,圣蕊从他手里滑落。绿光落地的瞬间,结界的缺口更大了,黑气卷着黑火冲进竹林,几个正在救同伴的杜若族人被黑火缠上,瞬间倒在地上,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不要!” 周横想去捡圣蕊,可冥气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眼前再次浮现出血色幻象 —— 他看到杜若族人倒在黑火里,木老的拐杖被黑气折断,那个梳双髻的小姑娘抱着干枯的杜若花,绝望地看着他。
“是你害了我们!” 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说会帮我们,结果却毁了我们的家!”
周横的心脏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终于明白,方才荷包上的 “慎之” 是在提醒他,圣蕊的灵力会引动冥气,可他却因为急于解决自己的问题,忽略了这一点,酿成了大祸。他强压着冥气,捡起圣蕊,用尽全力将绿光注入结界,可缺口太大,黑气还是源源不断地涌进来。
木老拄着断拐杖走过来,脸上满是疲惫,却没有责怪他:“别白费力气了,圣蕊的灵力已经快耗尽了。想要救剩下的族人,只有一个办法 —— 去魔界的‘冥泉之眼’,找‘冥泉晶’。那是上古时期冥族遗留的遗物,能中和一切黑气,只是魔界凶险,还有冥主的残部在那里盘踞,你……”
“我去!” 周横打断木老的话,手里的圣蕊还在散发着微弱的绿光,“是我害了族人,我必须去把冥泉晶找回来。木老,你帮我照顾好剩下的族人,我一定尽快回来。”
木老从怀里掏出一块刻着杜若花的玉佩,递给周横:“这是杜若族的引路佩,能帮你找到冥泉之眼的方向。但你要记住,魔界的黑气会加剧你体内的冥气,一定要守住本心,别被魔气控制。”
周横接过玉佩,将圣蕊交给木老:“你们先用圣蕊的残余灵力稳住结界,等我回来。” 他最后看了一眼燃烧的竹林,转身朝着魔界的方向飞去。怀里的荷包突然亮了起来,绿色花瓣映出一行字:“祸由己起,责由己担;守心前行,方得始终。”
魔界的入口在一片终年漆黑的山脉里,刚靠近山脉,周横就感觉到一股浓郁的黑气扑面而来,体内的冥气瞬间躁动起来。他握紧引路佩,玉佩泛着淡淡的绿光,指引着他往山脉深处走。
走了没多远,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嘶吼,几只长着翅膀的魔界生物扑了过来,它们的爪子泛着黑气,眼睛里满是凶光。周横拔出玄冰剑,寒气劈向生物,可刚碰到它们的身体,就被黑气化解 —— 魔界生物不怕普通的灵力攻击,只有带着圣力的武器才能伤到它们。
“该死!” 周横的冥气又开始发作,眼前的魔界生物渐渐变成了冥主的模样,嘶吼着对他说:“你看,你连魔界生物都打不过,还想找冥泉晶?不如入魔吧,入魔后你就能拥有强大的力量,既能救杜若族,又能稳住自己的冥气!”
周横的玄冰剑开始泛黑气,几乎要朝着幻象砍去。可就在这时,他怀里的荷包掉了出来,绿色花瓣贴着他的手,传来一阵熟悉的温度 —— 那是刘病虎编织荷包时的温度,是一青护他后背时的温度,是上官云凤玄火的温度。
“我不能入魔。” 周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青龙玉珏的红光与引路佩的绿光交织,形成一道屏障挡住魔界生物,“我答应过杜若族,要救他们;我答应过同伴,要守住光明屏障。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他握紧玄冰剑,避开魔界生物的攻击,朝着引路佩指引的方向跑去。山脉深处的黑气越来越浓,冥泉之眼的轮廓渐渐显现 —— 那是一个泛着蓝光的洞穴,洞穴外盘踞着更多的魔界生物,洞穴里还传来隐隐的冥主残部的说话声。
周横躲在一块巨石后,看着洞穴外的生物,心里清楚,想要进入冥泉之眼,必须闯过这一关。他摸了摸怀里的荷包,花瓣的绿光微弱却坚定,像在给他打气。他深吸一口气,握紧玄冰剑,准备朝着洞穴冲去 —— 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要拿到冥泉晶,弥补自己的过错,守护那些信任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