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在养心殿内用刑。
还是因为一会西李和朱由校他们要过来。
弄得场面血肉模糊的也不好看。
干脆朱元璋就让纪纲把李可灼给带下去了。
原本朱元璋以为纪纲要等到西李他们过来之后才能审完。
没想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就回来了。
“审问了？”
朱元璋诧异的问道。
“回太祖，属下已经问清楚了。”
纪纲回答道。
朱元璋见状连忙问道：“如何？他幕后之人是谁？”
不料纪纲的回答却出乎了朱元璋的意料。
“据属下审问得知，李可灼背后无人指使。
这些都是他自作主张。”
“没人指使？这怎么可能？
他自己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说不通啊？
哎，不是说方从哲是他的幕后之人吗？
你确定都问清楚了？”
朱厚照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属下可以用性命担保，他绝对没有撒谎。”
论用刑的手段来说，纪纲绝对比毛骧还要狠辣许多。
他自问在他手中就没有能保守住秘密的人。
方才他用了数种酷刑对待李可灼。
可最终得出的结果却是一样的。
除非李可灼的意志如同钢铁一般顽强，否则绝对不会出错。
但据纪纲来看，李可灼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他才敢打这样的包票。
朱元璋问道：“那他和方从哲是什么关系？”
“据他自己所言，二人之间并无太大的交集。
李可灼献药时，方从哲还曾经多次阻拦过他。
要不是...执意要服药，方从哲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纪纲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朱常洛，干脆就省略了。
朱厚照蹙眉道：“这说不通啊？
如果他们二人没有关系的话。
那为何朱常洛死后，方从哲起草诏书的时候还要为李可灼开脱呢？
他直接把责任都推到李可灼身上岂不是更好？”
赵匡胤摸了摸下巴的胡须说道：“朕倒是有个猜测。
方从哲不是内阁首辅吗？
李可灼献药无论是不是他指使的。
但终究朱常洛还是服药了。
并且因此而死。
而他作为内阁首辅，劝阻不力这个责任是怎么也推卸不掉的。
所以朕猜想，他是想把朱常洛的死因与红丸分割开来。
既然朱常洛不是死于红丸，那他也就没有多少责任了。
这样他就能从中脱身。
并非是他有意想要帮助李可灼脱罪。”
朱元璋点点头道：“这个说法倒是十分合理。”
作为宦海沉浮多年的老狐狸。
方从哲这也算是急中生智了。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东林党的力量。
最终他还是牵连其中，被迫辞官回乡。
“既然无人指使，那为何李可灼又要进献红丸？”
朱元璋问到了事情的关键。
“太祖，据李可灼交待。
他的确是为了给当今陛下治病才会进献红丸的。
因为他曾听人说起嘉靖年间红丸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他自己查遍书籍记载，果然找到了遗留的丹方。
于是他私自炼制了红丸。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治好当今陛下。
这样他就能因此立下大功，进而可以直达中枢。”
听了纪纲的回答，朱元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合着李可灼就是个想升官想疯了的人。
居然拿着朱常洛的命来博取自己的前程。
最终导致朱常洛身死，他则被发配边疆。
只能说两败俱伤了吧。
“朱常洛居然是这么死的。
这可真是让人难绷啊。”
任小天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赵祯摇摇头说道：“即便没有红丸一事，朱常洛怕也是命不久矣。
毕竟他的元气已经被伤动了根基。
只不过服用红丸加速了他的死亡罢了。”
朱元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按说弑君之罪理应诛灭九族才是。
可偏偏李可灼又并非有意弑君。
嗯...此事该当如何处置呢。”
赵眘建议道：“既然李可灼初心是救朱常洛的性命。
那倒不如留他一命吧。
反正现在朱常洛也活下来了。
罪魁祸首也已经授首。
朕建议就不要波及那么多人了。”
赵煦对赵眘的话并不赞同：“他的初心是为了自己升官。
救朱常洛也是有目的的。
何况朱常洛也的确是吃了红丸而死的。
怎么能算是与他无关呢？”
一时间皇帝们也纷纷站队分别支持二人的意见。
朱元璋扶额思考了一会说道：“罢了。
今日就留他一命吧。
将他发配边疆也就是了。
他不是想要升官吗？那咱就偏不让他如意。
这怕是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既然朱元璋这个事主都发话了，那其他人也没什么必要再争论下去了。
“朱老弟你倒是改性子了啊。
要是搁以前，这会李可灼已经人头落地了吧？”
秦始皇笑着对朱元璋说道。
朱元璋耸耸肩说道：“能有什么办法？
咱妹子让咱平时少造杀孽，也算是给后代子孙积德了。
李可灼也的确不是非杀不可之人。
咱也算是践行给咱妹子的诺言了。”
“陛下，李贵妃和皇子求见。”
众人说话的功夫，殿外传来了毛骧的声音。
顿时殿中安静了下来。
朱元璋给朱常洛递了个眼色。
朱常洛会意，对殿外喊道：“宣他们进殿。”
很快一名颇有姿色的女子冲进了殿内，纳头便拜。
“陛下...”
她声音之悲切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朱常洛已经死了呢。
跟在她身后的则是一个中年太监。
太监身前还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这少年就是明熹宗朱由校无疑了。
此时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木讷。
被魏忠贤不动声色的提醒之后他才高呼道：“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吧。”
听到朱常洛中气十足的声音，西李疑惑的抬头看了看。
只见朱常洛面色与常人无异，根本看不出之前还是个垂死的病人。
西李的反应也很耐人寻味。
她见到朱常洛先是吃了一惊。
似乎是没想到他能恢复健康。
随即露出笑容道：“陛下龙体康复了？
这下臣妾可就放心啦。”
变脸速度之快简直让人咋舌。
朱常洛微微点了点头。
再看朱由校。
表情没有丝毫的动容。
似乎朱常洛死不死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一样。
“你们先下去吧。
本妃要和陛下说说话。”
西李拿出后宫之主的语气对朱元璋等人吩咐道。
然而她话说出去三五分钟了，也没见有一个人往外走。
这下可就让她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