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诸葛瑾紧赶慢赶,乔装打扮,用了近十日的时间抵达了长安,翌日早朝,在大臣汇报完一日的政务后,王振说道“诸位臣公可还有事要奏?若无事便可退朝。”
片刻后,杨坚站出说道“启奏陛下,后将军府长史诸葛瑾现在殿外求见。”
刘协闻言一愣“哦?可是后将军遇到了什么麻烦?快快宣其上殿。”
片刻后,诸葛瑾来到了大殿之上,跪倒在地“叩见陛下。”
诸葛瑾此时也是心潮澎湃,遥想数月前他还只是一介布衣,如今居然能有机会来到朝堂之上面圣,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陈陌的提携之恩。
刘协连忙说道“爱卿免礼,爱卿不远万里前来,可是后将军遇到了什么困难?”
诸葛瑾站起之后躬身说道“陛下圣明,数月前后将军携麾下文武,成功剿灭了赵匡胤逆贼,又于青州大破袁绍逆贼近二十万,曹操逆贼也遭遇重创,接连收复汝南郡多座城池。本形势一片大好,可伪汉皇帝遣陈王刘宠率军南下,陈王乃汉室宗亲,后将军不敢擅自做主,特派微臣前来,请陛下拿个主意,如何处置陈王之事?”
诸葛瑾此言一出,满堂无言,朝中大臣面面相觑,谁都没有率先发言,刘协坐在位置上喃喃道“就连皇叔都站在了皇兄一方,难道朕真的不如皇兄吗?”
王振见朝臣都不言语,又听见了刘协的喃喃音,当下接过话匣说道“陛下问你,陈王刘宠附逆,可是实情?不可妄言非议汉室宗亲,否则按欺君之罪论处。”
诸葛瑾连忙说道“微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如若微臣信口开河,陛下可立斩我头。”
诸葛瑾话音一落,全场再次沉寂了下来,过了良久,杨坚站出说道“陛下,诸葛长史所言可能非虚,陈王刘宠遵从伪汉之命,陛下需早做决策,一旦陈将军有了后顾之忧,很可能会被伪汉击败,到那时关东之地将尽归伪汉,那时伪汉便会挥师西进,陛下也会遭遇灭顶之灾,望陛下明鉴。”
杨坚此言一出,近八成大臣纷纷站出,以马日磾、王子服为首的大臣纷纷说道“杨长史所言甚是,往陛下早做决策。”
刘协悲凉的说道“可他毕竟是先帝的堂弟,朕的皇叔啊。”
杨彪此时也站了出来“陛下,当断则断,莫要取灭顶之祸。”
刘协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刘协缓缓说道“那便请后将军自行处置,皇叔附逆,按反叛之罪惩处,但不可伤其性命,将其押解到长安交付于朕,莫要使朕背上杀叔之名。”
杨彪说道“陛下真乃仁义之君。”
殿下大臣在杨坚的带领下说道“陛下圣明。”
随后刘协挥了挥手,王振喊了一句退朝,众人一同离开了大殿,诸葛瑾在踏出皇宫之后,有一小黄门来到了诸葛瑾身旁,小声说道“诸葛长史,请更衣后前往茶楼一叙。”
诸葛瑾有些疑惑,但也照做了,他返回了驿馆,换了身便服,小黄门也换好便服之后,带领诸葛瑾来到了茶楼。
刚刚踏上二层,便见到了也换好便服的王振,诸葛瑾见状一愣,但也上前施礼道“下官诸葛瑾,见过王中常。”
王振把玩着两个核桃,掐着公鸭嗓笑道“诸葛长史不必多礼,请坐。”
诸葛瑾躬身道谢之后坐了下来,随后与王振闲聊了一番,王振也是与刘协说要前来会友,这才来到此处,片刻后,王振忽然说道“诸葛长史,今日陛下对陈王之事的口谕,你可还曾记得?”
诸葛瑾说道“下官记得,不可伤及陈王性命,将之解送到长安即可。”
王振微微一笑“正是,可凡事不要太绝对,陛下也曾说过,让陈将军自行处置之言……”
诸葛瑾闻言微微皱眉,问道“王中常的意思是?”
王振不言,只是右手并拢,向斜前方微微一砍,诸葛瑾见状惊道“王中常是想?”
王振微微一笑,沉默不语,诸葛瑾眉头紧皱,久久不语,良久之后问道“这岂不是让陈将军犯下欺君之罪吗?”
王振笑道“何谓欺君?陈将军奉圣喻行事,剿灭逆贼,有何罪过?”
诸葛瑾不语,王振继续说道“圣上仁慈,不忍杀害陈王,可陈王附逆,一旦被伪汉加以利用,便有社稷倒覆之危,就请陈将军将之扼杀于摇篮之中,圣上若有怪罪,自有咱家帮之。”
诸葛瑾思虑良久,最后只得无奈一叹,说道“下官明白了。”诸葛瑾又与王振闲谈片刻后,离开了茶楼。
看着诸葛瑾远去的背影,王振邪魅一笑,把玩着两个核桃,也在身旁黄门的侍奉下,离开了茶楼。
王振今日一言看似是为了社稷考量,但其实还是为了他自己,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个阉人,刘协优柔寡断,靠着刘协他才能稳固自己的地位,一旦刘协有失,他必然难保性命,为防刘辩利用刘宠大做文章,只得背着刘协,让陈陌将之除去。
诸葛瑾离开茶楼之后迅速返回了驿站,拿好了自身的行李,与侍从匆匆的离开了长安。
淮南
陈王刘宠在接到刘辩的诏书之后,马不停蹄的带领大军南下,早在日前便抵达了新阳。
曹彬得知刘宠向此地进军,早早的带领曹洪与曹休于城门外等候,刘宠策马来到了众人身前,曹彬带领一众手下抱拳说道“见过陈王。”
刘宠在马上倨傲的看着曹彬,良久之后才说道“曹将军免礼吧。”
曹彬所部道谢之后,站立于一旁看着刘宠,刘宠冷哼一声说道“早在月前便听闻,曹将军率领数万兵马,被只有区区万余兵马,且为一无名小卒岳飞打的狼狈不堪,真是不知曹孟德怎会让你担任统兵大将。”
曹洪闻言大怒“你!!!”曹休也是怒视刘宠,曹彬一把拦住了曹洪,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曹休。
曹彬看向刘宠说道“彬惭愧之至,辜负了圣上与孟德兄的厚望,待到战后,彬自会前往请罪。陈王旅途劳顿,城内已摆下宴席,请陈王入城。”
刘宠冷哼了一声,又看了一眼曹洪与曹休,随后带领麾下兵马入城,待到刘宠进城后,城外的曹洪说道“兄长,这厮甚是无礼,缘何不让我与其较量一番?”
曹彬摇了摇头“他毕竟是汉室宗亲,岂能肆意妄为。”
曹洪说道“汉室宗亲又怎样,如今天下汉室宗亲多如牛毛,他一无军功,二无勇略,也敢在此耍威风。”
曹彬冷哼一声,说道“他还不知道岳飞的厉害,此人心高气傲,已有取死之道,何必与一个将死之人一般见识,随他去吧。”说罢,曹彬也转身进了城。
曹洪依旧是不甘与愤怒,握紧双拳,摔了一下手臂,带着曹休一同进了城,跟随曹彬而去。
曹彬在县衙大堂大摆宴席,刘宠与其所部痛饮一番,席间也曾多次出言嘲讽曹彬,甚至于嘲讽曹操,曹洪怒不可遏,几次想拔剑上前,均被曹彬眼神制止,碍于曹彬,曹洪只得作罢,宴席过了两个时辰才散去。
翌日清晨,刘宠集结麾下士卒,浩浩荡荡的向南进军,一切也不出陈陌预料,岳飞在得知刘宠率军前来,不愿与之正面交锋,只得一退再退。
刘宠紧追不舍,岳飞只得放弃细阳,退守汝阴城,先前岳飞本已进军至宋城一线,如今后撤了近百里,刘宠见岳飞不敢与之一战,不由得更加孤傲起来,当着众军之面毫不掩饰对曹彬的嘲讽。
刘宠看着曹彬说道“这岳飞不似曹将军说的这般神勇啊,本王看是曹将军过于胆小,这才致使连战连败。”
曹彬闻言握紧了双拳,死死地拽着缰绳,但还是说道“这都是陈王神威无比,岳飞知道陈王到此不敢进犯,彬惭愧之至。”
刘宠闻言喜笑颜开,当即带领全军进驻了细阳,曹彬率部也进入了细阳。
得知岳飞接连后撤,驻守本部大营的刘晔骑快马赶到了汝阴,连忙找到了岳飞,随后问道“鹏举,先前我军连战连捷,你缘何不战而退?白白送出百里土地?”
岳飞无奈一叹,说道“陈王刘宠亲自领兵来战,他乃汉室宗亲,又是圣上的皇叔,我怎能与之正面交锋,若是有个闪失,我岳飞岂不是犯下大错。”
刘晔急道“汉室宗亲又如何?我也是汉室宗亲,乃光武皇帝之后,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投靠洛阳朝廷,对于我等来说就是附逆。”
岳飞无奈一叹“子扬先生舟车劳顿,还是先去歇息吧,容我思虑再三。”
刘晔见岳飞如此,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说了让岳飞三思,随后便离开了大堂。岳飞彻夜难眠。
翌日
刘宠亲率大军前来攻城,已摆开阵势,岳飞闻讯之后,立刻来到了城墙之上,见刘宠所部就要攻城,岳飞高声大喝道“请问陈王何在?!我有话要说!?”
片刻后,刘宠单骑来到阵前,对着城墙大喝一声“我便是刘宠!有话快说!!”
岳飞说道“见过陈王,陈王乃当今圣上皇叔,缘何也与反贼为伍?”
刘宠冷哼一声“笑话,洛阳皇帝乃先帝嫡长子,本王怎会加以反贼之名?”
岳飞说道“洛阳皇帝随时嫡长子,然被董太后下诏废黜,虽是董贼强迫,可皇帝尚未弱冠,太后之命即是先帝之命,陈王身为皇叔,理应劝和,岂能偏向一方,手足相残?”
刘宠不耐烦的说道“好了!休要再逞口舌之利!此乃我皇家之事!你若不开城献降!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岳飞坚定的说道“恕岳某不得从命!!”随后大手一挥,城上的士卒拉满弓箭。
刘宠冷哼一声,高举手中长枪,大喝一声“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