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创造，人类？】”
在连续几次被阻止，又有伊阿珀托斯失败示范在前，瑞亚大致已经猜到了无法造人的问题所在，只能说，她虽然个子小，但毕竟是拥有大地权柄的地母神，智慧程度同其他泰坦没什么区别。
“现在情况有变，你可以再试试，如果情况不对我会阻止你的。”我看看远处正举着火把四处乱跑的普罗米修斯兄弟。
目前负责造人的正主已经诞生，或许情况有所不同？毕竟潘多拉也不是他造的，或许只要他存在，不需要亲自动手也能让“造人”这件事成功？
“【好。】”瑞亚再次从地面挖出一团土石，却没有急着动手，只是盯着它开始冥思苦想，似乎在分析之前三次失败的原因并提前予以摒除。
对于这种思考，我持乐观态度，她虽然称不上聪明，但至少比那几个一根筋，现在已经算是“以身合道”的混沌原始神要好些。
抛开情况特殊的克洛诺斯，目前最聪明的神灵是黑夜女神倪克斯，她和另外两个正体不明，分别掌管“黎明”和“正午”的女神一同象征着事物不断变化的“必然性”，并因此自称必然定数女神阿南刻的“三相”之一。
基于“只要没有光就会陷入永夜”这件事，她明显高于其他二者，所以“黎明”和“正午”并非我其他的“二相”。
那么，还有什么概念天生带着“必然性”呢？我敲敲手上的开花杖，让蠢系统发表看法。
【大热寂，大撕裂，大坍缩，大衰变？】
‘你馋了是吧？而且真空衰变已经解决过一次了。’
【剩下三个刚好三相嘛。】
‘不对，它们听起来很宏大，其实是同一个概念，即宇宙的……【死亡】。’
【这样的话，第三种面向就很明显了啊，是‘税收’——唯死亡与税收不可避免。】
‘那种事……’
【提示：‘地母神·瑞亚’试图捏塑‘冥府与死亡之神·哈迪斯（hades）’。】
我刚刚不是在划重点！
——
“【力量，塔尔塔罗斯，吸收，隔绝，转化，人类，可以。】”
半成品的手工再次被没收，瑞亚显得有些委屈，试图据理力争。
“有共性又不意味着它们是同一种东西，你看看普罗米修斯兄弟？”
“【哦。】”
就设计性来说她其实已经答对，正如我一开始的设想，如果把冥界造出来吸纳黑色混沌，隔绝在大地和塔尔塔罗斯之间，确实能阻止，至少能大幅延缓巨人不断复生的速度。
但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和之前阻止她造出“奥林匹斯神灵”时的理由一样，我是来这个“王冠”夺取神职的，自己创造然后自己夺取算怎么回事？
必须和之前绝大部分世界一样，等来自“外界”的“末日元素”出现并“催化”出奥林匹斯众神，开启一段会导致世界毁灭的故事之后，再打败他们。
【但希腊神话最有名的是一段段的‘英雄之旅’，即便人间因为奥林匹斯众神荒唐的行为而一片混乱，距离‘毁灭世界’依然差得远。】
‘其实很近，而且受害者就在眼前。’
【谁？这些泰坦吗？】
‘宙斯打败克洛诺斯之后，将众多泰坦关押进塔尔塔罗斯，大地之神盖亚对此大为不满，在塔尔塔罗斯创造出同时具有巨人和巨龙特质的怪兽提丰（typhon），让它打上奥林匹斯山以取代宙斯成为众神之王。’
【呃。】
‘评价一下？盖，亚？’
【这张卡嘛，在对方于己方的回合两次从额外卡组特殊召唤时可以特殊召唤，不仅能禁止3000以上攻击的卡发动效果，还能去除素材让一张卡回到手卡，可以说完克天霆号。】
‘天霆号-AAA宙斯。’
【……】
‘结论是，哈迪斯现在不能出现，不然提丰根本没有机会打上奥林匹斯，在冥界就会被拦住。’
【虽然你可能已经意识到了，但我还是姑且提醒一句，这段对话之后，提丰已经‘必然’会出现了哦，这位必然女神。】
‘嗯哼，我当然知道，事实上，提丰打上奥林匹斯山就是我预计要收获第一批神职的时刻，不过如果严格按史诗记载，主神们基本安然无恙，挂掉的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神，后续也没什么机会。’
【因为希腊被罗马毁灭了嘛，神话断代结果反而成了一个神系的免死金牌，啧啧。】
‘另一方面，几乎所有希腊神都有罗马名，然后还被罗马人各种泼脏水，各种事迹已经分不清是不是本神做的，那或许也算是一种神系毁灭，但似乎并不能借此夺取神职。’
【再之后，就是《战神》系列，奎爷来了保证杀的干干净净。】
‘这个Ip其实也有问题，漫威电影宇宙那边我们已经接触过那个穿越到北欧还和劳菲结婚生下洛基的奎托斯，这个世界如果有奎托斯诞生，一定是当初见到的那个【战神的老父亲】，阿瑞斯如果试图害死他的妻女，绝对会被他顺手剁掉并细细切做臊子，但……’
【那样痛快是痛快，却也失去了杀上奥林匹斯的动力？】
‘没错，我又不可能为了推进剧情，强行让阿瑞斯达成目的，那样的话奎托斯回头就要来砍我的。’
【有一说一我还挺想看的……嗷！】
“【什么？】”
我忽然用开花杖敲王座副手的动静把瑞亚吓了一跳，呆呆地抬头看我。
“不用继续考虑了，我告诉你怎么办。”我停止和蠢系统扯淡，跳下王座，无视它的抗议用法杖在地面上画出一个大圈。
“【好的。】”不仅瑞亚，其他泰坦也被吸引了注意朝这边投来目光。
一个嵌套的圆环，一个有缺口的五角星，一个十字，盘踞在十字上的蛇，还有王冠、翅膀……
【嗷嗷嗷……嗯？这是，人体炼成阵？】
‘对，凡人创造生命是禁忌，但对神来说又不是，我准备画好之后让瑞亚启动它，这总不至于出错吧？’
【难说。】
‘把泥土炼成人而已，能出什么问题？’
【‘大哥哥’。】
‘你够了！等我有空的时候一定去那个Ip把某些人霍霍掉！’
我本来还想再做些无关紧要的装饰，但被蠢系统一句话破坏了心情，简单确认法阵完整性之后，把依旧一脸迷茫的瑞亚拉到炼成阵前：
“来，跟着我念。”
“【好，好的。】”
“淡白与漆黑的水晶，不完整的红与白，孔雀的羽毛，斑豹的纹路，绿色的狮子，乌鸦的喙，这些将在纯白之前显现。”
瑞亚眨眨眼，迷茫的眼神似乎清澈了少许，她低头看向脚边的法阵，缓缓开口：
“【白色，黑色，水晶，红色，白色，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