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完晚饭之后没多久，苍星晚就打算去找许苜蓿。
最近发生的事有点多，她……
是时候要去见猪饲料一面了。
异人学院的位置勉强能算是A市范围，但……
无限接近于隔壁省。
附近有且只有这么一所学校，且附近都被天师们下了咒术和阵法，需要按照固定的走步才能顺利进入学院。
许苜蓿到了校门口才想起来，他忘记把步法给苍星晚了。
正当他低头打字的时候，他的脚旁边又落了一双脚。
苍星晚还是第一次来所谓的异人学院，忍不住四周打量了一圈，天色有点暗了，大抵还是能看清。
除了外面的阵法有点低级以外，没什么毛病。
“阿晚，好久不见，”许苜蓿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黑框镜，又搓了搓手。
小动作很多。
他有点紧张。
上一次见到苍星晚，的确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不寒暄。”苍星晚摆摆手，她最烦寒暄这种无聊又浪费时间的事了，“找个地方，有事说。”
许苜蓿哎了声，“这有个快要倒闭的咖啡馆。”
或许是因为咖啡做的太难喝，已经在店门口挂了一个转租的牌牌。
苍星晚要了一杯温开水，许苜蓿则是点了杯美式。
往来学生对许苜蓿还是有点印象的。
学校里小有名气的麻瓜教授，理论无敌，实操为0。
是异人学院里有且仅有一个教授异人课程却没有异能的普通人。
学生们看见许苜蓿边儿上还坐了个无比漂亮的大美人时，纷纷侧目。
有的甚至还用手机拿出来偷拍。
只可惜，他们拍到的照片全是虚的。
“上次问你的事情，怎么处理双暴力系的异能。”苍星晚开门见山。
抛开她跟许苜蓿乱七八糟现在也没个证据的恩恩怨怨不说，她跟许苜蓿之间的相处模式从来就是有话直说，不拐弯。
“我考虑过，阿晚，”许苜蓿在解答问题的时候，表情从来都很严肃，态度也极为认真，“或许可以让边处长觉醒第三种异能，温和性质的，譬如土系，变异属里，时间系、空间系、预言系之类的都能考虑。”
相比起来，变异属的晶核比五行更难找。
五行之中，木土水相对于金火而言，都比较温柔。
但水克火，边樾的其中一个异能就是火属性，水自然而然就被排除在外。
而木系……
它固然温和，偏偏木生火。
木多火则炽。
木系不仅不会调和地狱火的毁灭属性，相反还会刺激到。
只有土系，火生土。
有土系异能之后的边樾可以把地狱火的属性转移一部分到土系异能里，再与温和的土系相中和。
苍星晚摸出了一堆晶核，在里面优先挑土系的。
许苜蓿：……
“这是……？”
“就上辈子带过来的。”苍星晚把所有的土系晶核都挑出来之后，每一个都不太满意。
颜色太暗淡了，一看就是编号很靠后的。
她想要01。
金灿灿的那种。
变异系的她也没有，能带过来的晶核不多，风系都给了樾樾，雷系还有几颗，再不就是力量系、速度系这种常见的，最最稀罕的，大约就是那颗预言系。
可苍星晚不是很想让樾樾搭一个预言系的异能。
预言总是需要付出代价。
把晶核收起来之后，苍星晚才拐回到许苜蓿想跟她聊的话题上，“人造丧尸，你有什么消息没有？”
给她一个基地地址也好。
这样她就能悄悄摸过去看看有没有金灿灿的晶核。
“目前没有，”许苜蓿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倒闭的咖啡馆今天竟然客满，就奇了怪了。
他喝过这里的咖啡，酸味十足，不见苦味，应该是烘焙时间极短的浅烘豆，不是他喜欢的那一类。
许苜蓿停了停话语之后，接上刚刚的思路，“这里和那里不一样，我没有异能，短时间内得不到信任。”
他的很多理论在这个世界都还没有被论证，无人相信。
许苜蓿对此也可以理解。
“你想觉醒异能吗？”苍星晚插了一句嘴。
许苜蓿闻言，怔愣片刻，才露出爽朗的笑声，摆摆手，“阿晚，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想法。”
“要是想觉醒，早些年，你还信我时，我有很多机会，不是吗？”
可他许苜蓿要的从来都不是异能。
“那时候，我以为你是担心丧尸化？”
早在上一世，苍星晚有跟许苜蓿提过这个建议，许苜蓿也是拒绝。
在苍星晚的异能没有满级之前，她也不是说百分百就能给人觉醒异能的，运气不好的时候，兴许就成丧尸也说不准。
“不是，”许苜蓿又是几声笑，“我对成为异人还是成为丧尸，都没有想法。”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身为一个什么异能都不具备的普通人，却把异人和丧尸都给研究透了，这才是获取最大成就感的正确打开方式。
异人或者丧尸研究本体，能成功不是很正常？
“不懂你，我去套消息，你这边有要我帮忙的，开口。”苍星晚不信任许苜蓿，但不表示她不会跟许苜蓿合作。
相比起来，如果在这个世界挑选合作伙伴，她依旧会选许苜蓿。
他们之间，彼此知根知底。
“阿晚，上次跟你说的……”见苍星晚站了起来，要走，许苜蓿也跟着站了起来，“上次跟你说的那些，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遥控器是他们塞到我手上的。”
那些人注意到了苍星晚的转身，担忧十二阶的常青木异人像百足之虫一般，死而不僵，急忙把遥控器塞到了他手里。
苍星晚的最后一眼，正是许苜蓿手拿着遥控器，睁大眼睛看着他的样子。
那个表情……
现在想想，还有几分滑稽。
许苜蓿日常挺正经的，面部肌肉跟打玻尿酸打多了似的，僵硬得很，不会出现过于夸张的表情。
所以苍星晚对那个仿佛一只被掐住脖子即将窒息目眦欲裂的鸡的许苜蓿印象深刻。
苍星晚嗯了一声，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她抬眸看向许苜蓿，“还有事？”
许苜蓿讷讷道：“没、没了。”
他就是想单纯给阿晚解释这么一句。
“我的号码你有，有事打给我。”苍星晚看许苜蓿还是支支吾吾的样子，忍不住开口，“你有事，我会过来，不用像没断奶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