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晚上，到家已经十点。
庄择今直接把人抱上三楼，放在长2.5米、宽3米的柔软大床坐着。
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林烟心头划过某个念头。
她问庄择今：“是你收拾的？”
庄择今把人放下后眼睛舍不得离开他的小女人，两手撑在林烟两条腿两侧，痴迷地盯着靠在床头的林烟看，林烟问他，他乖乖答：“不是。”
“我让管家在我们出门的这段时间安排人过来收拾的。”
林烟脑子嗡了声，“你让他们过来收拾？”
庄择今笑得灿烂，邀功般说：“夫人的每一句为夫都牢牢记在心里。”
“可以找人帮忙，但要在夫人不在家的时候。”
“所以趁着去学校，我让他们把楼上楼下都重新擦了一遍。”
林烟小脸一垮，“你让外人收拾房间？”
庄择今满脸真诚，“昂。”
“你——”林烟顿时气恼。
生气地斥道：“庄择今，你怎么这么不害臊？！”
她蒙着眼睛，但手摸得到。
整张床几乎都湿了。
“害臊什么？”她小表情可爱死了，腮帮子鼓鼓的，庄择今伸手去揪，林烟气愤地偏头躲开。
庄择今转而捏住林烟的耳垂摇了摇，“咱们是合法执证上岗。”
“我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才好呢。”
“老婆，你终于是我的了。”
“名分是我的，人是我的，香喷喷的身子也是我的，哪哪都是我的。”
林烟气死了，拽住被角、屁股往下一滑、被子盖过嘴、翻身侧躺、闭眼，一气呵成，“你走开，别来烦我！”
剩半颗黑溜溜的脑袋暴露给男人。
庄择今瞧着。
也可爱。
“媳妇儿，你脑袋瓜真圆。”
男人带着愉悦笑意的嗓音从头顶侧后方传进耳朵。
被子往上拉，整颗脑袋都盖住了。
林烟蒙在被子里生闷气，不到五秒，连人带被被笼进男人宽大的怀抱，庄择今将软绵绵的一团纳入怀里，脸隔着被子找林烟的脸。
“傻瓜，你那么美好的一面，我怎么舍得让别人看见……”
隔着被子，庄择今亲昵地蹭林烟的脸。
温柔地在被子上落吻。
“床单、被罩、枕套都是我换的，早上抱你去二楼后就上来换了，全都烘干叠好放在柜子里，珍藏。”
“老婆，我要珍藏一辈子。”
“……”
这个变态！
又腥又咸的味道。
经年累月的发酵，进阶后散发出更加独特腥臭，带着陈年老血的铁锈……
林烟浅浅想象了下，胃里掀起巨浪。
想yue。
身体拱了拱，圈在身上的力道松了。
庄择今帮她把头剥出来，岂料林烟猛一转头。
四目相对，鼻尖和鼻尖险险擦过。
连十分之一秒卡顿都没有，庄择今猛地退开到一米开外，却还是见林烟脸色霎时惨白，瞳孔睁到最大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额头浸出细密冷汗。
还是做不到。
脸对脸直视庄择今的眼睛，对林烟来说依旧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庄择今的气质和眼神和陈野完全不同，但一旦越过安全距离，两双眼睛会无限重合。
十四岁生日那天，她被他摁倒在课桌上，额头抵额头，她拼了命也挣不开手腕的钳制，从此那双漂亮到妖媚的狐狸眼成了她心底最深的噩梦。
林烟胸口剧烈起伏，缓了几秒才从本能惊恐中挣脱。
坐起身。
已经站到床边的庄择今递给她手帕。
林烟看看手帕，抬头，捕捉到庄择今眼底的愧疚，她疑惑地问：“你知道？”
“知道。”
庄择今神情沮丧，“第一晚借住到君岳府，我一靠近你脸就白了。”
他想逗她，凑上去喊了声小野猫，她吓得倒退。
之后几次验证证明她怕他的过分靠近。
林烟凝眸沉思。
很多被忽视的细节浮现。
千方百计纠缠她，却又保持着一定距离。
每次都蒙上她的眼睛。
林烟心头闪过一丝异样，有点别扭。
“我会克服。”
“不用勉强。”庄择今见她缓过来了，也轻松下来，勾起嘴角露出混不吝的笑容，手抬起替林烟擦额头的汗，“蒙着眼睛滋味很不错，我还没体验够。”
林烟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但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眼前一黑，眼睛被手掌遮住，紧贴耳膜送入耳朵的低哑声线暧昧勾人，“……很敏感。”
“走开！”林烟推他，气闷地躺回被窝，留给庄择今一个后脑勺。
两秒后，后脑勺也藏进被子。
“老婆，你先害羞着，我下去拿药。”
庄择今心情愉快走了出去。
等从二楼拿药回来，房间门反锁了。
“夫人我错了！夫人你放我进去帮你涂药，夫人，夫人……”
庄择今在门口喊了半天，门终于开了一道缝。
却只伸出一只手，手背分布七八团吻痕，“药给我，你滚！”
庄择今扣住林烟纤细白嫩的指尖。
可怜兮兮求饶：“老婆……”
气头上的林烟不为所动，冷着声呵斥：“放手！”
“老婆，我得帮你擦药。”
“我自己擦。”
“后背的你擦不到。”
“能。”
“那里，那里擦不到，我手指长，”庄择今不怕死说，“能伸进最里面。”
门内安静了几秒。
随后是林烟怒火压抑的沙哑嗓音，“天亮离婚！”
与此同时手用力抽回。
下一秒门“哐当”合上。
“…………”
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又错了的庄大少愣在门外。
林烟一瘸一拐回到床上躺着，几分钟后收到某位罪人的短信。
【夫人，药在门口，我去楼下罚站，夫人拉开朝西的窗帘就能看见，我暂时给自己定了两个小时，夫人如果不解气，可以再加，让我站一晚上都行。】
跑雪地里罚站？
床头就靠着朝西的落地窗。
林烟爬起来，趴在床头，掀开窗帘一角。
庄择今踩着厚厚的积雪，外套脱了，只穿了一件衬衣，一楼透出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林烟看出去时他扬起笑容看过来。
“冻死你。”
林烟合上窗帘，躺着刷了会儿短视频账号网友评论，一瘸一拐进了洗手间。
澡洗到一半，林烟一瘸一拐从洗手间出来，打开手机备忘录。
写下：
【重要事项：扔掉床单被罩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