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恩师曾经跟自己说过什么？
程处默开始沉思。
李纲生前，经常叮嘱自己的话便是……
【树欲静而风不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便是李纲最常叮嘱程处默的话！
程处默联想刚才李靖的话，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曹宏看着眉头紧皱的程处默，轻轻关上了门，而后再次忙碌起来。
良久后，程处默才摇头苦笑。
这些大佬啊，一个个就不能有话直说，绕来绕去，非得让自己去悟。
有话直说能死啊！
好在自己聪明，还是悟出来了。
李靖其实想告诫自己，莫要牵扯进皇家内争之中。
不管江南六府背后是哪一位皇子，目前收集的到的罪证，都足以让这位皇子脑袋搬家了。
而天下间，能干死的皇子的只有一人，那便是李二了。
把罪证拿给人家老子，让人家老子去干死自己儿子。
到最后自己便是有功，那也会在李二心中落下一根刺！
谁让是自己将罪证落实，让皇帝干死了自己儿子呢。
这便是人臣的忌讳！
李靖深明这种忌讳，所以在善意的提醒程处默。
次日，程处默在房间内看着面前的几口箱子，嘴角上再次浮现了一抹讥笑。
几口箱子内，满满的都是金银珠宝。
这些都是孙兴亲自带人连夜送来的，说是常州大小官员的一片心意。
程处默自然笑纳，白给的钱，为毛不要？
花船开拨，顺流而下往徐州而去。
李靖从昨日便不知所踪，程处默很好奇，李靖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
船首处，程处默吹着江风，冷冷的看着面前一脸惶恐跪倒在地的如烟。
马上便到徐州了，程处默想在入徐州之前，将船上的这跟刺给拔掉。
因为程处默没有心思，处处提防着这么一个大活人。
“本侯知道，你是孙兴派来本侯身边的眼线。”
“不用狡辩，本侯先给你看一个人。”
程处默话语落地，拍了拍手掌，一人便从船舱缓缓走出。
看到走出来的人，如烟的俏脸上顿时满是惊恐之色。
“啊……！鬼啊！”
“你……”
“你不是死了吗！”
曹宏缓缓走到了程处默的身边，看着一脸惊恐的如烟，缓缓开口。
“那群狗官还没被侯爷正法，我便不会死！”
“倒是在下要多谢如烟姑娘，让满常州城的狗官，都以为在下已经被侯爷喂了狗。”
“若不是如烟姑娘帮忙，在下也不可能短短三日时间内，便收集那些狗官如此多的罪证！”
曹宏话语落地，如烟顿时满脸慌乱，而后颤抖着娇躯，便爬到了程处默的脚下。
“侯爷！”
“妾身是被逼的！”
“妾身是被刺史大人逼得，侯爷饶命，饶命啊侯爷！”
惊恐的声音传来，程处默脸上尽是冷漠，而后对着老何招了招手，老何顿时会意。
片刻后，老何跟几个家将，便将船舱内的几条恶犬连着铁笼一起抬出。
看到这些狂吠不止的恶犬，如烟脸上的惊恐之色更盛。
程处默走到笼子边，缓缓开口。
“现在，本侯给你俩个选择。”
“第一，本侯将你投喂了这些恶犬！”
“第二，从现在开始，你效忠本侯，是生是死，你自己选择。”
程处默话语落地，笼内的几条恶犬再次狂吠不止，如烟顿时满脸惊吓的连连后退。
没有一丝犹豫，如烟惊恐的声音便传出。
“侯爷饶命！”
“妾身却从此效忠侯爷，妾身愿效忠侯爷！”
听着如烟的话，程处默顿时笑了起来，而后缓缓走到了如烟身边，慢慢蹲下了身子。
一枚漆黑的药丸出现在了程处默的手中，而后，程处默的声音便缓缓传出。
“想效忠本侯，先将这药丸吃了。”
“这枚药丸，乃是神医孙思邈所炼制，其中有剧毒，每三日便需一颗解药续命。”
“一旦你吃下了这药丸，三日之后，若是没有解药续命，你会浑身如同被千万只蚂蚁撕咬般难受，而后你会经脉尽断，活活痛死！”
“本侯耐心有限，十息时间，你自己选择！”
程处默话语落地，如烟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眼中尽是惶恐。
颤抖的手从程处默手中将药丸取走，而后如烟便生生吞咽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程处默再次笑了起来。
“呵呵……”
“很好，你的选择倒是没让本侯失望。”
“本侯知道，你的父母皆在孙兴手中为质。”
“所以，你才会心甘情愿的为孙兴卖命，只要你乖乖听话，本侯会在要做的事完成之后，将你父母救出，这是本侯对你的承诺！”
程处默话语落地，如烟满是惶恐的俏脸上，顿时漏出了一抹惊喜之色。
“妾身叩谢侯爷大恩！”
“妾身日后定然好好味侯爷做事，侯爷让如烟做什么，如烟便做什么，只求侯爷能救出如烟的父母！”
“如烟便是死，也情愿！”
程处默轻轻将如烟的身子扶起，而后再次开口。
“先告诉本侯，你在这花船之上，是如何跟孙兴传信的，本侯倒是好奇你的手段。”
听着程处默的话，如烟深吸了一口气，赶忙回话。
“妾身回禀侯爷！”
“刺史府有一种鸟，妾身传信，全是靠着这种鸟！”
话语落地，如烟突然捏住了自己的鼻子，而后嘴中传出了一阵尖锐的鸟鸣声。
“吱吱吱……”
片刻间，一只通体翠绿不知名的鸟儿便飞到了如烟的肩头。
看到这一幕，程处默眼中尽是骇然之色。
飞鸟传书！
还这尼玛有这种手段！
一旁的老何猛然一拍脑门，而后扯着自己的嗓子便开口了。
“少主，此女一直都在咱们船头上，属下还觉得奇怪，却没想到，竟然是那狗官传信的工具！”
程处默挑着眉头，也缓缓开口。
“是呀，本侯也是没有想到。”
而后，程处默再次看向了如烟。
“告诉本侯，你随着本侯去徐州，那孙兴可对你有什么叮嘱？”
听着程处默的话，如烟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