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觉得是。
春禾犹豫了一下，“这样吧，晚上我还是去给陈公公禀报一下这事。”
绿水忙点头。
…………
“顾公子来了。”
而翌日一早，顾子笙这边天不亮就到了书院，带着小厮和奴仆进了大门。
却还没走几步，就忽然被几个人拦住了。
他抬头，就见来者正是当地灵州城的县衙的大公子。“这几日在家里过的如何？”
顾子笙皱眉，“你有什么事？”
那人顿时笑了起来，“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说着手搭在了他肩膀上，吊儿郎当的，“这几天我去你家那边找了你好几次你都不在家，这是和哪家的小娘子寻欢作乐去了？”
顾子笙嗅到对方衣物上刺鼻的香料味儿，以前在经过闹事中心的青楼外时，那街道上老远都是这种味道。不由脸色冷了几分，甩开人，“我还有事，先进去了。”
顿时那人脸色黑了。
“你这小子——”
伸手就要抓顾子笙，“文远兄！”却下一秒，就被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制止了。
顾子笙和那人都一愣。
顾衡却已经淡笑着走了过来，拉住了顾子笙的手，“可有事？”
顾子笙有些意外。
当即看了眼斜后方的那公子哥，摇头，“没什么事情，多谢大哥了。”
顾衡这才又笑了笑，“没事就好。”又看向身侧的男子，“文远兄，他是我弟弟，性子有些孤僻，不爱和人说话，还请你谅解一二。”
方文远脸上露出不满，不过到底没说什么，只冷嗤了一声。转身对顾子笙扬了扬拳头，走了。
顾衡这才拍拍顾子笙的肩膀，“行了，你进去吧。”
顾子笙点头，也没多说什么，抱着书带着几个已经吓傻了的小厮进了内室。
顾衡眯起眼。
看着人影子没了。
这才转身离开。
因为入学的年纪不一样，自然学习的进度也不一样，像是顾衡这般年纪的在书院呆的久的，自然不可能和顾子笙一个院子学习。
教书的先生也不一样。
“怎么样，他可有说什么。”
只等顾衡一回到隔壁院子，熟悉的人影似笑非笑又走过来。
“你演的有点过了。”
顾衡斜了眼方文远。
切了一声，方文远一屁股坐下来，“我又没干过这种事，你让我去找你那弟弟的茬，我又不能做太过分的。”
打人什么的，最后闹到他头上，吃苦头的还是他自己。
顾衡眯了眯眼。
很快笑了笑，“放心，我不会亏待你。”说着拿出一锭银子。
方文远眼睛一亮。
也没客气。
收下来揣兜里了。
“多谢孤兄了。不过你和你弟弟有什么仇啊，叫人去找他麻烦。”
顾衡好像找了不只他一人去找顾子笙麻烦。
顾衡却笑了笑。没说话。
等方文远走了。
这才翻开放在桌上的书页。
心说他要达到目的，自然要使些手段，如今顾娴那里能攀上皇帝，她自然要叫顾子笙主动开口替他给顾娴说好话。
……
顾娴不知道李才人回来行宫这才没歇息多久，又想作妖，她这几天在准备出府去参加威远侯夫人宴席的事情。
不过威远侯夫人和宁妃的关系好，上回在宴席上呛过她两回的事情为了宁妃说话。
她还记得很清楚。
其实她也不是很想去，不过不去的话，就太不给人面子了。
到底还是叫奴才准备的礼。
顾娴晚上的时候差人给萧阳带了话之后也就没再多问。
只是陆续几个丫鬟回来的时候。
都瞧见了李才人挺着肚子站在那院子门口，也不知在朝这边看什么。
脸色阴沉沉的。
像是要吃人。
第二天早上，顾娴这才知道，原是李才人被皇帝的人带话给训斥了。
说是不叫她参加什么乱七八糟的宴会，对身子不好云云。
这李才人本就不顺心这阵子，又吃了这排头，自然是满心满眼的委屈。
屋子里都待不下去了。
每日搁在那院子外面站着死瞪顾娴。
怪渗人的。
玉珠和紫露还抱怨过几句，顾娴也无语的很，要不是这李才人怀孕了。
她高低得去皇帝那边告状去，干嘛呢一天天的。
老实点不行吗。
不过不和孕妇计较。
也主要是顾娴不想因为李才人万一出了茬子赖在了她的身上。
那可就太恶心人了。
毕竟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所以李才人愿意日日站在院子门口盯着她那就盯着吧。
左右也不会少两块儿肉。
伴随着时间一眨眼而过。
十二月中旬十六日这天，威远侯夫人举办宴会的时候也就到了。
顾娴便早早的就起了身洗漱打扮，不过她还没出院子呢，就听到了对面几个丫鬟说话的声音，包括李才人的像是在争执。
“又吵起来了那边？”顾娴换了一身鹅黄色的浅云纹裙子，一边叫丫鬟给她束好了衣袋。
紫露点头，烦的不行，“好几天都这样。”
“听说她今儿妃非要去参加威远侯夫人置办的什么宴席，估摸着是丫鬟拦着她，不想叫去把。”顾娴淡淡。
玉珠心说陛下都说了不叫她去，她还非要出门，这不闹腾么。
“李才人。”
而出了院子的时候，顾娴难免还是要经过对方的门口，李才人还在和丫鬟对峙呢，冷不丁见到顾娴，脸色就沉了，不情不愿的行了个礼，转身便进屋子了。
顾娴：“……”
玉珠有点不高兴。“真是没规矩。”
顾娴摇摇头，懒得多计较，转身带着几个丫鬟就走了。
“主子，宁妃娘娘今儿也去么。”
出了行宫，掀开了马车帘子，紫露道。
顾娴打了个哈欠，还是有些犯困，“不知道。”
不过威远侯夫人办的宴席，宁妃不去的可能性比较低。
而果然一如她所料。
威远侯夫人和宁妃的关系的确不一般的很，因为就在她下了马车进了威远侯府的宴客厅时，宁妃的人早就在了，而且正被一群贵妇人围绕着喝茶说笑。
没了珍妃，毕竟这宁妃就是后宫位份最高的独一位了。
怎么可能不炙手可热？
顾娴看着八面玲珑的宁妃浅笑嫣然的坐在威远侯夫人身边笑的高兴的不行的样子。
都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为何宁妃这阵子没有找自己的茬，为何她不在意那天皇帝在宴席上的行为……
“哎呦，顾昭仪娘娘来了。”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那边正在和宁妃说笑的一众人忽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