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次打击，上进心都没有了？你还是我认识的松野吗？”
亚拉尔再次提出了让他出任海侦课负责人的想法，但松野满脑子却都是昨天夜里，阿尔杰的那一席话——
FEcA（选举竞选法）在SpAc（超级竞选行动委员会）面前形同虚设，如果想要查出维达尔当年的幕后金主以及相关资金的来往明细，简直比登天还难。现在的FEc（选举委员会），更是一个名存实亡的组织。是的，没错，FEcA是明确规定了被选举人必须公开披露其捐款与支出的明细，但又有几个人真正执行过？因为什么？因为那件着名的案例——安东尼奥诉FEc案。前者认为，限制捐款就是违反了第一修正案所提倡保护的‘言论自由’，公会与行业联盟享有与个人相同的言论自由权利，因此不能限制它们在选举临近时独立支出资金支持或反对候选人。结果？当时的至高判官可是维达尔，所以你说会是怎样的结果？
所以从他的参选资金入手，基本查不出来什么。是的，没错，我们的确查到了他当年的股票账户，也查到了他当年获利的明细，可又有什么用？他只要轻飘飘地说一句‘自己老了，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不就可以搪塞过去了吗？
二十八万源币只是我们推测出来的结果，它并不是实打实的证据。如果想要定他的罪，咱们就必须把当年的那些事和人，全都翻出来才行。这是项多大的工程？又有多少人已经过世了的？这些，你都仔细考量过吗？还有，就算我们确认了他的罪证，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果——他都快九十岁了，监狱会收他吗？奥斯汀家族会同意吗？甚至有可能，这件事咱们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会无疾而终。
你可不可以冷静一点！我姑娘还在，你想吓到她吗？
我的意思是，咱们要换一个思路才行，否则，你的那个案子，还怎么推翻？
他是拆迁委员会的主负责人就可以证明他贪墨了吗？那是只有他一个人贪墨了，还是从上到下的所有人都贪墨了？
不是，松野树，你怎么这么犟啊……
兄弟，你，我，再加上你徒弟，我们才只有三个人……
我建议从塞拉·费尔蒙入手调查。我知道他已经死了，但我看过他的卷宗，我发现他的死亡过程，到处充满了诡异……他干嘛要绕着那处建筑工地不停地走？正常人怎么会这样做？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当然，我也不相信所谓的直觉，但查案子不就是这样？只要有一点线索，我们就得奋力扑上去。
“嘿，想什么呢？”亚拉尔突然晃了晃手，打断了松野的回忆，“跟你说正经事呢，你咋还心不在焉上了？”
“啊？你刚才说啥？”
“不是，大哥，你到底想啥呢？我还能说啥？自然是海侦课的事了。”亚拉尔叹了口气，“尤金马上转正。弄两个探长在会里，你就不觉得不妥吗？到时候大伙听谁的？是听你这个老探长的，还是听他那个新探长的？松野，你情商再低，也不至于弄不明白这么点事吧？所以，听我一回，帮我把海侦课整起来好不？”
松野不想当什么海侦课的课长，“可我是旱鸭子啊。”
“不会学吗？再说了，海侦课是在船上执行任务的，跟你会不会游泳关系不大。”
松野有点懵，“在船上执行任务？咱们哪有船？”
“到时候总部会给配，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只需告诉我，同意不同意就行了。如果同意，我就把你的名字报上去。”
“可我手头还有案子啊。”
“你还有啥案子？小白鞋的？尸体不都被守卫队带走了吗？”亚拉尔看了看他，“不是，你不会真想提前退休了吧？松野，你才四十出头，这就开始摆烂了？康纳德都死了，那件事你怎么还过不去呢？霍拉德大人什么样不用我多说吧？好不容易来个好大人，你怎么就不能给自己长长脸呢？海侦课是大人目前最看重的事情，你只要把咱们区的海侦课带好了，总部会看不见？他们能不嘉奖你？等到时候，你心心念念的调入总部，还是个事吗？”
在这件事上，松野早灰心了。只要人事处的姜昌浩没走，他就根本进不了总部。那孙子除了会伸手要钱之外，啥都不管，更何况之前，他还得罪了他。
松野郁闷地想：这是上头有人呗，所以康纳德都出事了，他也没事。
他也不想碰海侦课，因为一旦碰了，那他就不可能准时准点下班回家了。工美又得不乐意，没准还得同自己大吵一架……好不容易娶个媳妇，他可不想再次弄丢……还有儿子明年升学考试的事……高三啊，关键时期，他不得多抽出点时间陪陪他？这可是儿子一辈子的大事，他可不想让自己后悔。
“我儿子明年升学考试。”松野挠挠头说，“我哪有时间弄什么海侦课……招人、培训、管理、出计划，啥事不得我来……啧……我真没那么多时间啊……我老婆的生意最近又不好，我下班之后还得回去帮忙呢……”
亚拉尔生气了，“你又不会做饭，你能帮什么忙？”
“发传单我总会吧？没客流，我不得想招吗？”
“你又没干过买卖，你能想个蛋的主意？还发传单，大哥，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发传单？小心城管罚你钱。”
“我总不能见我老婆成天愁眉苦脸的吧？那家店可是她多年的心血啊……”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接呗？”
松野挠挠头，“我真不行，太笨的人我看着生气……到时候肯定一水的新兵蛋子……我估计我都能高血压咯……”
“你他妈……行，我不强求了，老子自己干！”亚拉尔长叹一声道，“走，赶紧给我走，趁我没高血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