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齐王府合作，主要是因为他们掌握了一种能暂时稳定我神心，避免神力持续逸散的古法，并承诺提供蕴含神性物质的宝物助我恢复。另外……”
血主解释道。
她修炼所需，以及帮齐王府炼制血奴，所用的都是从北境抓来的蛮族战俘，以及少部分人族奸细。
并未违背契约，大范围屠戮大唐子民。
萧凡闻言，这才慢慢放下手指。
“这种事，我不希望有下次。”
萧凡虽然不会限制对方自由，但也绝不希望对方有所隐瞒。
“哼，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吓唬我一下？”
血主有些不满的傲娇道。
“找机会，从他或齐王府那里，拿到《九劫剑指》的后续法门。”
萧凡直接说道。
“你这家伙，还真是无利不……”
看到萧凡皱眉，血主这才话锋一转：“其实也不必那么麻烦，他最近正在到处招揽高手，拿出来不少皇室珍藏，其中就包括一些顶级功法武技……”
萧凡闻言，也摸着下巴思索起来。
……
翌日，萧凡主动寻到了小王爷。
“你还真好意思来找我。”
“真不怕我因为葬神窟的事，迁怒于你？”
小王爷对于萧凡的来访似乎并不意外，摇着折扇冷笑道。
“堂堂齐王府的小王爷，若是连这点度量都没有。”
“如何能招揽天下高手，帮皇室重新掌权？”
萧凡直言不讳道。
“捧杀没有用，开门见山吧。”
小王爷冷哼一声，但随即还是邀请萧凡坐了下来。
“我需要九劫剑指的后续功法！”
萧凡说道。
小王爷听了，顿时愣住。
“你还真是直接啊！”
片刻后，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折扇啪的一合。
“莫说你我之间颇有些恩怨未清，单说这《九劫剑指》，乃皇室秘传，岂能轻易外传？”
小王爷冷声说道。
萧凡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随后只是淡淡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没把话说死，那就是有的谈。
“不过……你元神强大，我已亲眼目睹过，北境那处秘地，确实极需神识强大者探索。这样吧……”
说到这里，小王爷突然改换了精神传音。
“之后的赌战，你若能亲手击败绝无神与张岐山中的任意一人，并最终助楚家获胜，我便信你有足够实力与价值。”
“届时不仅邀你共往北境，《九劫剑指》的后续功法，也可作为报酬的一部分，如何？”
这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检验。
他想知道，萧凡是否真如武靖宸所说那般强大。
是否有资格让他打破规矩，进行这场交易。
“一言为定！”
萧凡抬眼，目光与小王爷对视，没有丝毫犹豫。
看着萧凡潇洒离去的背影，小王爷的心中起伏不定。
“这家伙是狂妄过头，还是真有把握？”
他本意是想让萧凡知难而退，或者另换一种报酬。
没想到如此干脆利落。
……
萧凡回到别院，还没喘口气，楚曦便前来转告，楚承宣秘密请他到书房一叙。
按理说，以萧凡的身份，楚承宣要亲自见见，也正常。
只是连楚曦也没想到，会是在连她都不能随意进出的书房里。
萧凡倒是没多想，跟着便去了。
书房内，这位略显憔悴的征南大将军，先是仔细打量了萧凡许久，又询问了些许关于剑阁以及萧凡自身的情况。
“贤侄能来相助，本侯不胜感激。”
“花掌座和曦儿如此信任你，也可见你的实力！”
“只是此次赌战，敌手实在太强，即便有你和小王爷、武姑娘相助，胜算……依然渺茫。”
他不等萧凡回答，从怀中取出一个古朴的储物袋，推到萧凡面前。
“这里面有一枚虚空遁符，激发后可随机远遁万里。”
“另有一枚剑罡符宝，蕴含我全力一击。”
“还有一瓶快速恢复元气的玉髓丹……”
“若事不可为，败局已定，我希望贤侄能不顾一切，立刻动用此符，带曦儿离开这是非之地。”
“只要曦儿安然回到剑阁，她便还有希望！”
楚承宣的眼神充满了一位父亲的恳求与决绝，他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
“伯父为何不将这些交于师姐，反而……”
萧凡实在奇怪。
这些宝物，皆是顶级罕见之物。
寻常武圣恐怕都渴求而不可得。
“曦儿虽然骄傲，也很执拗。”
“但终归是涉世太浅，处在如今这个世道，有时候必须学会明哲保身……”
“作为人父，我已不能保她周全，但也不愿她被家族拖累！”
楚承宣语重心长，似乎也在诉说着内心的痛苦和压力。
这让萧凡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萧凌，当初又何尝不是如此。
父爱如山，沉重无声！
萧凡看着桌上的储物袋，又看向眼前这位为了女儿甘愿付出一切的父亲，沉默片刻，伸手将储物袋收起。
“我答应伯父。”
“若真到了那一步，我定护师姐周全。”
萧凡郑重说道。
楚承宣闻言，紧绷的神情终于松弛了些许，眼中满是感激：“多谢！”
其实对于萧凡的为人，他早就通过花千树，了解到差不多了。
此番相见，也只是为了再确定一下。
萧凡走出书房，目光却似乎已越过眼前的忧虑，投向了那场即将到来的，决定许多人命运的赌战，以及更遥远的北境风雪。
“凡哥儿，这不像你的性格啊？”
小肥龙冒出头来，有些诧异的看着萧凡。
一般没有十足把握的事，萧凡不会答应，更何况对自己又没多大利益。
但这次，却很坚决。
萧凡被问的一愣。
刚才他确实从楚承宣的身上，共情到了父亲萧凌。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风险。
“唉，还是道心不稳啊！”
萧凡自嘲的摇头苦笑。
“人类真麻烦。”
小肥龙丢下一句话，头便缩了回去。
时间缓缓流逝……
这段时间，楚家异常忙碌，甚至有些人心惶惶。
萧凡充耳不闻，只是在别院内静心修炼。
偶尔武靖宸会找他交流心得，或是切磋演示一番。
渐渐的，两人也消除了之前的隔阂。
半个月后，萧凡炼化完了玄阴魂玉剩余的魂力，元神又壮大了一些。
神念释放，偌大山岛，尽在掌握。
除了楚承宣这位武圣外，其他人基本察觉不到，这股强大神念的存在。
甚至偶然还能偷听到，隔绝禁制内，楚家高层与神秘人的部分谈话片段。
涉及归顺、大势所趋、负隅顽抗唯有毁灭……等词句。
“看来这楚家已是内忧外患，风雨飘摇。”
渗透进来的人不少，可能朝廷、金吾卫甚至穆家的都有。
这次的赌战，可能早已被设局，无论胜负，楚家都将被迫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