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惊恐的看着越来越远的红色身影，颤声道：“她准备自己闯山？刘笑在哪？”
涵蕊也瞟了一眼远处的身影道：“刘笑还没有恢复，此时正在魔尊殿静养，魔尊的魔性越来越强了。”
“什么意思？”
涵蕊勾唇邪笑，“身为魔尊，有些感情不需要存在。”
“魔性会控制她？”
一旁不曾言语的上官洛忽然道：“魔族受魔尊指引不会暴走，可指引魔尊的确实赤瞳珠，吸收人间那些负面的东西，自然会忘记本性。”
“什么？”
楚清歌瞪大了眼睛，怪不得她会忽然出手伤他，谈话间，已经到了魔界入口，楚清歌身上禁锢的魔力也已经消散，甩开钳制的成浩，转身御风而行，他必须回去。
还未行上几里，上官洛与成浩已经追了上来。
“你们拦住我做什么？”
上官洛摘下面具，面具下的表情有些凄凉，“楚清歌，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楚清歌不悦道：“你们知道她要做什么对吗？”
成浩死气沉沉笑了一声道：“我们只是被吩咐去救你的妹妹，其他的事并不知晓，不过……”唇边的弧度越来越大，成浩望着桑澜仙山的方向笑道：“魔尊临行前的吩咐是，只为了救人，不许伤害无辜，可你该知道，真动起手来，魔尊的实力怎么可能会不伤人，她去只是多了层保障，为了我们救人之后可以全身而退。”
“她要大开杀戒。”楚清歌有些无力的喃喃道。
“不错。”
望向桑澜仙山的方向，楚清歌沉默，连最后的善良也要泯灭了么。
他该怎么办。要怎么做，似乎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阻止，从她成为魔尊的那一刻，很多事都再也无法按照他心中所想而进行。
救回楚青萝之后该怎样，将她送回楚家，仙界一定还会再次去骚扰，可如果苏念开了杀戒。多多少少会震慑住仙界。至少短期内不会再有人去楚家了。
这是除了他死亡的唯一解决办法，可要用苏念最后的理智去换，值得吗？
“完全被魔性控制之后。魔尊会成什么样子。”
成浩阴沉沉的笑了。
“一个杀伐决断的真正魔尊。”
真正的魔尊意味着什么？是不是他的小念永远也回不来了？冷眼看向一旁的上官洛怒道：“隐刹知道么？你也希望小念变成那个样子？”
上官洛摇头，“皇也是后来才知道，但是谁都无法阻止什么，她迟早要被魔性吞噬。不过是提前些罢了。”看出楚清歌的心思，上官洛无奈。“除非她不做魔尊。”
楚清歌将目光移向成浩，那张阴沉的脸此刻正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顿时让楚清歌火冒三丈，“她没有成为魔尊的时候你就知道！”
成浩不以为然。“这是她的宿命，成魔也是她唯一的出路不是么？”
楚清歌默。
远处黑气若隐若现，强大的杀伐之气传遍九州大陆。
“开始了。”成浩抱胸扯过一片云依靠在上。像是看戏般盯着远方。
楚清歌默默念着苏念的名字，祈祷她平安无事。可该向谁祈祷？九天上的神？
“与其担忧魔尊会被魔性控制，你不如去找找是谁将魔尊引导入魔的。”成浩若无其事的淡淡道。
楚清歌楞。
“不明白？”成浩扭脸看他，“告诉你也无妨，魔尊已成已是定数，改变不了什么，倒不如去查查是谁将魔尊引导入魔的，上任魔尊七月并未散魂，从魔尊第一次来到隐世，七月魔尊就给我们传递了消息，让我们耐心等待。”
楚清歌恍然大悟，“冥王！！”
成浩阴沉沉的笑，“七月魔尊还活着，冥王与她的关系我不清楚，不过应该有很大的关联吧。”
“小念第一次去隐世，就是冥王带的路。”
上官洛道：“我能守住神智也是冥王的力量所致。”
楚清歌打量成浩片刻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成浩道：“查出幕后人的目的，仙界会转移对象，魔界也能安稳，我们所求不过是安然度日，精进修为，委生存博得一丝生存之地，谁会喜欢没日没夜的斗争。”
上官洛冷笑道：“可信度不高。”
成浩依旧笑，“信不信随你们，魔尊有意去查，不过看这形势，一旦被魔性控制，那些过往云烟，只会记住仇恨与报复，哪里还有理智去查这些东西。”
楚清歌思索一番道：“你们魔族不都是想杀戮么。”
成浩道：“说的好像你不是魔族一般，不过再这样下去，魔尊可只有杀戮的心了。”
众人再不讲话，各自思考自己的事情，目光皆看向远处的黑气。
*
浓烈的黑气围绕在桑澜仙山上，飞禽走兽已经逃窜的无影无踪，山上绿荫接触到黑气瞬间枯萎，昔日生机盎然的桑澜仙山，此刻一片漆黑，仿佛坠入黑夜，偶有几声凄厉的惨叫久久回荡。
苏念缓缓迈着步子走在小路上，赤红色的眼睛更多了几分阴狠的神色，放纵放任，任由心中那暴躁的魔性恣意妄为。
智上仙师被步景溟搀扶远远的看着，“她只是暂时破不了阵，这样根本撑不了多久。”
步景溟道：“神君马上就到。”
忽然，苏念的上空出现一道龟裂，智上仙师惊呼不好，却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前去支援。
“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苏念已经冲破阵法立在半空。
强行冲破阵法带来的反噬让她有些想要呕血，忍住体内躁动不安的血气，抬眼看向西望的牢房，楚青萝她见过，身上的气息也还记得，稍作寻找并不难找到。
御风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西望门前，两个守牢的小仙整瑟瑟发抖的看着她，苏念盯着二人目光闪烁，可心中正有一个奇怪的声音一遍遍叫嚣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这一路已经杀了不少仙界中人，多杀一个少杀一个也没什么不妥，只是那仅存的理智还在挣扎。
终于，她闭上眼，抬手将二人击飞，缓步走进牢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