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闻言看过去，“娘娘多心了！”
“没有！”慕容婉玥一脸的楚楚可怜，“祖父一直都不喜欢婉玥，不管婉玥做什么，在祖父看来都是别有目的的，婉玥是真的委屈。”
“其实婉玥也想和六姐姐，九妹妹那样在祖父身边侍候，可是祖父.....似乎从来不曾给我机会，祖父，到底为什么你那么讨厌婉玥？”
老爷子的眼神微冷，看着慕容婉玥，一点也没有因为那眼泪动容的样子。
“娘娘真的多心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为什么不提，祖父，我们二房还被踢出慕容家了，祖父可知道这对我的影响有多大，我是怎么在宫里一步步走出来的吗？祖父，你怎么能.....”
“别人入宫，走到妃位，只要也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娘娘不过一年的功夫，便已经稳住了脚跟，我们慕容家又或者没有，对娘娘你也没什么区别。”
慕容婉玥看着老爷子，“那如果我没有站稳呢，祖父可知道等着我的会是什么？”
“你不会站不稳，如果你有这个担心，你就不会进宫了！”老爷子说。
慕容婉玥一愣，对上老爷子的目光，那目光平淡无波，却好像能直接看穿自己，让慕容婉玥忍不住的躲闪。
“祖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叹了一口气，终究也还是姓慕容，老爷子也做不到真的狠心，便开口。
“你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且从小也知道为了自己的目的去努力，但是你努力的方式，让人无法接受！”
老爷子看着慕容婉玥，“你一直说我不喜欢你，你又真心对待过我这个祖父？”
“祖父.....”
“你七岁那样，因为好玩打翻了祠堂先祖的灵位，我发你跪下认错，你做了什么？”
慕容婉玥，“我跪了两个时辰，膝盖红肿！”
“然后你便将泻药放在我的膳食里，是吗？”
慕容婉玥脸色一变。
“因为嫉妒我宠爱娅儿，娅儿几次遇难，第一次从假山上滚下来，是你推得，第二次差点被马践踏，是你做的，而当时你还不满十岁而已！”
这时候慕容婉玥的脸色除了难看，还有些恐惧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我不说，是因为不想你一个孩子背负上什么，可是你却越来越得寸进尺！”老爷子看着慕容婉玥。
慕容婉玥沉默着，许久之后开口，“那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不公平啊，撞倒牌位的还有慕容娅，你却都不罚她！”
“因为你们撞倒的牌位里，有她父母的，她没有被罚跪，却挨了十鞭子，养伤半个月！”
“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鞭刑当场，你父母都在！”
“不可能，我母亲说了，慕容娅被你保护的好好的，你就是偏心！”
老爷子听到慕容婉玥这么说，也没有辩解，“你怎么认为都好！”
慕容婉玥豁然起身，“你为什么不承认？你就是偏爱慕容娅，你为什么不承认？”
“我偏爱她是因为她小小年纪就没有了父母，你们都知道她父母不在了，可知道为什么不在了？”
“自己生病了，能怪谁？”
“你父亲生病，传染性极强，没人愿意上前照顾，是你大伯衣不解带的照顾，然而你娘只负责煎药都能将配药拿错，你爹误食，病情加重，传染给了你大伯。”
“而后你父亲病好，却带这你们一家躲开你大伯，你大伯病重不治，大伯母郁郁而终，你们二房一家本身就欠了娅儿的。”
慕容婉玥皱眉，“怎么可能？”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可以去找你母亲求证！”
慕容婉玥闻言，突然笑了，“祖父还不知道吗？我母亲已经失踪了，从离开京城开始，我便已经没有他们的消息了，怎么找都没找到！”
“说起来，我父母离京也是你们逼的，就算你刚才说的是事实，那如今我们也是还了债了！”
老爷子抬头，看着慕容婉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觉得说什么都没用了。
“罢了，你觉得如何便如何吧，只是娅儿之前说的便是我的态度，你荣华富贵与我们无关，以后不用如此费尽心机了。”
“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放弃我？凭什么？我也姓慕容！”
老爷子皱眉，起身，“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慕容婉玥，你还是慕容婉玥吗？慕容家家的家规是什么？”
“......”
“不许与外人勾结，不许陷害手足，不许攀附权贵，你可做到了？”
“......”
“今天你是回来做什么？难道不是炫耀？是想看着慕容家的人对你磕头行礼？”
慕容婉玥抿着嘴，不说话。
“婉玥，我劝你一句话，得饶人处，不要将自己所有的退路都封死了。”
“退路？我还有退路吗？从小到大我做任何事情，不都是因为得不到你的帮助，才会自己动手吗？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慕容婉玥看着老爷子，也是一腔委屈，“你眼里只有慕容娅，你只能看到慕容娅，什么时候看到我们其他人？你给慕容娅请最好的先生，她学会了什么，我们呢？我们都有什么？”
“你所有的一切都是要留给慕容娅的，你阁老的身份，随便她仗势欺人，我们谁敢？你若是从小这般宠我，我还会变成今天这样？”
“老爷子淡淡蹙眉，“我刚才说了你在我的膳食里下了泻药，那么你在我的茶里，放了什么？”
慕容婉玥脸色一下子惨白。
“你十岁那年，溜进我的书房，在我的茶碗里放了什么？”
“我.....”
“是毒药，你想我死，若是我那时候就死了，你想要的宠爱，还会有吗？”
老爷子沉着眉，“因为我没死，事情就可以当做没发生？你便依然如此理直气壮？”
“我.....”
“婉玥，今天你来了，我不管你什么目的，我也刚好告诉你，被让我知道你在后面动了什么手脚，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慕容婉玥一瞬间被愤怒控制，拔下了金簪对着转过身的老爷子刺了过去。
“偏爱，我就让你偏爱，我凭什么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