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之前的大将军炮，攻戎炮等这些火炮来说，佛郎机炮炸膛的概率很小，但是这么小的概率硬生生让开原的守军遇上了。
当然，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是明军的火药制作粗糙，加上那些日夜被剥削的工匠不怎么啥上心，偷工减料，所以佛郎机发生故障的概率也提高了。
土墙后面发生的混乱让那些包衣相当兴奋，他们发出一阵阵欢呼，他们刚在在浮桥上面就看到明军炮兵被炸膛的火炮打得很惨，看到炮兵被炸膛的火炮整死了，这些包衣们相当兴奋。
这些原本郁闷的包衣，心情也变得开朗了，他们立即加快脚步朝着明军的土墙发动进攻。
土墙后面的明军火铳手和弓箭手也不傻，弓箭嗖嗖的声音和火铳发射声连绵不断。
申用嘉站在城墙上，为手底下的这群士兵捏了一把汗，不过很快他就放心下来。
那些冲锋在最前面的包衣哈达全部被火铳和弓箭射死，包衣阵脚大乱，包衣的阵营又开始出现溃败的迹象，大部分受惊的包衣四处乱窜，甚至有人在自己脸上涂血，然后找个死人压在自己的身上。
前面包衣的混乱没有干扰到后面上来的包衣，这些人很清楚，这个时候是渡河最好的时候，明军炮兵还没有从炸膛的阴影里走出来，剩下的佛郎机炮也停了，现在在明军炮营的炮兵也不多了，大部分人都奔着城门后门跑。
申用嘉自然也看到了那群溃逃的炮兵，不过他很清楚，城楼下的家丁自然会处理这些事情。
眼见这些炮兵离城门越来越近，位于城门附近的督战队拿出重刀，只见以为领头的家丁将重刀插在地面，冷冷的看着那些溃兵。
很快，一名溃兵越过了那名家丁，那名溃兵还看了看这位大人，看到这位大人似乎不鸟自己，相当欣喜，跑的更快了。
很快，位于后面的炮兵不跑了，因为他们清楚的看见，那名家丁把那名炮兵的脑袋砍下来了。
随后那名家丁又把重刀插入地面，依旧是冷冷的看着他们，看他们似乎不懂自己的意思，指了指土墙那边的炮营。
炮营的士兵做了充分的思想斗争，决定回去。
奶奶的！逃跑也是死，回去也是死，不如回去死了当个烈士，大人给的赏金也不少。
根据后世的资料，建奴给那些包衣开出的抚恤金大约是一百两到一百五两，申用嘉给出的抚恤金虽然比不上建奴，但是比起其他明军比起来还是好很多，大概是八十两到一百二十两。
更重要的是，申用嘉是真发。
主要是现在不能反攻辽东，不然一定想办法给大哥多弄点美女，多换点钱。
对了，还可以写点书籍来给市民消遣一下，就比如《我的右督御史大哥和美女的那些事》，这些卖书的钱就拿来补充军费。
大哥得到了美女，我得到了军费，大明的市民得到了三品大员的八卦和私生活，简直是秦始皇吃花椒——赢麻了。
当然这些事情还是要等目前这场战役打完再说。
申用嘉从幻想中回到现实，发现那些幸存的包衣趁着明军炮击的间隙，这些包衣迅速通过浮桥，朝着北岸逼近，后面跟着死兵，已经有一部分死兵踏上了对岸。
转眼间，土墙前面的敌人数量已经达到了两三千人，那些死兵从箭插里面拿出重箭，和土墙上的明军火铳手和弓箭手展开对射。
那些已经过河的包衣兵用绳子拴住浮桥上面的盾车、云梯、拼命朝着岸边拉拽，云梯刚刚被推荐过来，便有包衣累坏了，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剩下的包衣则是推着盾车朝着明军土墙前进。
“告诉秦建勋，直接出击，不要让那些死兵结阵。”
申用嘉没有选择，他唯一能依靠就是目前的白杆军，白杆军虽说武力上不如建奴死兵，但是他们都悍不畏死，或许可以凭借这一点克制后金。
开原的北门从里面缓缓打开，那些辅兵将锁链搅起来。
身穿白袍的秦建勋带领手底下的白杆军一部，快速登上土墙后面的坡地，站在火铳手后面，苦战了一个小时的火铳手看到援军来了，随即纷纷让开道路，白杆军迅速占据各个交通要道，等待秦建勋发布指令。
此时渡河的巴牙刺拿出步弓，随即开始射击，他们射击的重点是明军的炮手。
明军的炮手伤亡很大，大部分人都没有披甲，他们既不敢跑，也不敢开炮。
“奶奶的！让炮兵撤下来，火铳手接替他们的位置！”
幸存的炮手不敢呆在原地，在接到命令后展开飞奔，那些接替他们的火铳手则是瞄准死兵射击。
女真死兵距离城墙一百多步，终于停了下来，此时是顺风，有利于女真人步射。
申用嘉看着那些蜂拥而前的女真死兵，前阵有一部分辽兵畏惧了，他们有人想逃跑，不过很快就被家丁拦住，因为劝说无果，家丁连斩三人，才勉强稳住阵线。
此时的场景让申用嘉想起浑河血战的场景，那些溃兵和浙军溃败时的场景极为相似，辽兵、白杆军虽然是强军、但是比起后世的新式军队，还是差远了，想要他们打出伤亡率百分之八十还不溃败，是不可能的。
当然历史上也不是没做到过，就比如唐朝的香积寺之战，唐军士兵和叛军士兵从早上砍到晚上，伤亡率极高，但是没有出现炸营的情况。
不过那时候的唐军士兵至少也是盛世刚步入乱世的军队，和明朝现在的情况压根没法比。
说实话，明朝京营的部队是真的不够看。
“崩！”
忽然只见，从土墙后面传来了爆炸声，抬头望去，申用嘉本以为是土墙塌了，却发现距离土墙的不远处，有一门孤零零的佛郎机炮正在对着那些女真人射击。
佛朗机的后面则是两名炮手，二人配合颇为完美，引起了申用嘉的注意。
“临危不乱，恪尽职守，是个好苗子！”
“不对！我不是让炮兵撤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