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初吞噬血炁的时候，江凡虽然觉得有些难受，但也不至于如姜戈他们那样，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把自己陷进去。
而此刻吞噬掉致幻能量体，江凡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精神产生了强烈的割裂感，这股割裂感，伴随着情绪的扩散。
比那血炁的负面作用，还要恐怖。
情绪方面，江凡虽然不至于那么受影响，但也不是完全屏蔽的。
“呵呵呵……”
“桀桀桀……”
江凡时而冷笑，时而阴笑，又时而双目通红……
他在这种影响下，逐渐的沉沦，不仅如此，他感觉自己的精神都快要分裂成两份了。
疼。
钻心透骨的疼。
神情不断发生的变化的江凡，忍不住捂住了脑袋，十指紧扣着头皮。
他鲁莽了。
这东西，不仅仅只是情绪方面的问题。
而是它带给人的那股分裂感，那不是从身体是从精神上，不是谁都承受得住的。
江凡在地下承受痛苦的时候，外界。
“走吧，已经一整夜加上半个白天了，他出不来了。”学士叹息道：“我们该走了，不然被岛国的高手发现，我们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们从黑夜一直等到天亮，看着岛国的各方势力涌入这一大片区域，再看到一台台重工器械赶来，对着凤凰山废墟进行挖掘。
现在，漫山遍野都是岛国的人，在检查蛛丝马迹。
他们四个在这边也是躲了又躲。
一直等到现在，都还是没能够联系上江凡。
大概率……
人是没了。
姜戈摇摇头，“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不信，不信江凡就这么没了。
“这是命令！”学生沉声道：“我们等到现在已经是不得已，再不走，等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你们先走，再给我半天时间，等不到他，我就回国。”
“不行！”
王伟也表示否定。
现在整个东京的目光都在凤凰山这边，他们四个在这里尚且都有危险，更别说留下姜戈一个人了。
他们已经损失了江凡这样一员大将，这个时候，是万万不可能留下姜戈一个人在这里冒险的。
“我再说一次，姜戈，这是命令，江凡的事，国内自然会有后续的妥善安排，不要为了不切实际的想法执着。”
学士心里也十分的不好受，他感谢江凡，认可江凡这个朋友。
江凡就这么没了，他心里也十分难受。
但是他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他必须要顾全大局，而且他们是军人，他们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任务完成他们就应该回去。
等到现在，已经是最后通牒了。
“妹子，走吧，他要出来的话，早就出来了。”刀俎劝慰道：“说不定他现在已经逃出去了，在哪个地方躲着，只是联系不上我们而已。”
姜戈沉默了大概一分钟，最后看了一眼凤凰山的方向，眼神晦暗的点了点头。
几人立马动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烂好人？别人都欺负到头上了，你竟然还让他活着？刘长根父子俩，他们的罪过，是坐牢能够兑换的？”
江凡摆出一副极为不屑的脸色，似在自言自语。
但很快，他又换了一副脸色，变得严肃，变得据理力争，“他们犯的罪，自然有法律去进行审判，我没有执法权，凭什么代替法律对他们父子进行审判？”
不屑的神色再度浮现，“啧啧，虚伪得可以，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手上有多少人命了？要是需要法律审判的话，你觉得你够枪毙多少回？”
“我……”严肃神色再度浮现，“我那都是被逼的，我没有选择，不是我死就是他们死。”
不屑脸：“所以，你自己的主张都自带矛盾，你真是虚伪至极。”
严肃脸：“不，我不虚伪！我内心深处，当然信奉法律，有法律，才会有朗朗乾坤。”
不屑脸：“你说谎，这个世界，有朗朗乾坤吗？这个世界烂透了，需要用双手去杀戮，去肃清。”
两张脸色在江凡脸上来回切换，不断的产生的争吵。
能量体对于江凡精神的分裂，已经严重到了某种程度。
他的过往，他的经历，成了双方的辩词。
不过，严肃脸始终落在下风。
他干不过不屑脸。
自言自语的争吵在继续，江凡在经受吞噬能量体所产生的副作用的同时，身体也在不断的进行着改造，同时，他的实力也在不断的攀升。
一阵阵咆哮声从地底传出，江凡就如同一个精神病院的病一样，在地底发疯。
……
“长官！已经挖掘到第一层了！全是尸体，没有一个活口。检查过了，全是提前被杀害的，在山体倾塌之前，他们就已经死了。”
在不远处看着器械不断挖掘凤凰山废墟的长官脸色极为难看。
在东京，在凤凰山，竟然有人能够先把风山资本的人大肆屠杀，再炸毁凤凰山。
这简直就是对于岛国政府的严重挑衅。
“继续挖！挖到最底层去！”
“是！”
挖掘还在继续。
第一层已经挖出来了，那么，接下来，就该第二层了。
而江凡所在的位置。
就在未曾坍塌的第二层高度的山体里。
……
砰。
轰。
江凡的自我争吵，越演越烈，他甚至时不时的出手轰击一旁的山体，以此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一直到头顶上方的山体发出轰鸣声，器械的越转声音传来。
不屑脸，“哦豁，好像有人挖下来了，你要信奉你的伪善，那你就应该主动到他们面前，跪在地上忏悔，述说自己的罪过。”
严肃脸，“我现在不想和你吵。”
不屑脸，“你想杀人？”
严肃脸，“我想离开这里。”
两个分裂的性格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不再争吵。
直到这一刻，江凡仿佛又恢复到了从前的那个他。
此刻，他的身体已经完全的吞噬融合掉了那股能量体。
但相对应的，副作用也如蚀骨之蛆一般如影随形，他的精神产生了分裂。
这就是利用这种特殊手段变强的后果。
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有代价，上帝已经标好了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