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穆，这些天你还是以灵魂状态待着吧。”回到旅馆，景岚表情严肃地开口，“你招惹了那家伙，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青穆对景岚的担心表示理解，并没有多少抵触便点了点头，瞬间化为一团黑雾向景岚身体里钻。
对青穆这行动力景岚是哭笑不得：“等一下，我还有点事问你。”
黑雾的行动一顿，又重新凝成人形出现在景岚身边。青穆比景岚快高出一个头去，景岚必须用仰视的方式看他，这让景岚浑身不自在。想刚捡到青穆那会儿，青穆比景岚还矮呢。才小半年就窜这么多，到底吃了什么长的。
稍微挪开点距离，景岚坐到床边，示意青穆也坐下。
见青穆在对面床铺边坐下，景岚这才继续道：“今天你是跟九歌打了一场吗？”
得到青穆肯定的答复，景岚开口：“我见你虽精疲力竭却毫发无伤，难道你的力量远在九歌之上？”
“并非如此，”青穆摇了摇头，突然抬起手打了个响指，窗外的阳光瞬间消失，整个房间都变得阴暗起来，“我只是依靠灵魂之力使诈而已。”
这是将空间隔离了？景岚瞥了眼窗外，能分辨出那是青穆用黑雾做的屏障，应该是为了防九歌监听的。
“使诈？”
“我回溯数次，仍未找到可彻底杀死他的法子，只得尽可能虚张声势。”青穆绷着脸，看出他对这件事是真的遗憾又懊恼。
景岚对青穆这种斩草除根的决绝很是欣赏，但也担心他会不会眼高手低：“还好你能找到机会回溯，既然现在杀不掉那就从长计议吧。”
“他体内有两股力量，很强。”青穆回忆着他的那些尝试，“我无法吞噬，亦无法破坏。”
“他的力量都是哪来的，得是吃了多少人的灵魂啊……”景岚翻了个白眼，他实在是对这种趁人之危的小人没什么好感。不如说，是对九歌——踩在他雷区上强买强卖之后还把自己当贵人的伪君子——打心眼里的唾弃和厌恶。
景岚承认，九歌怎么说也是满足了他的愿望，他背地里跟青穆算计九歌着实是过河拆桥——这样贪婪卑劣的自己，景岚同样厌弃着。
也许，早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自己也逐渐成为自私的“恶魔”了吧。
察觉到景岚心情的变化，青穆默默地离开床铺，蹲在地上，抬头瞅着景岚低垂的脸庞。
“怎么？”景岚回过神，对上青穆的目光，“……啊，我没关系，就是有点累了。”
“别担心，我会处理掉他。”青穆坚定地一字一顿道。
“够了，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景岚叹了口气，“我还不起。”
“不用还。”青穆的眸子在黑暗里泛着蓝色的微光，“是我自己想这么做，仅此而已。”
“……为什么？”景岚感觉喉咙有些干涩，忍不住咽了咽。青穆的目光明明与平常无异，却让景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青穆略加思索，犹豫着开口：“喜欢……我喜欢这样，能待在你身边，足矣。”
景岚顿时语塞，这触及到他知识盲区了。
“你到底是从哪学的这个词？”景岚还就纳了闷了，这孩子怎么总是抓着喜不喜欢不放呢。
青穆看了一眼景岚后回避开目光，不语。
得，这孩子之前大概是把他的记忆翻了个遍，什么都学了。
“好吧，随你喜欢。”景岚放弃沟通，“但是我不愿意看你为我受伤，所以你也不要冒险，好好活着。”
“你不希望我死，是喜欢我吗？”青穆认真地盯着景岚，眼睛好像在笑。
景岚暴躁地挠了挠头：“呃啊你这家伙……重要，你是我重要的人，行了吧！”
“那就是喜欢。”青穆一本正经地订正道。
“喵的……随你的便吧！”
几天过后，卓子凡出院，景岚去接他。卓子凡看到景岚后，皱着眉头盯了门口好一会，确认没有“小尾巴”后安心地舒了口气。
将卓子凡心情变化看在眼里的景岚无奈地笑了一下，伸手拉过卓子凡整理好的行李箱：“收拾好了？”
卓子凡斜挎着电脑包，大跨步走到门口，想去夺景岚手上的拉杆：“我来吧。”
“用不着你跟我客气。”景岚灵巧地的躲过卓子凡，顺手打开房门，“走吧。”
两人没有乘私人飞机，而是在机场买了时间点最近的机票，低调飞回“蝮蛇”。
机场。
“凡！”沈开穿着一身西服，头上打着摩丝，看起来是刚赴了什么场子就来接机了，“欢迎回来。”
卓子凡摘掉头上的棒球帽，向沈开挥了挥。沈开大跨步迎来上来，却被景岚先一脚插进来，把手上的拉杆推进沈开手里。
无视沈开瞪大的双眼，景岚双手插兜就自顾自地往外走：“干干呀，开车来的吧，车牌号多少啊？”
“……地铁……”沈开咬牙切齿，“你给我坐地铁！”
好像早就料到沈开的回答，景岚毫不在意地哈哈一笑：“那我就先走一步咯。”
“喂……”沈开没想到景岚就这么当真了，本想喊住他，却被卓子凡制止了。
“让他自己转转吧。”卓子凡走过沈开身边，将行李箱拿了回来。
“凡……”
“我自己拿。”
沈开犹豫了一下：“不是，我是想说，车就停在楼下，下了电梯没几步路就到了。”
“……”卓子凡尴尬地咳了一声，又把帽子戴回去，“有烟没，这几天可给我憋坏了。”
“没了，”沈开本想做个掏空兜的动作，无奈这身正经打扮不允许，“我们若大小……少爷上任第一个命令，就是不能在你面前抽，给你递烟更是要严惩不怠。”
“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