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衍一顿，转而对腰间的男孩叮嘱，“你闭上眼睛，在我叫你睁开前，什么都不许看。”
“啊？好，好的……”
男孩闭上眼，把脑袋贴在齐衍腰间。
……所以什么？两人直愣愣盯着齐衍，面露迷茫。
下一秒，真理带着答案，用实际行动，为他们解答疑惑。
砰！砰！砰！砰！四声枪响。
子弹擦着两人的脑袋，精准击中他们身后几个有枪之人的眉心。
尸体应声倒地，直到他们死，大概都没意识到突然来的子弹是怎么回事，
当然还有齐衍跟前的面前两个老虎帮成员，他们几乎直面黑洞洞的枪管，听着身后短促的痛呼，以及沉闷的倒地声，直接双腿一软，当着齐衍的面，一屁股坐在地上，砸得集装箱的铁皮都震动了两下。
“你你你你你你，你有枪！进留查站的，怎么会有枪！”
“你你你，你杀了老虎帮的骨干，老大不会放过你的！你你你，你完蛋了！！！”
他们明明怕齐衍手里的枪怕得要死，却还是不忘给齐衍放狠话。
这是一种什么心理呢？
齐衍笑得无奈，收起手里空弹的枪，自顾自换起弹夹。
“是吗？原来留查站不能持枪啊？我看你们有枪，我还以为拿着枪，留查站的特色呢。”
“你们觉得呢？”
齐衍盯着与他叫嚣的人，笑容仍然温柔，但若是视线下移，其实能看到齐衍手上动作没停。
但叫嚣的人被齐衍盯着，哪里还看得到这些细节，整个人紧绷得不行，张嘴还想说什么，可嘴巴一张开，上下嘴皮就疯狂打颤，明明身处盛夏，却仿佛置身寒冬，“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究究究究究究竟，要，要……”
哆哆嗦嗦的，竟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呢，暂时也不想和弟弟分开，所以，只好让你们替我受一点皮肉之苦了。”
咔哒。
新的弹夹装上，还不等众人看清齐衍动作。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
一枪打爆其中一个朝齐衍放狠话的老虎帮成员脑袋，一枪正中身后试图在尸体上拿枪之人的脑袋。
齐衍面前还活着的老虎帮成员亲眼见证同伴在自己眼前被枪爆头，脑浆鲜血崩了他一脸，整个人被吓得直打哆嗦。
随即，腥臭的气味从他身上弥漫开来，就连埋在齐衍腰侧的男孩都闻到了。
嘟囔着，“哪里来的尿sao味……”
说着，又抱着齐衍的腰，把头埋得更紧了些，似乎这样就可以彻底闻不到这股味道一样。
齐衍则表现得更直接些，夹着腰间的男孩后退几步，手里的枪口对准男人的脑袋，毫不犹豫又是一枪爆头。
飞溅的脑浆鲜血终于把那些愣神的同伴唤回神，而齐衍接二连三开枪，更是告诉他们，他们和齐衍之间今天只能有一方能活着离开。
“杀了他！给大哥他们报仇！！！”
不知人群谁一声呐喊，原本一动不动的人群像是被摁下启动键，纷纷再次举起手里武器，朝齐衍一拥而上。
都说一拳难敌四手，他们人数不少，而且和齐衍距离不远，正常情况，就算有枪，在没有和这些人拉开足够距离的情况下，也很难应付得了这么多人。
但齐衍是谁，他可是平合宗大师兄，就算没有修为回到末世，依旧是碾压这些人的存在。
手里的枪对齐衍来说顶多算是锦上添花，趁着人群还没彻底彻底靠近，齐衍再次开枪，送几个试图从尸体上摸枪的家伙去见阎王。
齐衍的枪法准得惊人，就算是有这群人干扰视线的情况下，依旧是枪枪正中眉心。
这群人也意识到，在不清楚齐衍手里到底有多少子弹的前提下，他们手里没有枪，跟送死没有区别。
倒了一波人，就再上一波人去摸枪，剩下的人掩护他们。
齐衍又是一枪打出去，一个好不容易摸到枪的家伙倒在胜利面前。
于此同时，一把生锈的镰刀朝齐衍命门挥来，所有人心中一喜，这么近距离的镰刀，换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躲开的！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可就是眼前恍惚了一下，只听刺啦一声，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抵在镰刀刀刃上，剑刃擦着刀刃，朝手持镰刀之人的手骨削去。
“啊！！！”
“啊！！！”
拿刀柄的手指被割下，镰刀跟着手指一起落地，刀刃又好巧不巧砸在身旁同伴的脚背，两声惨叫几乎贴着前后响起，吓得剩下的人心跳都跟着漏了一拍。
然而，长剑不停，一剑封喉。
剑尖横割眼前一排人脖子，他们没有接受过系统训练，在危险逼近时，只知道拿刀刃对准他们的敌人，却不知道举起手里的武器来护一护自己脆弱的小命。
鲜血顺着长剑滑动，飞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
直到最后一剑刺穿最后一个试图拿枪的人掌心，这场在落日前单方面的屠杀才彻底落幕。
夕阳余晖投射在齐衍沾染鲜血的脸上，这个嘴角挂着笑容的家伙，在这个坚持到最后都没拿到枪的“可怜人”眼里，就像从地狱来的审判者，他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可齐衍没耐心再听，抽出剑割断了他的脖子。
这个“可怜人”甚至都没能交代遗言，就和他前面的那些个兄弟一起手拉手，挑战十八层地狱去了。
周围依旧喧嚣，人群在集装箱下蛄蛹，怒骂，尖叫，哭声，乱七八糟的声音充斥在一处空间里，可埋头在齐衍腰间的男孩却莫名能感受到不同，世界，似乎，一下子安静下来。
“那个，哥哥，我能睁开眼了吗？”男孩试探着开口询问齐衍。
齐衍温和的嗓音当即从头顶传来，“再等会儿，可好？”
“嗯。”
齐衍甩去剑身上的血，把剑收回系统空间，空出来的手大概蹭去脸上的血，这才夹着腰间的男孩离开。
走出一定距离，鼻尖再也闻不到鲜血的气味，回头也看不到堆叠的尸骨，齐衍这才把唇色泛白的男孩放下。
“睁开眼吧，没事了。”
“……呕，呕。”男孩脚刚沾地，立马趴在地上，胃里没有东西，只能干呕。
刚才齐衍夹着他转圈圈的时候，他就有些头晕，但齐衍身上有股很特别的气味，他倒没有想吐。
可现在齐衍把他放下，留查站内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在炎热的天气里蒸腾而上，他以前没觉得难闻恶心，可现在……
呕~
“还能走吗？”
齐衍站在一旁，语气关怀，就是这步子吧，其实也不用往旁边挪的，毕竟男孩也没吐什么东西来着。
“能，我能走……呕~”
男孩一开口，窒息的臭味涌入口鼻，他没忍住，又开始干呕。
齐衍叹气，“我数三个数，你要是没缓过来，我自己去吧。”
“一，二。”
“我，我好了，我好了！”男孩捂着嘴，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
声音闷闷的，但盯着齐衍的眼睛却亮亮的，呃……亮得齐衍有些害怕。
“你想说什么？”
“哥哥，那个，哥哥能给我一件哥哥随身带的东西吗？”
“……”
齐衍差点没维持住笑容，狠狠揉了把男孩脑袋，毫不犹豫拒绝，“不能，走吧，耽误不少时间了。”
“好吧，”男孩有些失落，压下几乎要涌动喉底的呕意，默默贴着齐衍近了些。
……
剩下的路程很顺利，两人在天黑前赶到帐篷驻扎的区域。
这里比齐衍想象的还要混乱，尤其刚经历一次小型暴动，这里几乎三分之二的帐篷都被拆得什么都不剩。
男孩说的那个帐篷倒是因为地理优势，摇摇欲坠地留在角落，还算正常。
“哥哥，哥哥，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