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勒历3296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加利亚大陆。
新魔王城旧址。
……
“嘶——”
“现在都开始这么玩了吗？”
堇看着下方深达三公里，最大直径超十公里的巨大坑陷，还伴随着向四周蔓延的巨大裂隙。
原本的魔王城废墟，也几乎不复存在。
坑陷内还有各种元素力量的残留，时不时还会散发出飓风、电弧、火焰等等，使得整个坑陷内持续充斥着危险，即便是五六阶的魔法师和战士在其中都有可能丧命的状态。
这里。
刚刚发生过一场数位高阶神的交战，并且在一位比蒙族和奥族高阶神陨落后，造成了这个结局。
比蒙神自爆，奥神引爆奥术傀儡和各种炼金爆破物，双双同归于尽。其余协同作战的高阶神遭受波及，也是在受伤后各自撤退，一同撤退的还有一些协同作战的中阶神。
“倒是都死得很彻底。”
伴随着空间波动，柯联元首也到了。
“现在不需要额外的死祭和亡灵傀儡，双方都尽可能不给对方留尸体了，所以会开始更为果断的自爆。”堇倒也能理解现状。
召唤混沌魔龙所需要的祭品，普通人形神明是不太够的，主要还是依靠魔兽神明的尸体。唤灵族现在的亡灵傀儡基本够用，往后只要不是全部自爆，怎么都能正常获取到。
“不过照这个死伤速度下去，恐怕即便是拥有高阶神数量最多的神族，以及唤醒额外高阶神的魔族也禁不起消耗啊。”堇大致估算道。
“意思是往后的交战，会更加集中对吧？”柯联元首。
“嗯。”堇点头。
神明数量减少，交战范围和次数自然会减少，且为了避免神明在小规模等不重要战场过多消耗，会尽可能约束剩余的神明，暂且些放下些个体仇恨，保留力量为族群大战做准备。
……
“能行不？”
堇看柯联元首落地后，不确定的问了句。
“都是复苏没多久的神明，灵魂力量已经不支持二次复苏，躯体也已经完全毁灭，亡灵魔法对这样的神明也无效。”柯联元首说道。
“那你还在干啥？”堇疑惑问道。
“神明躯体陨落消散后，会重新化作世界的自然元素，越是强大的神明这个过程越是缓慢。甚至其时候消散的元素，也依旧具备影响世界的力量，就比如超阶神陨落后会对世界有影响一样。”
“同样的，神明灵魂陨落消散后，其灵魂力量也并不会立刻全部消失。”
“即便是你这样的斗气神明，应该也能感受到吧？周围残存的灵魂力量气息。”
柯联元首解释着，并最后问询道。
“这个倒是知道，可是那些消散力量和陨落后消散的元素残留一样，根本无法利用的吧？”堇更为疑惑了。
逸散的元素力量，不论是别人释放攻击或防御有逸散，还是死亡后体内元素力量逸散，都是属于别人的东西，他人无法随意调用和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即便强行调用，将其逆转化为能够使用的元素力量，也需要消耗力量去进行压制、分解、调和，或许最终转换出来的元素力量还是赚的，但所消耗的时间也非常多，远不如直接利用那些力量去发动攻击或防御。
尤其是在实际战斗过程中，更不可能有时间去压制分解，并调和为自己所用。
消散后的灵魂力量，在这方面也类似。
无法重新聚合为完整的灵魂，更无法从中有效提取灵魂力量。
“至少那些力量都还在，对吧？”柯联元首反问。
“这个倒是，即便是古代普通军队厮杀后的战场，如果没有教会之类动用牧师等力量去净化的话，也有可能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在那战场上催生游离的亡灵生物，那些都是残留的灵魂力量导致的。”
“而且据我所知，这也是唤灵族对于亡灵魔法描述当中的——最初的亡灵魔法。”
堇也大概知道些，关于唤灵族亡灵魔法的事情，这些都是哪怕自己没有学习和掌握，也要去尽可能了解的东西。
“准确的说，是‘最初的亡语’。”
柯联元首说着，祂的脚下已经升起淡淡白色纹路，并逐步开始在整个巨大坑陷之中蔓延。无视那些混乱的元素力量，穿过岩石碎块或建筑残骸，迅速完成一个庞大的亡灵魔法阵构建。
“哦……卧槽？你现在就要在这里……”
堇震惊的话语还未说完！
“嗡！”
伴随着奇特的魔力大范围运转和灵魂力量波动，方圆十余公里范围都被转瞬间吞没，堇也被这股本质上柔和的力量包裹其中。
……
『死亡已被得胜吞灭，因灵魂归寂于自然怀抱，呢喃亡语将再次回荡世间……』
……
『受困于不甘与愤怒的战士啊，于此神陨之地赴宴……』
……
『鲜血之躯燃尽，哀哭灵魂不该徘徊……』
……
柯联元首沉稳低声的吟唱，不断加剧着亡灵魔法阵的运转，在这股力量覆盖范围之中，大量包含着各种情绪的灵魂之音不断回荡。他们似乎来自于这片土地遥远的数百年过去，又仿佛是现今逝去的各国战士。
在堇震惊的神色之中，原本消散残存的神明灵魂力量，在被那些呢喃亡语所吞噬吸收。
仿佛诸多战士牺牲的残酷战场，自然所演化的亡灵诞生那般，在这亡灵魔法的加持之下极速演变。
以神明灵魂残留为食，逐步壮大孕育。
并——
……
“轰隆——！”
……
一道恐怖的雷系魔法，以柯联元首为中心炸开，那是远方释放而来的。
显然是感受到这边毫无掩盖的亡灵魔法气息，然后直接发动的攻击魔法，意图连施法者一同毁灭。
在攻击消散后，魔神王于空间裂隙中到来。
“哼！已经连装都不装一下了吗？”
魔神王看着柯联元首与堇消失的方向冷哼道，随即皱眉看向下方被雷系魔法再次破坏的巨大坑陷。
短暂沉默后，留下一道范围魔火的持续焚烧。
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