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月以来，傅妙然经常有大半天的时间不在公司，”秦越滑动着鼠标，“并且她的生活习惯和性格跟以前都不太一样。”
于若恩认真看着，傅妙然这三个月里和原本交好的同事似乎都有些疏远了。
“咦？”
于若恩有个重大发现，她指着屏幕上的字，“这是什么？”
秦越点击了那条讯息。
“……本次到泽易科技洛城公司参与会议的名单，苜城、归城、斗牙城？”
“傅妙然会不会代表公司到洛城去开会了？”
“有可能。”秦越见海迅的考勤系统，已经有两天没有傅妙然的打卡记录。
于若恩想了想，摸出手机给顾北屿打了个电话。
‘嘟……’
“喂？”
那边传来顾北屿低沉而有磁性的独特嗓音。
“顾总，我是阿燕的朋友于若恩，我想问问，你们公司最近的季度会议是不是斗牙城傅妙然过去参加的？”
没办法，顾北屿这个霸总估计是没有存自己号码的，于若恩自觉地先自报了门户。
“嗯。”
于若恩“……？”
就这？
秦越看着于若恩一向灵动的眼睛里有那么一瞬间地呆愣。
“……那什么，傅妙然还在洛城吗？”
“不在。”
顾总真是惜字如金，于若恩扶额，“那她去哪里了？”
“回去了。”
“……”
于若恩正想继续说，手机‘啵’地响起一个提示音。
她把通话的扬声器点开，打开聊天软件，陈晓燕发来的消息映入眼帘。
‘我在高速，快到啦！’
顾北屿的声音也从扬声器里传出来，“傅妙然邀请了陈晓燕一起去斗牙公司。”
？！
于若恩顾不上回答顾北屿的话，她对着和陈晓燕的聊天界面按了几个字又删掉。
这时候傅妙然应该和她在一起，如果说了什么引起傅妙然的警觉，她反而会有危险。
像是觉得于若恩沉默了太久，顾北屿不带感情的声音染上一分不耐，“还有事？”
“你先别吵！”于若恩思路被打断忍不住凶了一句。
“……”
顾北屿真的没有再说话，静静等着。
于若恩思忖着，果断打下了一行字发过去。
‘好啊好啊，晚上一起吃饭！’
陈晓燕发来的这一条信息看似很普通，但是她到斗牙城这件事没有和陈晓燕说过，那么这就很有问题了。
“呼……”发完了信息，于若恩长呼了一口气，这才察觉到界面上方的通话一直开着。
“忙完了？是不是陈晓燕有什么事？”顾北屿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心。
于若恩抬眼望了望秦越和白魁，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他，“没什么，打扰你啦顾总，下次请你吃饭，拜拜哈！”
她收起平板起身，“傅妙然把阿燕邀请到斗牙城来了。”
秦越将东方不死查到的傅妙然住所地址转发给她，“先去她住的地方查查。”
几人一起往傅妙然家里赶去。
.
“……”顾北屿盯着手机上显示的‘对方已挂断’皱紧了眉头。
“南执，立刻联系司机，5分钟后出发去斗牙城。”
南执愣了两秒后，应了一声马上安排下去。
顾北屿冷若冰霜地盯着手机，上面是陈晓燕的号码，他捏着手机的手指关节紧了又松，最后还是熄灭了屏幕没有拨打出去。
*
“傅总这是？”陈晓燕见车下了高速，路过往城区的岔路，开向了郊区，不禁开口问道。
傅妙然笑了笑，“我到洛城出差两天，衣服都没得换了，总得让我先回家里休整休整。”
她看了一眼腕上的名表，“时间还早，回去换身衣服再带陈总出来逛街吃饭，我们斗牙城一般七八点才吃饭。”
“你如果肚子饿，我家里也有吃的，可以先垫点肚子。”傅妙然转头显出柔和的笑容，“陈总不介意吧？”
你都这么说了，我能说什么？
陈晓燕体贴地微笑点头，“当然不介意！”
要说心里慌，多少还是有的，但是看到于若恩的回复，一向盲目信任于若恩的陈晓燕心中大定。
傅妙然这个人陈晓燕其实是不太熟，但毕竟是在一个公司，平时也有过接触。
大概在一年前吧，自己还没当上总经理的时候，傅妙然也还没当上副总，俩人都是部门主任。
傅妙然性格爽朗，陈晓燕也不拘小节，在一次工作需要的接触中，两人还挺聊得来，曾经半开玩笑地约好有机会她来斗牙城，一定要先带她去看当地的特色擂台。
就是市长挑战的那个擂台。
但这次季度会议，来参加的傅妙然不像之前那样开朗，反倒有点职场老狐狸的感觉。
一开始陈晓燕也不敢确认，也许人家有什么经历导致性格变化呢？
慢慢地却越来越觉得奇怪，这个傅妙然好像跟自己一点也不认识的样子。
一直到车上她说的那句‘斗牙城有很多好吃的小吃，和好玩的景点，到时候一定要请陈总一起体验体验’，让陈晓燕确认这个人和自己认识的傅妙然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而且这个傅妙然看着自己的时候，总有点……看猎物的感觉？
陈晓燕虽然神经大条，对危机也有着敏锐的第六感。
所以她给于若恩发了一条信息，她相信聪明的恩恩一定会发现不对劲，会来救自己的！
‘嗡’
陈晓燕的手机震了一下。
？
难道又是恩恩发来的？
【顾：明天交一份斗牙公司交流报告ppt给我】
“……”
傅妙然也凑过来看到了，她抿着唇笑道“顾总真是工作狂人啊，365天工作全年无休。”
抛开这个傅妙然可能是个坏人来说，这句话说得没错。
到斗牙城都晚上了，明天就要交ppt？
压榨员工的没良心老板！！
陈晓燕心里吐槽了一会，并不知道这个没良心的老板已经在高速上狂飙而来。
也不知道这句话顾北屿打了删，删了打，反复纠结了多久才发出来。
她扯开嘴角答道“呵呵所以天利集团能越做越大嘛，我们做员工的当然是要为公司发展添砖加瓦。”
【Ada chen：收到】
那边看到回复的顾北屿松了口气。
“再开快点。”
“……”司机老宋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认命地踩下油门。
副驾上的南执默默抓紧了边上的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