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觉得，这个事情要是指望到长眠这么一个对游侠这个职业可能压根一点了解都没有的人身上，那就真完了。
陆明也不知道离恨跟长眠都是什么性格，也不知道他们天涯海阁内部是什么气氛，也怕这个事情多次提及会让人心生不快，没有办法之下，也只能对凌虚说道，“还是等离……要不然我先告诉你，你帮我转告一下吧？还说说，等离恨上线了你跟我说一句，到时候我再提？”
“就先告诉我也行，没事的，我现在先留言过去，坛主你的事情重要，可不能耽误了。”
陆明就喜欢这种爽快的，当即便拉出了刚才跟广陵散的对话和截图复制黏贴一番，改了几个称呼，直接发给了凌虚。
传过去之后，凌虚那边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才很随意得回过话来，“那个……坛主啊，你这三个技能……是只能外传一个是吗？”
“额……理论上来说，如果我这个礼拜的划界战礼包还能再撞上一本传授，是可以教第二个的，不过这种事情……想都不用去想，抽到能上电视的东西本来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更不用说两次上电视都是同一件事了。”
“哦，这样啊，”凌虚又琢磨了一下，“那，您这个技能，是准备卖给什么职业呢？按照我理解啊，这些个技能，貌似除了游侠以外其他职业学了之后可能也没有非常大的质变吧？”
“就是让游侠来学啊，你怎么会这么问呢？”
凌虚不明白了，“这就很那个了啊，坛主，我、我这么说您别不高兴啊，您这三个技能呢，都是要5点技能点的，但据我所知，游侠只有一个恩赐解脱是5点的，照这么说来，岂不是一般玩暴击的游侠都不能学了？”
陆明略微有些震惊，技能复刻这个事情，是满级之后才会有的，以凌虚现在这等级和装备，……怎么看都不像是封测时候升到过满级的。
不过他也没觉得奇怪，人家毕竟是天涯的公子，对自己老爹经营的生意产生一定的兴趣也是很正常的。
“这没问题，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确实，技能复刻要用一个能在技能点上相匹配的技能格子来顶，游侠也的确只有一个恩赐解脱事5点，但技能被顶掉不代表这个玩家以后也不能用其他的方式来获得这个技能了，到时候可以先洗掉恩赐解脱、然后再去市场上收一本不限职业的恩赐解脱……一定得是不限职业的哈，游侠本身就能学的不能用。”
凌虚一听，又问道，“那这个成本是不是很高啊？因为我听他们聊天的时候也说起过，好像说恩赐解脱、天罡、内功都是天价技能书啊？”
“天价是没错，但那是买10本啊，恩赐这个技能，只点一级两级一点意义都没有，有那个钱还不如去对点儿会心率呢，但如果是游侠的话，直接点一级就可以了啊，因为恩赐本来就是游侠自己的技能……
额，这个具体的我也不太好解释哈，毕竟我也不是什么专业的软件开发工程师、这游戏底层源代码也没有人成功解包过，反正你这么理解就可以了，一开始复刻的时候呢，是用新技能去占玩家技能树上原本属于恩赐解脱的那个坑，因为这个坑已经被占掉了，那么系统就会认为你对于恩赐的这个技能的一切操作、都是针对新技能的，
电脑就是这样，照着程序走，只认数字编号，只认表象而不认本质，就好像是一张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修改过的图片，换个文件名，一般人会觉得是同样的，但电脑会觉得是两张……
额……这个比方好像不太严谨哈，毕竟电脑认文件的时候不是认文件名，而是认md5码，那个东西……算了我就不就不解释了，反正道理是那样啊；
总之记住一句，电脑就是傻逼。
是恩赐解脱，没错，它本质上就是恩赐解脱，但只要你换一个花样去弄，系统就会以为那是不同的两个技能。
这就是为什么要买不限职业的恩赐解脱的原因了，
复刻，是用新技能盖掉原来的那个坑，买书来学，是给你新开一个坑。
这是两回事情嘛。
这么一弄，系统底层的识别代码就会变，傻逼电脑就觉得你这不是两个技能了。
不过话说回来，技能复刻系统，本来也就只是说‘顶包’，又没有说彻底‘移除’原技能啊？
并且啊，恩赐解脱这个技能本身也就是游侠系列的，它骨子里留的是游侠的血；
实际上……”
为了跟凌虚解释清楚，陆明截了自己身上的“琴心三叠”的技能图标过去。
“你看，我当初通过做任务拿到了琴心，两级，这个技能，如果没有不限职业的技能书，这辈子我也就只能学到这两级了，不会再有增长；
为什么呢？
因为这是侠岚技能，我的职业是游侠，我升级拿到的技能点是游侠技能点，这个技能点，用来学非游侠系的技能是不被允许的。
就好像螺丝配螺母，两者想要结合在一起，必须严丝合缝、一点岔子都不能有，游侠有游侠的螺丝和螺母标准，侠岚有侠岚的螺丝和螺母标准，两者不通用、不共用、不能混用；
但只要是标准的东西，同样是游侠这要标准之下，任何的螺丝都可以配任何的螺母。
天生自带的恩赐解脱，跟通过技能书学到的假恩赐解脱，它都是游侠系的东西，套用的当然是游侠的标准，游侠升级拿到的技能点，当然就可以配上去了啊。
恩赐技能是贵，但那是贵在10本，其实如果说只买一本，那就……额……当然也不便宜啊，但相对于那些极品装备来说，已经不能算是非常离谱了嘛。”
凌虚想了一下，还是有些顾虑，“照您这么说，这岂不都能说成是游戏bug了吗？这个系统理论上来说应该是1对1的，想要拿到新的东西、就要拿相匹配的东西来换，系统会允许用这样偷鸡……用这样走后门的方法来规避掉这个代价吗？”
“你有这样的顾虑，其实也可以理解，实际上啊，这个事情，不是我总结出来的，而是封测时候有人就这么干过……
用自己的技能来教给自己，闲得这么蛋疼的事情当然不会是一般人去做的，会去做实验来验证这种莫名其妙东西的，都是那些个想在正式运营大赚一笔的工作室，他们那些人啊，手上有的是删号不练的小号，什么奇葩东西都可以试，并且一试就是连着试十几二十回，有这么多次尝试，那不是什么都能弄出来了吗？
我记得当初就有个工作室拿这个去试内功疗伤，洗掉内功、再学另外一个内功，这技能你应该也听过，满级一下子回210%！本来残血快死了，自己奶一口不但瞬间续上了命，还有翻倍的假血！这要是能放两次，再脆的人那也瞬间硬成狗了啊；
你觉得，这样的好事，盛世会答应吗？”
这么蠢的问题，凌虚本来都是懒得搭腔的，但他听陆明滔滔不绝的那个样子，觉得也没有必要去败性子。
“我觉得，应该不会答应。”
“欸！你错了，盛世认可了！当时好多人都那么干，盛世什么都没说！”
凌虚故作惊讶，“哇！那这么说来，盛世集团很厚道呢。”
“嘿嘿，厚道？”陆明乐了，“我跟你说啊，盛世是我见过的游戏公司里面最腹黑的一个，我跟你说啊，当时情况是那样……
内功疗伤是5点，然后和尚还有一个只能打怪的群体嘲讽也是5点，那些工作室就是拿那个没卵用的技能去顶包来复刻学内功，然后再去市场上买不限职业的内功，这样就有两个了嘛；
一下子洛阳纸贵，本来内功的价钱就不便宜，这一炒，直接上天，本来20万金，一夜之间涨到了50万！
然后搞笑的就来了啊，封测嘛，等级升得快，毕竟到后面一个个都九十七八级嘛，组好队伍之后，不说杀110、120的怪了，100级的那肯定没多大问题啊，顶着这么大的极差，从1级升到50，那不就是半天不多的事情吗？
升得快，技能点好拿，加上内功疗伤的书确实太贵，大家都舍不得，所以那些人都是闷头升级想试验一下成果。
这就打出时间差来了，刷等级是快、但好歹也得去刷啊不是？
组队去杀100级的怪，四五十级的和尚，能破防吗？
反正没什么卵用，很多人都是挂机混的，点好跟随直接下线走人去干别的了。
半天混下来，凑到50多点技能点，刚好把两个内功疗伤点到满级，还剩下几点呢，另外一个又点了一两级……
然后你猜怎么着？
嘿嘿！”
陆明整个人都笑炸了，他是真忘不了当初封测末尾那些工作室满世界刷喇叭的样子。
该！活该！
让他们成天净想着靠卡bug来赚钱！
凌虚大感无聊，却也很乖巧得问道，“然后怎么样？”
陆明饶有兴致得回道，“当时就有个家伙去论坛上发了个截图骂盛世，游戏里盛世给的说法是啊……
‘为防止因数据缺失对您的游戏角色带来永久性损害，当前技能已冻结’。”
凌虚听不懂了，“这？”
“很简单，”陆明回道，“就跟刚才说的一样，理论上来说这是同一个技能换个马甲嘛，表象上来说是两个技能，但实际点下去之后它的机理运算却是同一个过程、套用的也是同一份代码，用过了其中一个技能之后，这份代码就同步到系统主服务器了，服务器上运算的时候，默认你这个代码是开启的，那么再开另外一个技能的时候，服务器那边就找不到额外的代码空间来给你用了，那这技能，自然而然就不能开了……
坑，不在于此；
坑就坑在，这不是说开了一个之后另外一个不能用，而是说，你只要开过一次技能，以后两个技能都不让你用！
盛世那段说明的意思是，怕玩家放这技能会放出bug来！
是为了改善你游戏体验才冻结的这个技能。
你说盛世狠不狠？
还不止，盛世还留了个后路……”
说到这里，陆明又想笑了。
“有些工作室升级快、有些工作室升级慢，毕竟大家术业有专攻，靠带级赚钱的工作室升级自然快得要死、靠采集赚钱的……也就去杀杀七八十级的怪就差不多了，升级自然慢了，
在这个事情里，那些升级慢的就有优势了，
人家还在刷着呢，世界上就有人骂了，他们也不蠢，立刻就停下了升级让人赶紧上线试试技能；
一试，欸，那些升级慢的、没有到40的反倒可能一点问题都不会有！
你猜为什么？”
凌虚一听，“坛主您是说……可能？那也就是说，也可能会有问题了？”
“欸，聪明！”陆明回道，“关键在于，升级的那些技能点，你绝对绝对不能拿来点在后面靠买书学出来的那个技能上面；
复刻的那个，点满10级，210%回血嘛，另外那个技能书学来的，1级30%，完美叠加，真的是完美叠加，残血开了之后直接变满血+140%的护盾，等于就是11级……哦不对，是11级半内功疗伤，这技能成长是每级20%嘛；
10+1，没问题，10+10，其实也没问题；
只要你后面买书的那个技能，一路都是靠买书升上去的。
但凡中间有任何一级是靠自己技能点点出来的，两个技能你都别想用。”
凌虚有些疑惑，“为什么呢？”
“这个，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知道它就是这样，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后来……”陆明顿了一下，说道，“这游戏封测前后，盛世都喊了一大堆网游公会和工作室的人去他们公司开会，问大家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当时就有好几个这么干过的工作室找盛世骂过街……”
这个事情呢，如果是对一般玩家，陆明是不会说的。
省的到时候被人说成是“关系户”。
怕，他当然不怕。
参与这个事情的工作室多了去了，不一样一大堆都是失败者？
但这终归要花不少口水和精力去解释，麻烦。
对凌虚，陆明则没有这种顾虑。
因为天涯也是参与者之一。
当时被盛世喊过去的人，从人数上来看，1%是大公会代表、99%是工作室代表；
但谈事情时候的情况确是，99.9999%的话语权，都集中在这1%的人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