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言在口头介绍的同时，铁牛把提前准备好的煤质化验报告分别发到几个电厂负责人的手中。
都是行内人，大家一看化验报告就都知道了，这个煤矿的煤确实品质不错。
“我本身也是邹城人，知道现在煤价偏高，电厂采购困难，所以我打算，未来3年内，我名下的星海煤业出产的所有煤炭一律停止对外销售，全部送到邹城本地电厂。”
余言话音落下，几个电厂负责人同时面露异色。
这不是天上掉馅儿的好事么？
正发愁买不到煤，人家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不过他们也都默契地没有打断余言，都是老狐狸了，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我们煤矿的煤质各位领导也看到了，不知道贵厂愿意给出什么采购价格？”
余言看向几名负责人，问道。
其中一名胖乎乎的电厂领导犹豫片刻，率先开口：
“余总这个煤确实是好煤，而且你也是政府领导推荐的，我多少得给点面子。结合当前我们电厂的收货价，这个煤我可以额外给你再加点价，单卡价格咱们定成两毛一怎么样？”
另外的3名电厂负责人也跟着共同点头，显然这个价格他们也觉得合理。
余言低声对着铁牛计算道：
“我们矿出来的煤有5000大卡和5500大卡的两种，平均热值就按照5200大卡计算好了，单卡两毛一，单吨的价格就是5200x0.21=1092元，邹城到应朔的货车运费大概210左右，反推到煤矿坑口价格就是882元，我们矿的吨煤成本大概在540元左右，也就是一吨煤有342块钱的利润……”
当然这个计算过程实际上在余言的脑海中是瞬间完成的，他只是要教铁牛，所以才会详细地把计算过程低声说出来。
铁牛在小本子上一顿写写画画。
这种知识贯穿大脑而过，却不留下一丝痕迹的感觉，真的太让人着迷了。
听不懂没关系，自己晚上有的是时间慢慢研究。
铁牛丝毫不露气馁之色。
“方便说一下，诸位电厂的煤炭年耗量么？”
余言继续问道。
“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华通热电是体量最大的，年耗煤量大概是260万吨。”
随着华通热电的发音，另外几名电厂也吐露出自己的年耗煤量。
整体算下来，4家电厂的年需求量高达900万吨，余言自己的煤矿还不太够！
不够的让电厂自己想办法在从别处买吧，毕竟余言只能做自己煤矿的主，他可没心劲再去别处帮电厂采购。
余言给几位电厂领导散了一圈烟，有条不紊地说道：
“这样，咱们四家电厂，我每年给每家供煤200万吨，价格也别按照两毛一了，咱们就直接取整，两毛钱，不过我这个价格是锁死的，无论将来市场的煤炭涨价到什么程度，今后3年，咱们都会按照这个价格来。”
“那市场万一掉价怎么办？”
一名电厂领导问道。
“不会掉价的，各位都是国有大型电厂，相信也都有自己的市场分析团队，现在煤炭产能总体供小于求，缺煤将会是未来几年之内的常态，虽然将来可能会放开一部分产能，但是一个新的煤矿从建井审批到正式出煤，怎么着也得两三年了吧。”
余言依然是开启了“马后炮”模式，毕竟已经提前展望到结局了，反向往前推就完了。
“这个锁价模式，我们比较为难，短期内的锁价没问题，但是锁价3年，这个不合规矩啊！”
几名电厂领导齐齐皱眉。
“规矩？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余言说完就老神在在地靠在椅背上等待着，这个时间阿瑶的工作应该就要完成了……
果然，几名电厂领导手机先后陆续响起。
他们纷纷开始查看手机里的消息。
是他们司机发来的，阿瑶已经把金条都放到他们车里了。
余言看了看手机里阿瑶发来的信息，对铁牛说道：
“铁牛，记住我教你的第三课：舍不得娃，套不着狼！”
看完信息之后的几位电厂领导态度直接来了个180度转变，哪里还有刚才的傲慢劲了，全部换成了谄媚的脸色。
“余总果然实力雄厚啊！”
“我们就喜欢跟余总这种人合作，单卡两毛价格确实也不算高，至于锁价3年，我们回头请示一下上级，问题应该不大，毕竟现在的行情大家也都心里有数……”
铁牛目瞪口呆地看着几位电厂负责人，原来一个人变脸真的可以变得这么快，这么果断。
“除了单卡两毛的价格，我还可以给诸位额外提取吨煤20块的好处费。”
余言再次抛出重磅炸弹。
几位电厂负责人的呼吸不约而同地开始急促起来。
吨煤20块，每年200万吨，那可是4000万，三年下来1.2个亿啊！
他们的年薪才百十万，跟着余言干三年，这辈子都值了！
就连坐在余言旁边的铁牛都不淡定了，果然是“舍不得娃，套不着狼”，言哥这个“娃”舍得有点大啊！
不过余言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再次冷静下来。
“我还有一个要求，我要跟4大电厂签订3年的长期供货合同，而且我要求4大电厂给我提前支付80%的预付款。”
余言接着道：“如果诸位有顾虑，我可以跟4大电厂签订担保协议，用星海煤业的所有股权提供担保。”
一女许两家！
星海煤业的股权虽然已经被余言用来抵押贷款了，但是这个和协议担保并不冲突。
几位电厂负责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电厂买煤还用预付？
这在行业里完全没有过先例！
上级公司那边也不好交代。
但是大家转念一想，金条也收了，买卖做成的话还有额外1个多亿的好处拿。
而且拿这个好处也完全不会损害公司的利益，毕竟人家给的价格已经比市场价格低了。
甚至人家连煤矿的股权都可以拿出来做担保，显然诚意十足。
眼看煮熟的鸭子都送到嘴边了，任谁也不会舍得让它就这么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