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隐秘
“你的命运就该是在贫民窟的臭水沟里腐烂！”
凯茜站在装扮精美的牢房外，看着一身白衣的琳娜恶狠狠地说道，扭曲的表情让她原本美丽的脸庞变得狰狞可怖。
“每次想到你竟然能和我在同一间教室学习、呼吸同一片空气就让我感觉恶心！”
“命运对你如此垂青，但伱呢，你懦弱、胆小、无知！你配不上这份礼物！”
琳娜坐在床边，冷冷看着外面那个恶毒的女人。
凯茜已经来这里很多次了，但她进不来，琳娜也出不去。
这间牢房布满了魔法反应阵，她甚至连自杀都做不到。
举行仪式的日子越来越近，凯茜也来得越来越频繁，就好像生怕是少骂了她几句一样。
对于这个女人，琳娜的态度始终是厌恶与仇恨。
本来计划在她返乡时杀了她，但没想到横生许多波折，等琳娜腾出手来却发现凯茜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学院了。
因为学院里的风言风语，她办理了休学，待在老家领土再也没有出来。
或许很多人都忘了凯茜，但琳娜一直没有，私底下她仍然计划着要将凯茜除掉，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个凯茜似乎总能先她一步发难，就像冥冥中真的有命运存在一样。
“我才是召唤学院最受瞩目的女人！我才是注定成为大召唤师的天才！而你，只是个阴沟里的臭虫！”
凯茜越说越是癫狂，看来信仰邪神后她的脑袋已经不是很清醒了。
琳娜淡淡回道：“现在，请叫我圣女。”
凯茜一下被噎住了，确实如此，一个臭虫是不可能被选定为圣女的，也不可能被献祭给邪神的，某种意义上，现在琳娜的身份地位要比她高贵多了。
或许她一直就明白，可就是受不了这种落差，尽管这只是一个祭品。
“该死！该死！”
凯茜情绪越发激动，甚至想要动手，最后被旁边的守卫强行拖走。
“希望没有影响到您的心情。”
黑暗中，邪神牧首浮现，向琳娜微微敬礼。
“没什么，一个疯狗而已。”
“如果您想，她的头颅明天就可以放在您的枕边，我们会满足圣女的一切合理需求。”牧首笑道。
“那放我出去透透风。”
“这是您的命运，不要让我为难。”牧首笑着摇头，又隐没于黑暗。
琳娜面无表情，习惯性地轻轻转动左腕的白蛇手镯，突然骂道：
“狗屁的命运！”
......
“你生来就注定是法圣吗？”
方诺问道，他对面坐着风圣，正在品茶，两人之间的氛围看上去并不剑拔弩张。
或许是因为知道暂时奈何不了方诺，风圣干脆摆烂继续和他交易了。
毕竟一个同层次的施法者相互交流能得到的东西可比争斗多多了。
当然，如果有机会，一口吞掉对方也是个令人无比心动的选择。
“没有什么是注定的，光之王阁下。纵使强大如诸神也无法保证自己的每个孩子都能顺利长大。”
“如果......夭折就是他们的命运呢？”
方诺语气有些飘忽，似乎有一点迷茫。
“将已经发生的事情说成是命运，这未免也太可笑了，没有人可以掌握未来，即使是神也不行！”
风圣斩钉截铁。
“我以为七圣是神的代言人。”
方诺有些意外，没想到风圣对于神明似乎并没有太过崇敬。
风圣叹了口气，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很多事你马上就能知道了，再瞒也没什么意义。”
“这个世界原本就有神，祂们诞生于先民对世界万物的信仰之中，但因为贪婪，祂们不断向异世界扩张，最终惹来了越来越多的外神，一开始还好，等到了后面，外神们联合起来，妄图彻底占领这个世界！”
“所以你们封印了外神？”
“诸神密录里没有记录大地母神的信息，祂是最古老也最原初的信仰，是所有神只的领袖，而与之相对的，外神们也请来了一个强大存在，同样没有记录在诸神密录中。”
“到了祂们那个境界，就太难封印了，与其说是封印，不如说是达成了协议。”
风圣注视着方诺，缓缓道：“祂们立下契约，约定不再主动干涉人间之事，共同于虚空中沉睡，参悟永恒的真谛，除非有人能将祂们召唤出来才能降临人间。”
“这是神与人的契约，已经维持了数千年没有变化，如果没有你，七圣会继续维持这神圣的契约。”
“让神明的归神明，凡人的归凡人，这不仅是七圣的意志，同样也是世界的意志！”
风圣平静的话语中蕴含着巨大的信息量，照他所言，大陆上流传的普遍说法其实都是错的，七圣压根就和那些正神没有联系，也并非什么神只的代言人！
恰恰相反，他们阻碍神只的归来——不论是否是邪神！
想来也是，无论一开始这个神人契约是在什么情况下签订的，又有谁愿意头顶上多出一堆能随时威胁自己性命的上司呢？
“看来我坏了你们的好事？”方诺虽然意外，却并不在意。
“停止你的行动，加入七圣议会，共同阻碍神只的降临，这将是我最后一次的邀请！否则你只有死亡一条路可以选！”
“难道我就不能离开吗？”方诺后路无忧，自然无所顾忌。
“你大可一试，光之王，你已经惊醒了沉睡的诸神，这个世界已经被祂们封锁，没有人可以逃离！”
“而六圣，也即将回归！”
方诺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尝试了一番，果然再想穿梭位面已经变得艰难，而且有越来越难的趋势。
“这个世界的水还真深啊，不过是想打草惊蛇一番，结果直接惊醒了猛虎！”
但七圣议会他肯定是不会加入的，事已至此，可以说是已经彻底撕破脸皮，就算短时间为了抗衡诸神不会对他下手，待风波过去了也必然不会放过他。
倒是诸神阵营那可以尝试一下。
“友善的提醒，不要妄图投靠诸神，祂们沉睡了太久，已经快要饿疯了，若非六圣安抚，或许祂们早就醒来，将这人间牧场瓜分。”
风圣猜到方诺的想法，递上致命一击。
方诺突然笑道：“原来你一直在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