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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剑宗。
皂玄此时已经将沈令行晾在了一旁，愣愣的望着天边。
他默默感受了片刻后，才喃喃道：“他竟然把这只幽灵给揪了出来。”
一旁的沈令行，其实也察觉到了天边的那场战斗。
他十分好奇，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招惹那个连天都敢升的怪物。
借着这个机会，他便问道：“那个跟魔君战斗的人，到底是谁？”
皂玄略作沉吟道：“他并不是活人，而是一缕神识。”
对于‘神识’这两个字，沈令行有些过敏。
他有些不自在道：“一缕神识竟然也敢跟魔君交手，他应该活不长了吧……”
皂玄摇头道：“这只幽灵其实颇有来历。
他不但行踪诡秘，而且与此界道韵异常的契合。
当年我一时不察，被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走了剑冢中的魔气。
而他则利用这些魔气，养出了一个巫纵悔。”
沈令行听到这里，不由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用魔气侵染了整个隐玄界，引得无数顶级修士围剿的巫纵悔，竟然是被人‘制造’出来的。
‘苍琅界中，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沈令行忽然觉得，苍琅界才应该是真正的上界。
……
苍穹之下。
方牧盘着手中的虚影，饶有兴致道：“你刚刚说，你也是守门人？”
被他盘在手中的这一缕神识，连忙答道：“不错，我名为江彦羽，是此界暗中的守门人。”
方牧问道：“你既然也是守门人，那当初韩耀力战身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手？”
江彦羽一边竭力抵挡着方牧的揉搓，一边答道：
“我只是一缕神识而已，战力远不及明面上的守门人。
事实上，在韩耀身死之前，我大部分时间都在苍琅界的道韵中沉睡，只是偶尔会清醒一段时间。
直到韩耀身死，我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在原本的计划中，我应该躲在暗处拨乱反正。
可韩耀不但留下了一座六亲不认的杀阵，还将自己的血肉化为了漫天的紫气。
结果我被他的紫气排挤，根本无处容身，只能在苍琅界中游荡。”
方牧有些疑惑道：“那个守门人韩耀，难道不知道你的存在？”
江彦羽道：“最初的时候，我的存在对任何人都是保密的。
不过到了后来，韩耀其实已经知道了我。
可他却是个死脑筋，非要把事情做绝。”
方牧听了，眉头不由再次皱了起来。
他觉得，这个解释似乎有那么一点牵强。
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上面继续纠结，而是问了一个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地球上的机缘，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江彦羽陷入了沉默。
方牧倒也不急于催促，只是将手指间的力道加重了一些而已。
江彦羽感受着自己逐渐崩散的虚影，只得开口道：
“我也不知道界域深处那些人口中的机缘到底是什么。
不过我猜测，他们应该都是在等待，那个古老宇宙重焕生机的一刻。”
方牧皱眉道：“你说的古老宇宙，指的是地球？”
江彦羽道：“是，也不是。
数十万年前，那边的宇宙还是天圆地方，仙神遍地。
然而末劫忽然降临，整片宇宙开始崩散。
那些顶级大能为了躲避这灭世之劫，直接跳出了那片宇宙，在虚空中重开天地。
而一些不愿离开，又或者无法离开的人，则在这个特殊的空间中，开辟出了三十六个界域，一直苟延残喘至今。
他们所等待的就是那片古老的宇宙重新恢复活力的一刻。
届时天地必将大变，宇宙规则很有可能直接显现。
界域深处那些人所说的机缘，应该就是这个。”
方牧有些诧异道：“你说，那片宇宙的末劫是在数十万年前？”
江彦羽道：“不错，这片界域自从开辟出来，至今也不过会超过百万年。”
方牧皱眉道：“可据我所知，单单地球就已经度过了数十亿年。”
江彦羽道：“这是因为，两个宇宙中的时间流速不同。
大宇宙的末劫降临之后，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其中自然也包括时间。
直到那片满是星空的新宇宙趋于稳定之后，那边的时间流速才渐渐恢复正常。
而我们这片界域，又刻意放缓了时间的流速。
直至万年前，荒古神州中出现了第一个人类之后，这片界域与那片天地的时间流速才渐渐同步。”
方牧沉吟了片刻后，又问道：“末劫之前，那边是天圆地方？”
江彦羽继续点头道：“不错，末劫之前，那边的规则与现在完全不同。”
见他说得如此肯定，方牧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他之前那趟地球之行，已然让他颇为震撼。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所见的那片天地，竟不是孕养仙神之时的天地。
不知不觉中，他手中的力道便减弱了些许。
江彦羽心中顿时一喜。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有所动作，而是趁机默默积蓄起了力量来。
片刻后，方牧似乎回过了神来，继续问道：
“当初李夙夜利用苍琅图，将地球上那些人的精神力引入苍琅界时，你应该是可以阻止的吧？”
已经勉强能看出一丝人形的江彦羽，眼中精光一闪道：
“不错，当时我的确可以阻止。
事实上，只要我一直旁观，他就无法成功。”
方牧淡淡道：“这么说，这件事你也有参与？”
江彦羽略有得意道：“不单单是参与而已。
这件事，其实就是我推动的。
李夙夜实力低微，又狂妄自大，是最好的棋子。
只是他的天赋实在太差。
我即便偷偷将道韵展现在他面前，他也是研究了多日才将来自荒古神州的精神力引入此界。”
方牧继续问道：“你这么做，是想利用那群玩家的精神力，冲淡此界的紫云？”
江彦羽道：“不错，自从苍青与皂玄联手，斩断了其余一百零七柄神剑之后，此界的紫云就已经不足以阻挡其他界域的超脱修士了。
然而我却因为这些紫云，无法彻底融入苍琅界的道韵。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在琢磨着如何将这漫天紫云吹散。
可我只是一缕神识，所能用的手段十分有限。
我谋划了数百年，才趁着皂玄大意，将剑冢中的魔气引了出来。”
方牧听到这里，不由扬了扬眉道：“原来，巫纵悔是被你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