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了个礼物送给你，估计这几天就能到。”秦念躲避着他的视线。
楚京亦来了兴致，“什么礼物？”
“到时候才能告诉你。”
楚京亦知道她身上还没好，又在车里按着她上了些药，闹了好一阵才放她回家。
回到家，只有她自己。
李一诺说他们有应酬，最近可能在江城待的时间少，让她照顾好自己。
秦文彦怕她没钱花，把自己的黑卡，还有给她的卡都放在了桌上。
她直接扒拉到一起收起来，横竖放在她和哥哥谁那里都是一样的。
不过，她没想到哥哥和一诺姐姐一连好几天都没在家。
还好凌芷和周弘莹这几天常常来找她玩，她也没那么无聊。
晚上她给楚京亦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洗澡。
“想我了？”楚京亦下半身泡在水里，上半身赤在外面。
“才八点，你要睡觉了？”秦念脸一红，他怎么能在洗澡的时候接电话，“那我先挂了，你等下找我。”
“别，”楚京亦喝了口酒，“找我什么事。”难得她主动找他一回。
“上次跟你说的礼物我让人直接送你家了，你要是在家的话也正好，估计等会儿就到了。”秦念估摸着以楚京亦的身价不会亲自来取一辆车。
说罢她就挂断了电话，看着他那样，实在是脸红心跳的厉害。
楚京亦挑了下眉，拿起旁边的浴袍随意的套上。
他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还是秦念第一次送他礼物。
看到停在家门口的黑色布加迪时，楚京亦勾唇笑了笑。
之前问他喜欢什么颜色，原来是买车啊。
价值八千万。
他转身想给她打电话，走了两步，忽然觉得不对劲。
他之前送秦念的东西加起来差不多也是这个价。
她这是送礼，还是回礼？
楚京亦不爽了，不喜欢她跟自己算的这么清。
换了身衣服，直接到秦念家去了。
秦念给秦文彦打电话，但是没打通，心里正不高兴，他就来了。
“怎么不高兴？”楚京亦熟门熟路地进来，坐到她身边，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舒服？”
秦念摇头，“我哥好几天没回来了，我给他打电话他都没接，我怕他出事。”
“他那么大的人了，能有什么事，”楚京亦抽出她的手机扔到沙发上，“我问你，念念，你送我车，是因为想送礼物给我，还是因为之前我送了你礼物，你给我回的礼。”
“有什么区别吗？”秦念不解。
当然有。
如果是她想送礼物给他，那就说明她心里有他，想让他开心。
如果是后者，那就说明，她只是想跟自己在经济上算清楚些，不想占他的便宜。
楚京亦忽然觉得这话说出来会很矫情，终是没说出口。
拨弄了下她的耳垂，“明天就出发去瑞士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秦念又不高兴了，“我正想跟我哥说这个事呢，结果他不接电话，他都好几天没给我打电话了，你说他是不是出事了啊？我不去了，楚京亦，我要去找我哥，他从来没这样过。”
楚京亦‘啧’了一声，秦文彦三十岁的人了，能有什么事。
他还没说，秦念的手机响了，她一看笑了，“我哥电话。”
也顾不上身边还有楚京亦了，连忙接了起来，听到对方的声音后，松了一口气。
然后就是指责，“你怎么好几天都不给我打电话啊，哥，我都找你几天了你自己说，我都要担心死你了，你怎么能这样呢，啊？你说说，应该不应该。”
那边的秦文彦声音低沉，带着些疲倦，声音哑哑的，“我最近很忙，没顾上你，给你的卡你收好，里面的钱随便用，照顾好自己。”
秦念又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最后才说到要跟楚京亦一起去滑雪的事，“不只是我们两个人，还有他的朋友和妹妹，好几个女生呢，哥，我能去吗？”
她有点心虚也有点紧张，这算是先斩后奏了，临出发前通知，哥哥肯定会生气。
只是没想到，那边的人只是顿了下，没说别的，“想去就去吧，照顾好自己。”
挂断电话，秦念还是不高兴，她看着楚京亦，“我哥不对劲啊，他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他应该不会让我去的，我，唔。”
楚京亦冷着脸瞧她半天了，跟秦文彦打电话的时候，一直撒娇，话多的不行。
跟他打电话的时候，惜字如金，生怕多说一句。
秦文彦几天不联系她，急成这个样子。
他几天不联系，她高高兴兴得什么一样。
她心里没他。
他把对秦念的不满全部都宣泄在这个吻上。
他的吻如狂风骤雨般地落在秦念的唇上，她力气不如他的大，挣脱不开。
半晌他才松开她。
眼底一片漆黑，没有往常那明晃晃的欲，他双手支撑在秦念两侧，瞧她几秒，“秦念，你没有心。”
说完，起身离开。
连自己本来要做什么，他都忘了。
秦念也觉得莫名其妙。
不止是他，还有秦文彦。
秦念晚上睡得并不安稳。
一会儿是梦到了死去的爸爸妈妈，他们哭着说念念你要好好活下去。
一会儿是亲戚们把年幼的她堵在房间，面露凶相地逼她卖了老宅子。
“哥，哥！”梦中的小秦念手足无措地抱着一个破旧的兔子玩偶，带着哭腔喊着秦文彦。
那时候是放了学的他出现，赶走了那群饿狼，把她抱在了怀里。
可是这次梦里她没等到哥哥放学。
第二天早上她是哭醒的。
枕巾湿了一大片。
她抬手摸了摸脸颊，冰凉凉的。
看看时间，距离楚京亦说来接她，还有一段时间。
睡是睡不着了。
干脆起床泡个澡。
她很久没梦到小时候的事了，她以为自己能够忘记的。
原来不是，这些噩梦终将伴随她一生。
身体下滑，将自己的脸埋进温水里。
这种全部被温水包裹的感觉，让她觉得有安全感。
在她憋不住气的那一刻，手机响了。
是楚京亦。
昨天他走的时候，还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