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方毅的档案了，他的真实情况是，从小父母双亡，被送去孤儿院。在孤儿院里，被人收养过几次，但是每次不多久，又被全身是伤的送了回来——我查过那个时候的资料，有一次是因为收养他的人家新生了孩子，就不需要他了，对他非打即骂，他受不了重新跑回了孤儿院，有一次他被收养人猥亵，才重新跑回去的。但是孤儿院也是为了息事宁人，没有为他做主。看得出，他小时候受过很多苦。所以他一心想要当警察。后来有人资助了孤儿院办立学校，他就刻苦读书，一心想要出人头地。”
“那他，还真是挺可怜的。”云锦从小生活幸福，家庭美满，从未想象得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多孩子，还在受苦。
方毅这样的情况，她真是想也未曾想过。
“是，他本来想当警察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样优异的档案，却被警署几次都退了回去。我看过一些资料，大概是因为他在学校里的时候，接受过几次心理方面的治疗，警署担心他无法胜任工作吧。当然，副校长也没有帮他，可见薄情。”
云锦轻轻点头：“可能他小时候的经历，真的给他留下了太多的心理阴影。他在学校里很出『色』，但是我见过他，却从来都没有留下过任何印象。感觉他就是那种……既非常有存在感，又非常没有存在感的人。给人的感觉，特别的矛盾。”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有奇怪的感觉。只是当时并没有想到，他会去杀人。而且我当时也并没有想到，他竟然不是副校长的儿子。他这表面身份，还是『迷』『惑』了我。”
“那你后来是怎么发现的？”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就说过，凶手刀法娴熟吗？”
“记得。”云锦点头。
“我还说过，凶手的惯用手是左手。我见方毅几次，他都专门用右手做事。但是他左手虎口上，却有长久握刀留下来的痕迹。后来郭桐无意中说，方毅是孤儿，有一手好厨艺。我想起方毅肯定有在隐藏自己的惯用手。而且厨艺好的人，一般刀功都会不错，得知他是孤儿，我猜他自己肯定会做饭下厨，甚至可能从小到大，经常给其他小朋友做饭下厨。”
云锦点头。
“然后我查了所有受害人的生平过往，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宋彦成侃侃而谈，“这些所有受害人，都参与过曾经的一起财产纠纷案。就是上次我让大家从卷宗里调出民事纠纷案件的那一起。”
“我记得，我还帮你找了卷宗。”
“这些受害者，在十几年前，都跟一对方姓夫妻打过官司。方姓夫妻状告他们谋夺了方家在临街上的一个铺面，那个铺面是方家赖以生存的包子铺，他们全家也都住在里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方姓夫妻的官司打输了。他们被赶了出来，带着孩子流离失所。”
云锦听得心里堵得慌：“那是方毅的父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