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大清是万众一心,想探求一条变法图强的道路,光绪也曾不止一次的告诉我说,“大事将近!”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慈禧太后对这次大变革的态度,都希望得到她的首肯。
想来见时间成熟了许多,近几个月以来,每逢在储秀宫请安时,我都看到光绪一直有在将民间的想法,试探性的用婉转的方式告诉慈禧太后:连请安他都在争分夺秒,可想而知,平日他们母子二人在商议朝政时,一定花了更多的时间在探讨。
紫禁城里有一种不安的躁动感,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后宫中除了太后,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清楚的了解,每一件朝堂上发生的事,但在和光绪零碎的谈话中,我也隐约能感觉到,酝酿了许久的大事就要来临。
又是一个平凡的早晨,诵读惩罚懿旨后,我像往常一样去请安。
储秀宫
短暂的寒暄过后,慈禧太后的慈眉换成了凌厉的目光,她看着光绪,淡淡却不失气场的说道:“皇帝,昨日之事我没什么大意见,基本上允了……不过可得事先约法三章,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变法……可千万别变出什么大篓子。我就这两点要求,辫子不剪,国号不变,至于其它的事情嘛……皇帝自个儿思量着办吧!颐和园里住着舒心些儿,我也准备择日搬回去长住,这大清朝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管了,乐得轻松自在!”
我知道,虽然慈禧太后斩钉截铁的说着,却是口不对心。
太后语罢,光绪微低着头,带着谦恭的语气说道:“儿臣资历尚浅,变法之事亦无经验,还请老佛爷留在宫中,同儿臣一同应对。”
太后看了光绪一眼,轻笑了两声,说道:“皇帝不是还有一帮能臣嘛,让他们帮着参详参详,我老了也就不凑这个热闹……”
说罢,太后似乎不愿继续这个话题的样子,她把目光移向我,光绪也只好将说到嘴边话,又咽了回去。
太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道:“这么些年,珍贵人这深居简出的日子,想必也让自己清醒了不少吧?既然马上就迎来普天同庆的大日子,就与瑾贵人一同进为妃位,接接喜气也罢。”
“谢老佛爷恩典。”齐齐谢恩声。
我跪着谢恩,心中没有一丝开心,在紫禁城中,我早已明白,荣宠全凭太后心意,也将名利看得淡如水。“珍妃”二字,让我有太多的畏惧感和不安全感,这些年来,我似乎更喜欢人家称呼我为珍贵人。
可是,赏,罚,我都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只有接受。
太后不愿多说什么,打发了我们,便在李连英的搀扶下,拂袖出了花厅。
我们起身垂目候着她离去。
待脚步声远去,我抬起头,正好碰上光绪的目光,他温柔的看着我,用眼神告诉我,他有话要对我说。
我微微意会的点点头,随他出了屋子,身后是静芬皇后和瑾妃的恭送行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