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倾有些烦闷，上了大学还叫家长？
宋余劲是她哪门子的家长？
草草敷衍了几句后，宋余劲领着她出了教务室的门。
手机震了震
‘不老松：我到了。’
‘绯狐：马上来。’
宋余劲正琢磨着如何委婉地开口劝她别去招惹上官璎，宋允倾却先开了口，“我不喜欢表演系，给我转到计算机系。”
她快步越过宋余劲下了楼，不顾他在身后黑了的脸。
背着双肩包走出校门口，宋允倾就将目光聚焦在站在一辆黑色豪车旁来回踱步的川松身上。
宋允倾走了过去，在川松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径直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里散着淡淡的香味。
霍衍庭靠坐在后排的位置上，匀称修长的腿交叠，肩宽腰窄，俊美矜贵。
“看够了？”
略带磁性的清润嗓音贯耳而入。
宋允倾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川松在外面打不开被宋允倾反锁的车门，火急火燎地坐上副驾，扒在椅背上，“同学，你是不是上错……啊！是你！”
宋允倾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嗨，又见面了。”
霍衍庭偏过头，“绯狐？”
“嗯哼。”
这个男人的声音有些好听，宋允倾刚才被搅得乌七八糟的情绪瞬间舒畅了。
“不是吧……”川松狐疑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你是绯狐？帝国前五的大佬？你？大学生？”
宋允倾从包里拿出一个同款小瓷瓶。
“……不会是个骗子吧……”川松还是不太相信，小声嘀咕着。
霍衍庭默了默，淡然道“你想要什么？”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宋允倾转动着手上的瓷瓶，“我想找个工作。”
空气寂然无声。
“你在开玩笑吗？”川松指着她手上的瓶子，“鹤老的九蕴丹，市价上千万，你用它找工作？工作多少年才能换来千万收入啊！”
“哎……”宋允倾眼神一暗，精致的小脸上染上一抹哀愁。
“你们不知道，我爸死得早，我妈有病，进了疗养院，我是个孤儿，从小被拐到国外，现在回来只能暂时住在伯父家，无家可归。”
“正所谓旅食莲花借一枝，寄人篱下总堪悲，”她语气低落，“我现在谁也靠不住，只能靠自己，这颗九蕴丹是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
“如果我把它卖了，那我永远只有一千万，但是如果我把它用来换取一个工作的机会，那我就有可能赚到超过一千万的钱，你说对不对？”
川松愣愣地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么个理。
坐在驾驶位的沈亦忍不住侧过脸，不忍再看川松眼中清澈的愚蠢。
霍衍庭垂下眼，“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宋允倾语气快速回答道，“我怎么能调查未来上司呢。”
她是真的没有去查他，有些人需要一点一点扒开……哦不是，一点一点了解，会比较有意思。
不知道霍衍庭是否信了，他没再多问，对沈亦道“去大楼。”
车子开到临城郊外的一座大院中停了下来。
宋允倾跟着霍衍庭走进大楼，上到五楼人事部。
“侦查处，情报处。”霍衍庭看向宋允倾说道。
宋允倾想了想，“侦查处。”
听起来比较酷。
霍衍庭转头向里面的职员说道“带她走一下侦查处入职程序。”
“好的，霍少。”职员起身，领着宋允倾往里面一个小房间走，一边问道“证件有带吗？”
“有的有的。”宋允倾不着痕迹地观察着部门环境。
“还是第一次有成员是霍少亲自带来入职的。”
“情报处呢？也没有带人来入职过吗？”
“没有，霍少和杜处很少来人事部。”
宋允倾在心里乐开了花，猜对了。
“那你们新员工都是怎么选拔的呢？”
职员推开门，示意她跟进来，“一般是直接从下级部门或者其他部门调取档案。”
宋允倾按照流程做完了身份证查验、复印，采集指纹、虹膜和声纹，拿到了一张临时证件。
“三天内会把正式证件寄给你，里面有感应芯片可以打开门禁。”
宋允倾笑眯眯地收起来，走出小房间。
霍衍庭颀长挺拔的身影还在原处等着她——的九蕴丹。
宋允倾爽快地把瓷瓶放在他手上。
霍衍庭骨节分明的手指和玲珑如玉的瓷瓶一时有些晃眼睛。
拽不动瓶子。
“嗯？”霍衍庭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疑问。
“哦，就是，有些舍不得一千万。”宋允倾回神，松开了一直抓着不放的手。
“没事，以后能赚好几个一千万！”川松以为她真的在不舍，很善良地宽慰道。
宋允倾“……”谢谢你啊。
*
宋允倾打车回了宋家。
程露按捺不住地过来，“你叔叔说，你想转系？”
宋允倾没找她，她倒先找上门？
“有问题？”宋允倾歪着头问道。
“没问题……就是之前婶婶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先给你报了你哥哥的表演系。”
程露干巴巴地笑了笑，“既然你不喜欢，那就转吧。”
宋允倾点点头，迈开脚步准备上楼，见程露还站在那不动，“还有什么事？”
“是这样，明晚宋老爷子还在世时的一位老朋友过寿，到时候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
程露怕她直接回绝，紧接着道“就是去吃个饭，不用准备什么。”
宋允倾心有疑虑，却先应了下来。
“好，好，”程露不易察觉地放松下来，露出笑容。
“婶婶看你衣服首饰太少了，给你买了一些放在你房间了，你上去看看喜不喜欢。”
看着床上精美的衣裙，和梳妆台上的首饰，宋允倾陷入沉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翻开小巧的银灰色笔记本电脑，十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敲击。
程露小门小户出身，和宋余劲算是因为爱情而结合，这个人虽然见识少、心眼小，人品并不坏。
但无缘由的突然示好，显然得有原因。
宋暄……毕业于帝国中山大学，从十三部队退伍，后继承家业……
……嗯？霍祁之，十三部队毕业后留下深造，从司令位退休。
宋允倾下拉界面，看到了霍衍庭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
“啧。”
霍祁之70岁寿辰……
宋允倾瞄了一眼日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