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火锅店，庄言让她点菜，然后问道：“所以上次你是请那几个旅行社的人吃饭？”
孟柳将菜单两面都看了一遍，拿起笔开始勾选，抽出空回答他：“嗯，毕竟她们要帮我挣奖金的，我总不能一毛不拔吧？再说五个小姑娘都吃不了多少，一顿饭不到五百块搞定。”
庄言得到想要的答案，便换了个话题跟她聊：“你上次问我见没见过你二哥的女朋友，今天还真看到了。”
但是孟柳自从知道她二哥女朋友是郭晶晶之后就半点不好奇了，只敷衍地“嗯哼”一声，继续看菜单。
这下轮到庄言挑眉，半晌哑然失笑。
孟柳不客气地勾了几个自己喜欢吃的，把菜单转向对面：“到你了。”
庄言拿过来一看，都是蔬菜，调侃道：“你可真好养活，几颗菜就把你打发了。”
孟柳将脑袋放在杵着的手臂上，“别忘了我还挑食。”
“也很可爱。”
“咦惹......”孟柳做出抖鸡皮疙瘩的动作，引得对面又一阵笑。
如果被庄言的手下看到估计得惊掉下巴，素日严肃冷峻的老板还能有如此和煦的时候？
庄言快速点了几个荤的，问道：“喝点什么？”
“随便，不要冰的就行。”
庄言顿了一下，这么热的天不喝冰的......在饮品区那里勾了一个红枣牛奶，后面备注：加热。
等菜的间隙，孟柳详细说了一下在志高工作三个月来的感受，先是夸了一波，最后才道：“其实我觉得你们的培训内容可以再丰富一点。重点当然在做销售业绩上，但客情维护也很重要。应该专门成立一个部门，让贵宾卡用户有一个反馈的平台，及时听取他们的意见和建议。再一个，固定在一个地方做销售，业绩再好也有限，你觉得呢？”
庄言很认真地点头，“有道理，这次半年会议上我会把这个当成一个议题拿出来讨论。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要去跟旅行社合作办卡的？”
孟柳便跟他详细讲了下，从最初的书签，到后来的三折页，还提到了她自己在创团队，准备做民宿这一块，直言不讳道：“既然都跟大老板吃上火锅了，那我就实话实说了，过段时间我准备离职了。”
庄言的表情一如既往认真，并没有不高兴的迹象，孟柳盯着看了一眼继续说下去：“我现在身边一个帮手都没有，什么都要自己来，有的时候感觉分身乏术。”
“明白，你不用解释，我懂得。想知道你给我的感觉是什么吗？”
“什么？”
“百灵鸟。你是一只注定要站在枝头歌唱的百灵鸟。”任何人都禁锢不了，想飞就飞，想唱就唱，随心所欲。
孟柳怔然：“这么高的评价？”她只是一条一心想躺平的未来咸鱼。
庄言想告诉她，她给他的感觉不止如此。不过可惜，孟柳的电话这时候响了。
孟柳看了一眼，有点不太想接，只是打电话的人却很执着。
“喂，祺哥。”
男人带着醉意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小六，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错了，我以后就喜欢你一个，离其他女人远远的行不行？”
孟柳蹭的一下站起来，尴尬地看了一眼庄言，指了指外面，就离开座位走出包厢。
来到门口，孟柳深吸一口气，对着那头的人说：“祺哥你醉了，你现在在哪儿？”
王祺不知道现在还有几分理智，道：“我没醉......你怎么变心了呢，我现在喜欢你了啊，你回来好不好？”
什么叫她变心了，凭什么他现在喜欢了她就得回头？
他算老几？这个男人也太过自以为是了。
她替原主不值，早前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孟柳开始烦躁起来，她对这样的男人素来是没多少耐心的，语气也有些不耐烦：“你告诉我现在在哪儿？”不去阻止，他怕是要一直发疯下去。
“我？我在大排档。”
“边上有人吗？”
“没人。”
“大排档在哪儿？”
“你要来找我吗？好啊，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我告诉你，我这次来杭城就是为了你。我知道我以前混蛋，伤了你的心，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你能原谅我，随你高兴......”
“我特么问你现在在哪儿！”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孟柳彻底失去耐心：“你以为你是谁？我不管你为什么来，也不管你做了什么，我们两个完全没可能了。我劝你还是歇了心思，看在王叔叔的面子我还能叫你一声祺哥，你要再啰嗦几句，以后大家走在路上互不相识。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现在在哪儿？”
那边愣了半晌，打了一个酒嗝，半天憋出来一句：“你好凶......”不过总算说了地址：“在学士路杭城大学这里。”
孟柳咬牙：“你给我等着。”
“走吧，我带你去，你指路。”庄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来了这么一句。
孟柳有些尴尬，不知道他听去了多少，瞬间收敛了表情，不好意思道：“抱歉，今天这顿是吃不成了，改天我请你，就当赔罪。”
庄言垂眸把玩手里的车钥匙，闻言只问了一句：“他经常骚扰你？”语气没有之前两人聊天时那般温和，让人无端地觉得里头压着点怒气。
“不是，是我中学时暗恋的人，不过那时候他不喜欢我。现在我不喜欢了，反而他要来告诉我喜欢上我了，你说可笑不？”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她对这样的男人无感。
孟柳真觉得很可笑，浪够了再回过头来找当初喜欢他的小青梅，他以为她还会站在原地等着吗？
做什么美梦呢？
庄言捏着钥匙的手紧了紧，再次问道：“是真不喜欢他了，还是赌气？”
孟柳转脸直面他，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你看我像是赌气的样子？在感情上，我有洁癖，没有收容垃圾的习惯。走吧，不是说要带我去吗？赶紧去把他弄走，免得丢人。”
得到了答案，庄言心满意足，带着孟柳走向自己的车子，一点都没有吃饭被打扰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