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铭沉思道，“现在可以肯定，幕后黑手要对付的人，有一个肯定是阿正。让正恒集团投资亏损，目标有可能是阿正，也有可能同是你们两人。阿正如今在召开记者招待会，等会议结束，我们再碰个头商量一下。你再想想，你们有什么共同的仇人？”
冯运恒摇头。
季辰铭又说，“如果目标单单是阿正就好办，让他把他所有对手的名单一一罗列出来。”
想到阿正最近面临的麻烦，他的思绪又回到欣悦湾的那个案子中。
枉死的七旬老人，那个黑帮的小堂口，那三个受伤被曝光的小混混……
到底有什么关联？
他让冯运恒先回去上班，自己到了会议室，召集所有没有出勤的组员开会。
他在白板上把几个人物几条线索几个疑点都罗列了出来。
他对大家说道，“我们要查明的是郑老的死因。他死于家中，家里除了他、儿子郑才勇和媳妇郑太太的DNA和指纹以外，没有任何其他人留下的痕迹。郑才勇刚刚签了一个四十万的墓地合约，经济来源不详，这是疑点一。”
“第二，这三个小混混的确遭遇了报复，但是与开发案并无太大联系。反而是这三个人受了这么大罪以后，青龙帮居然没有去找林启正的麻烦，这个位于欣悦湾的堂口也没有人去楼空，反而是有人聚众打牌。这是疑点二。”
他继续说，“你们现在各自说说自己的发现，我们来一场头脑风暴。”
各人都开始七嘴八舌地说了自己的发现。
小陈先说，“我们听到他说保险公司赔了150万，也许他买公墓的钱是从保险公司里的赔款来的。”
另一个人说，“不可能，保险理赔没那么快的。他上午才向保险公司提出理赔，下午就去签约付款了。”
又有人说，“会不会是郑老头儿自己的存款？”
小陈沉吟道，“屋子里查不到第四个人的痕迹，会不会有点太奇怪了？太干净了，郑老头儿难道平日都不会有邻居老友过来串门儿的么？”
“小金，你查监控那边有没有发现？”季辰铭有些不耐烦了，兜来兜去没有什么突破口。
小金说，“我正要向您汇报。这几天小区进出总共有876人次，大多都是欣悦湾的居民。年轻人进出都没什么规律，大部分在下午和晚上的时候进出。我把昨天我们看到的那几个年轻人都截屏下来了，您看看。”
说完她用遥控器按了一下屏幕，屏幕出现了几个年轻人在小区门口进出的照片。
季辰铭安静地看着。
小雷突然开了一句玩笑，“这个金毛，居然背个绿色的包……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绿了吗？哈哈。”
小陈白了他一眼。
季辰铭突然说，“倒回去一张。”
小金依言倒了回去。
“他进小区的时候背的是黑包，怎么出门是绿包？”
这么一说，众人都有发现，几乎每个人进出都不是背的同一个包。
“这包里有古怪。”季辰铭让小金注意这个细节，把连续几天进出小区的人都看了一遍。
小金把投影仪连上监视器，放大了的图像很容易就被人发现了猫腻。
几乎所有人进出小区都换了一个包。
季辰铭立刻做出了反应，“小雷，带人去封锁欣悦湾，避免他们把东西全部转移。”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需要用这种方法偷偷转移，那肯定有问题。
好歹有个线索可以突破。
季辰铭抿紧了唇，这才有空关注起上午的新闻发布会。
小金刚刚把新闻发布会上的主要内容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他随意浏览了一下，发现那银行帐单的出处有些奇怪。什么人能拿到这么私密的文件拍照？
他立刻给林启正打了电话，把秦星的事说了一遍，“也许之前我们都错怪她了。她是被逼无奈才……希望你不要对她太有成见。我已经让人带着检测设备到你的办公室去了，你若在的话也提供一些线索。秦星那边肯定是暴露了，这次布局这么周密，一定是冲着你来的，你要小心，嫂子也要提醒她小心一点。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那人会对嫂子下手，但夫妻同气连枝，难保没有风险。”
林启正已经回到办公室，看着眼前的那盆仙人掌，听了，沉默良久，走进了隐形门后面的小黑屋里，有些艰难地开口，“谢谢你。幸好你查出了是秦星在这里装了监听器……”
季辰铭听出一点弦外之音，“难道你之前真的以为有内鬼？你怀疑小吕？”
林启正轻轻吐出一个字，“不……”
“不是小吕，难道是……？”季辰铭不可置信地盯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林启正轻吸一口气，才说，“家里的电脑她用过，之前正恒集团的那个网游项目，资料就是从家里的IP地址泄露出去的……有对手提前公布使用了我们那个项目的形象设计，所以我们的合作方才认为我们可信度低，取消了合作……”
季辰铭沉默，“所以你早就怀疑是她了？”
“也不是，后来DL集团接连失去好几个投标项目，但都没有查出来是谁……也不像是她……我不知道DL集团的这些事与她有没有关系……”
季辰铭有些脱力，喃喃说道，“卧槽……你们夫妻两搞什么鬼？难怪你一直按兵不动，你怀疑是她，又不愿揭穿，是不是就任由她闹下去？哪怕身败名裂也不在意？”
林启正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的确是这样想的。我想，她对我的恨意也许一直都没有消失过……更有可能，她从来就没有原谅过我……她要让我怎样，我都心甘情愿。”
季辰铭也实在是无语了，“你这纵容，估计也是没谁了……她知道吗？”
“我不知道。”林启正回答。
季辰铭有点抓狂，“大哥，能不能不要打哑迷？你是说她不知道你在纵容她，还是说你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林启正还是回答，“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