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灵儿突然收手后退，黑色火焰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界线：“滚吧。上次是你运气好，这次再碰焚天殿，连我都保不住你的魂魄。”
赵寒光哈哈大笑，突然一把扯开衣襟。
他胸口赫然印着一个火焰形状的黑色符文，正与黑芒相互呼应：“晚了，老子已经沾上了！”
火灵儿脸色剧变。
她猛地挥手，九根青铜柱上的锁链同时飞起，将赵寒光捆了个结实：“你找死！”
锁链加身的瞬间，赵寒光却笑了。
他任由火灵儿将他拖向血湖深处，只在入水前说了句：
“三千年了，你还是舍不得杀我。”
血湖恢复平静前，最后一幕是火灵儿咬牙切齿的表情，和赵寒光得逞的坏笑......
血湖之下，暗流汹涌。
四周的血水越来越粘稠，最后竟如铅汞般沉重。
他胸口的黑色火焰符文疯狂闪烁，与锁链上的禁制相互撕扯，迸溅出刺目的火星。
火灵儿游在前方，红衣在血水中猎猎作响。
她每下潜一丈，湖水的温度就升高一分，到后来连赵寒光这等炼虚大能都觉得皮肤灼痛。
“三千年过去，你这待客之道还是这么热情。”赵寒光咧嘴一笑，齿缝间渗出丝丝血线。
火灵儿猛然回头，眉心火焰纹亮得刺眼：“闭嘴！等到了焚天殿，看你还笑得出来！”
湖底突然出现一道深渊裂口，裂口边缘布满焦黑的指痕，像是有什么东西曾试图爬出来。
九条锁链绷直，将赵寒光狠狠甩向裂口深处。
下坠过程中，赵寒光袖中的黑芒突然活跃起来。
它像嗅到血腥的鲨鱼，疯狂冲击着袖口禁制。
与此同时，裂口深处传来沉闷的“咚咚”声，仿佛巨兽的心跳。
“果然在这里......”
赵寒光眼中精光暴涨，突然双臂一振。
缠绕周身的锁链寸寸断裂，他翻身踏在一块突出的黑石上，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盏青铜灯。
灯芯无火自燃，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火灵儿脸色大变：“焚天灯？！你当年偷走的不仅是功法！”
“借来用用嘛。”赵寒光嘿嘿一笑，突然将灯抛向裂口深处，“老相好，对不住了！”
灯芯爆燃，青黑色火焰瞬间铺满整个裂口。
火灵儿发出凄厉的尖叫，她周身的红色火焰被强行染黑，整个人如同提线木偶般僵在半空。
“你......”她艰难地转动眼珠，“早就......算计好了......”
赵寒光已经冲向裂口最深处。
那里矗立着一座残破的黑石宫殿，殿门上五个指洞赫然在目——正是他胸口符文的样子！
焚天灯的火光映照下，殿内景象清晰可见：十二尊魔像围成一圈，中央悬浮着一团不断变幻形态的黑芒。
它时而如火焰升腾，时而似流水蜿蜒，每次形态变化都让整座古魔渊微微震颤。
“找到了！”
赵寒光刚要踏入殿门，身后突然传来火灵儿撕心裂肺的喊声：“别进去！那东西在——”
殿内的黑芒突然静止，随后如离弦之箭射向赵寒光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他胸前符文自动离体，化作黑色火网拦在身前。
两股黑芒相撞的瞬间，整座焚天殿轰然崩塌。
赵寒光被冲击波掀飞数百丈，后背重重撞在岩壁上。
他咳着血看向掌心——那团黑芒已经被符文火网困住，正在左冲右突。
火灵儿跌跌撞撞地游过来，红衣破碎，嘴角溢血：“疯子......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
“知道啊。”赵寒光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将黑芒按入自己丹田，“不就是‘门’那边漏过来的玩意儿嘛。”
火灵儿呆住了。
她看着赵寒光的皮肤渐渐浮现出黑色纹路，又慢慢隐去，最终只在瞳孔深处留下一丝黑芒。
“你......”她的声音发颤，“把它......吃了？”
赵寒光晃晃悠悠站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放心，老子命硬得很。”
话音刚落，古魔渊突然剧烈震动。
焚天殿废墟中，那十二尊魔像同时睁开眼睛，它们的瞳孔里，跳动着与赵寒光如出一辙的黑芒！
紧接着，古魔渊的血湖突然结冰。
赵寒光站在焚天殿废墟上，看着掌心那团被符文禁锢的黑芒。
十二尊魔像眼中的黑芒越来越亮，整座深渊开始震颤，碎石从顶部簌簌落下。
“要塌了。”他扭头看向浑身是伤的火灵儿，“跟老子走？”
红衣女子擦掉嘴角血迹，突然冷笑：“三千年前你偷功法，现在偷禁物，还想拐走镇渊使？”
她指尖燃起黑焰，却在碰到赵寒光胸口时骤然熄灭——那里新生的火焰符文正在吞噬她的本源。
赵寒光趁机一把扣住她手腕：“别逞强了，你体内那点黑芒早被老子摸透了。”
深渊顶部传来岩石崩裂的巨响。
火灵儿还要挣扎，突然被赵寒光拦腰抱起。
他踹开一具扑来的魔像，赤红葫芦从袖中飞出，载着两人冲向出口。
“放开！”火灵儿一肘击在他肋下，听见清脆的骨裂声，“你根本不知道放出那东西会......”
“会惊动门后的存在？”赵寒光咧嘴一笑，喷出的血沫里带着黑丝，“老子要的就是这个！”
葫芦冲破血湖水面时，整个古魔渊开始坍塌。
那些沉睡的古老魔物苏醒嘶吼，却在接触到溃散的黑芒时纷纷化作飞灰。
火灵儿瞪大眼睛，看到深渊最深处浮现出一扇门的虚影。
“抓紧！”
赵寒光突然捏碎腰间玉佩。
青光炸开的瞬间，十二道魔像发出的黑芒正好击中他们原先所在的位置。
虚空裂开一道缝隙，葫芦载着两人狼狈跌入。
......
再睁眼时已是在位面夹层。
火灵儿发现自己的红衣变成了凡俗女子的粗布衣裳，一身修为被封印九成。
赵寒光正蹲在旁边生火，手里烤着不知从哪抓来的山鸡。
“醒了？”他递来鸡腿，“尝尝，比你们那血湖里的阴鲤强多了。”
火灵儿拍开他的手，却看见对方掌心残留的黑色纹路——那是强行炼化黑芒的反噬。
“疯子...”她声音发颤，“你故意让那东西记住你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