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条静一郎]
这鬼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二条家主随口胡诌的
不是很懂他想干什么。
不懂就问吧。
浅间掏出手机，准备给二条谦二郎打个问候电话，没想到九条美成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还有心情逛街？把KKIS炸到停课，就是你小子干的吧？”
原来不是质问名字的事
话说，破坏KKIS地板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吧？九条家主的消息这么不灵通么？
浅间当然不会承认，也不担心那天的行动会被揭穿。
因为这世上不存在能拍到他的监控设备。
他以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回答道，
“九条先生，如果你愿意给我打1亿美金过来，不管是上个星期炸学校、上个月炸靖国神社还是上个世纪炸珍珠港，只要钱到位，这些事的主谋都可以是我。”
九条美成说道，
“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再说话，你那头太吵了。”
“老头子就该锻炼一下听力，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的道理，九条先生难道不懂吗？”
听筒那头的九条家主并未因浅间的不客气感到不满，反而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呵呵，你这副不要脸又胡搅蛮缠的样子，倒真有几分你家那位的风采。”
“我家哪位？九条先生恐怕对我家还不太了解，家中除了一只金毛，就数我的脸皮最厚了。”
“少耍嘴皮子，你承不承认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你的事你父亲和我说了，才过去一周就发现了问题所在，你的脑子确实不错，但你有一点判断错了——我并不为KKIS的现状感到棘手或不悦。让你来KKIS人前显圣，是你父亲的目的，而不是我的目的。
比起找我要钱，你们家更应该向我付钱。
要知道，在日本，除了你父亲，也就只有我，愿意把一整个学校当做舞台，借你表演了。”
九条美成此刻的发言，印证了浅间当时的判断——九条家从未真正失去对KKIS这座漆黑象牙塔的控制力。
九条家主更在潜台词里表明了立场——无论浅间在KKIS闹出什么大新闻，他也不在乎。
难道说，[近卫琢磨打算通过浅间静水，破坏九条家和众多驻日大使们的联系，以丑闻调动日本政治外交风向]，只是自己想太多了么？
但是，鹰司家主的提醒，二条家主的布置，近卫家主的怂恿，都指向了KKIS的外国留学生。
这难道是巧合么？
这些家主里，只有I桑父亲保持了沉默。
浅间摇摇头，打消了麻烦I桑的念头。
“付钱的事去找近卫先生吧，那是你和他的交易。我不知道九条先生从他那里听到了什么，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没有什么大显身手的想法。检验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当教员，就是我去KKIS教书惟一目的。”
“呵，在学校和学生赌博，在校外和学生约会，你就是这样当老师的？”
约会什么的，是说的小日向，还是指的酒井？
浅间停下脚步观察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跟踪人员。
“九条先生，没有调查了解的发言，只会让你显得很轻率，你所谓的赌博，是教学创新，而约会，实际上是定向帮扶。”
“年轻人沾点酒色财气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别活成你父亲那种样子。不敢正视欲望的伪君子，是无法处理重大冲突的。”
这么听下来，九条美成似乎并不知道小日向是他女儿派到KKIS的调查员？
“感谢你的说教，另外再强调一遍，近卫先生不是我父亲。”
“他不是你父亲，难道我是？借我的名头做事，是近卫琢磨教你的，还是你自己想的。”
九条家主画风一转，打了浅间一个措手不及。
“.这个问题，你或许应该问问二条先生。”
“和他有什么关系？你的意思是，KKIS校董间关于我私生子的谣言，是二条谦二郎讲给他们听的？”
浅间此刻终于走到了安静一点的位置，他无奈道，
“那我就不清楚了。”
“不，你清楚，如果不挂着我的名头，教书也好，泡妞也好，人类观察也好，侦探游戏也罢，在KKIS享受这些乐趣的权利，你一个都留不住。
你失败了，你现在在KKIS做的一切，和你在东洋英和做的没什么不同。
而你的成功，99.9%来源于头上的姓氏，近卫或者九条。
这才是这么多陌生人愿意为你贡献力量的原因，这才是KKIS愿意为你大开绿灯的原因。
我没有将你狐假虎威的事告诉你父亲，我给了你重新上桌，证明自己的机会，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听完这充满打压的话语，浅间反而更加冷静了。
“九条先生，你搞错了一点，至始至终，都是你们请我上桌的，重新上桌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伪需求。
我所面临的困难，全部都是你那漏洞百出的入学安排导致的，我有条件怀疑你是故意这么做的。
打断人双腿再给人拐杖，多半是为了控制，所以，我不觉得欠了你一个人情，相反，我认为你那里有着必须仰仗我处理的事。
我不确定你和近卫先生是怎么打的赌，如果没有相关制约，你曝光我的信息，把我从KKIS赶出去，坐享1亿美金和银行股权不是更好么？”
九条美成只是笑了笑，避重就轻地回答道，
“呵，你要是真想帮我做件事，也没有问题。”
“你可能把我想的太好了，没有好处的事，我是不会做的。另外，那些违背公序良俗、公理道德的事情，也是不会做的。”
“好处么？臭小子，你可以转告你父亲，他要找的东西不在KKIS，你可以在KKIS专心做自己的事，不用管他那些小心思。”
电话那头发出了液体倒入杯中的声音。
“我本来就没有帮他做事，你这好处不算。”
“好处我已经给了，我让你帮忙做的事，也不在KKIS。”
“那就免谈。”
“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九条先生，搞清楚事情的重点，我考验的从来不是你的耐心，是你的钱包。如果没有钱，那就请你多拿出点诚意和耐心。”
九条家主在电话那头大笑起来。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近卫琢磨那老小子对你也没辙了。你的激将法生效了，说吧，你父亲这些年给了你多少零用钱？”
浅间一时难以跟上九条家主的脑回路。
“.如果你说的是近卫先生，我从未从他那里拿过一分零用钱，每分钱都是劳动所得。”
“说个数，我给你两倍的父爱，怎么样？”
“九条先生，再次强调，近卫琢磨先生和我之间，没有任何血缘、亲缘关系。另外，父爱的计量单位不是钱。你想让我帮你什么事，先说说我再报价。”
“下周二条家的晚宴，你代表九条家，带几个小家伙去一趟。”
“.代表不了一点，这活接不了。”
“呵，都给自己起名九条静一郎了，怎么就代表不了？”
“.之前就说了，这件事你去问二条先生。至于二条家的宴会，我也会参加，九条家如果让我照顾一下，自然没问题。至于报酬，算你欠我一次人情。”
“人情么？你可真是会要价。”
“最好提前一天给我他们的联系方式，另外，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他们要是主动惹出什么事，我不仅不会帮他们，还会教训他们一顿。”
“你到时候看着办吧。最后一件事，爱丽丝和你妹妹的比试，是你暗地里怂恿的，没错吧？”
“我没有妹妹，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种马拉松式的比试很有趣，如果爱丽丝赢了，她的下一个对手，你来当如何？”
“没兴趣。”
“无妨，等她先赢了再说吧。”
九条美成挂掉了电话。
浅间叹了一口气。
KKIS是一块腐肉，而五摄家早就不是食腐动物，所以，他们在这上面的博弈，他仍然看不透。
近卫琢磨想找的东西是什么？近卫老头并没有和他提过这事，是KKIS的黑金账本？还是留学生的犯罪记录？
为什么九条美成一点也不担心这些？是早就做好了切割？还是说有信心摆平一切？
另外，从国外归来的九条家子女，也想通过这次二条家的宴会，融入进本地圈子么？
比起这些问题，还是先给二条谦二郎打个电话吧。
“浅间君，约会顺利么？”
“不顺利，感觉被讨厌了。二条先生到底是怎么介绍我的？”
“你们不是本来就在KKIS认识么？应该不需要我介绍吧？”
“那九条静一郎这个名字，是怎么回事？”
“浅间君不清楚么？从上周四起，就有关于这个名字的讨论了。”
“那不构成你传播谣言的动机。为什么要让文化参赞一家认定我是九条家的人？”
“告诉你一个秘密，因为斯科特一家，也认为我这边的人，是九条家的人。”
“也就是说，二条先生并不认识史密斯·斯科特·金，只是通过中间人，间接认识？”
浅间意识到，二条家在九条家一定安插了不少内奸。或许不止二条一家，在九条家把重心放在北美时，其他摄家同样有机会和理由这么做。
“单方面的认识。能够预见，浅间君今后也会单方面的认识许许多多的人。”
“你如果说是那些死透的历史人物，我已经单方面认识很多了。”
“认识活生生的人，当然要比认识历史人物有趣。因为和活生生的人交流，正是在创造历史。”
“我只想知道，二条先生介绍斯科特一家给我，到底是什么打算？安娜·斯科特·金待在[.d]有什么目的？”
“走进那些平行生活的留学生圈子里，不正是浅间君的所求吗？和安娜·斯科特·金相处久了，接触那些留学生自然要容易得多。我先挂了，有问题可以给我发邮件。”
二条谦二郎话说到一半，挂了电话。
听起来挺忙的。
有钱等于有闲，这句话并不全对。
浅间有些抑郁的想到，也许自己并不是他们博弈的棋子，而是调剂生活的娱乐项目。
近卫琢磨制造了一个私生子的假象，然后将这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他们愿意为这个娱乐项目牺牲自己的一部分时间和精力，甚至愿意让近卫琢磨有机可乘。
将混乱如泥沼的思绪压回心底，浅间提着酒井的法国，从汤岛圣堂走出来。
刚刚为了找个安静的地点，浅间不自觉走进了这座德川幕府时期建立，如今还在受德川家基金会打理的东京孔庙。
此刻看着杏坛门、大成殿几字，想到了上辈子去曲阜孔庙时看到的杏坛和大成殿。
汤岛圣堂里面的孔子像既不圩顶，也不龅牙，仿佛入乡随俗，学会了日本化妆术。浅间至今，仍会为祖国文化被人尊重而感动。
日韩如今估计只有传统贵族还在学习儒学了，这些舶来品，是他们区别平民的文化之根。
五摄家里面，儒味最重的，应该就是近卫家了。
和近卫千代的交谈中就能感受到，她是正儿八经治过廿四史的，可惜心长歪了，看的全都是阴谋诡计，帝王权术。
浅间继续沿着路，向西往御茶之水车站方向快步走着。
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浅间准备先回KKIS一趟，把酒井的书放到办公室再出来，去赤坂赴约。
和史密斯·斯科特·金到底能聊什么，聊到什么程度，二条家主并没有给出明确提示。
但无论如何，这张牌，二条家是确确实实让到他手中了。
东洋英和这个时间早就已经放学。
论坛里最火的两个帖子，一个是伊集院大闹现代文学部，一个是近卫千代和九条爱丽丝的对决。
截止到现在，近卫千代和九条爱丽丝今天的比赛结果是4胜4负。
乒乓球、网球、羽毛球、棒球一对一攻防、1分钟三分线射篮、30米射门、3米对墙垫球、铅球投掷。
大球九条赢，小球近卫赢，无一例外。
非常符合两人体质特征。
她们的支持者，也天然地分为了大球和小球两个阵营。
无论是从照片上，还是回帖上都能发现，小球支持者在人数上略逊一筹。
她们的比试将持续到今晚10点，还有6场比试要进行。
和八奈见的见面，也约到了10点。
手机响了一下，浅间看到了银行卡的短信提醒。
被近卫家处理过的，现在已经是SVIp的富士银行卡，显示到账20亿。
备注：[两倍的父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