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宋子姗哀怨地看着他。“怎么办？”
宫云锦看了看外面。
“歇了吧！”
“公子……”宋子姗看了看床。“奴婢真的要……”
“先歇下再说。”
他摊开手，等着宋子姗服侍。
宋子姗当然知道丫鬟要做什么。原主没少为宫云沐宽衣解带。
自从来了锦院，她当起了一个闲人，说是丫头，其实没有多少活儿，大多数时间在和其他的仆人消磨时间。现在好了，又得正式上工了。
宋子姗为宫云锦解开腰带。
两人离得很近，宫云锦闻着了她身上的香气。
他看着面若桃花的少女，没有想象中的排斥，只是胸口闷闷的，心跳有点快。
宫云锦感觉到身体里的异常。
刚才吃的膳食里有一半是大补之物。他的好嫡母真是恨不得他沉迷女色爬不起来。
“公子……”
“歇吧！”
宋子姗进了床的内侧，宫云锦躺在外面。
他把蜡烛吹灭，再把床帐放了下来。
宫云锦看见那老货还在窗外偷听，眼里满是烦躁。
宋子姗抓着被子，看着宫云锦。
“公子，她在偷听。”
“嗯。”
“怎么办？”
“不用管她。”
只要他一口咬定已经有通房，他们还能再塞给他一个？就算塞了，他也不会碰的。
宫云锦想着破罐子破摔，却没有想到宋子姗的睡姿这么差。
他看着趴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轻轻地推了推，后者不仅没有挪开，反而抱得更紧了。
如果只是抱着他也就罢了，那腿还放在他的腰腹之间。
温香暖玉在怀，又吃了那么多大补之物，宫云锦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是正常的男人。
宋子姗睡得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之间，看见了一个俊美的男人。
“你长得真好看。”
“醒了就……”起。
宫云锦的嘴被堵住了。
他一个窒息，感受着温热的唇瓣吸吮着他的嘴唇。
“好吃。”宋子姗说着，靠在他的胸前。
宫云锦：“……”
她又睡过去了。
这姑娘睡着了有轻薄别人的习惯？
早膳时，宋子姗明显感觉到宫云锦的低气压。
她为宫云锦布菜，后者全程没有表情。
“公子……”宋子姗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奴婢睡觉的时候要磨牙打鼾，所以你才没有睡好？”
他眼底一片乌青，应该是没有睡好。
宫云锦：“……”
如果只是磨牙打鼾也就罢了，但是比那两个坏毛病更恶劣。
“没有。”
“那就好。”
宫云锦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等宫云锦走后，宋子姗还不明白那一眼的深意是什么意思。
宫云锦坐着马车前往国子监。
既然在国子监读书，嫡母的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好的。不管她有多么不待见他，出门要用的马车不能太差，当然了， 也不能太好，总不能压过她亲儿子。
“大哥……”一道爽郎的声音响起。
“公子，是二公子。”弦华说道。
马车停下来，宫云沐钻进马车。
“大哥，我的马车在半道上坏了，今天搭一下你的车。”
宫云锦应了一声：“好。”
“大哥，我今天要和三皇子打猎，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国子监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跟我们玩。”
宫云锦看着面前这个清澈中透着愚蠢的兄弟，淡道：“我不会射箭。”
一个出生便决定要继承国公府爵位的嫡子当然想打猎就打猎，毕竟他的路已经铺好了。
他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脖子处。
那里有粉红色的印记，像是被虫子叮的。
宫云沐察觉他的视线，说道：“怎么了？”
“没什么。”
“大哥，听说你也收了个通房。”宫云沐好奇，“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宫云锦：“……”
他闭上眼睛，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
宫云沐仿佛感觉不到他的疏远，继续说道：“其实这样挺好的。 你也比我大半岁，年纪轻轻的老气横秋，像是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似的，真担心哪天你出家为僧。现在好了，终于有点人气了。”
“你有那么多通房，有什么感觉？”
宫云沐没想到宫云锦会主动攀谈，立马来了精神。
“各有各的好啊！温柔的，活泼的，天真的……”
“你全都喜欢？”
“当然了。”
“不觉得恶心吗?”宫云锦淡道，“你到了，可以下车了。”
宫云沐直到被赶下马车，还在想宫云锦说的恶心是什么。
宫云锦下车时，对弦华说道：“把宫云沐坐过的凳垫扔了，换一个新的。”
好恶心。
那种感觉就像是别人用过的厕纸被扔在了他的地方。
夜晚，宫云锦回到锦院，发现锦院里寂静无比。
从前他回来时，整个院子里都是欢声笑语。如今没有人说笑了，每个人都认真地干着活儿。
“你们是怎么干活的？地上全是枯叶，看不见吗？”
“有树就有叶，怎么可能扫得干净？”
“你还会顶嘴了？”李嬷嬷恼怒，“不仅敢偷懒，还敢顶嘴，按府里的规矩，罚半月月银。”
“李嬷嬷……”宫云锦淡道，“本公子有赏叶的习惯，你让他扫这么干净，本公子如何赏叶？”
“既然这是大公子的吩咐，老奴当然不敢说什么了。”
“公子，你快去看看姗儿吧！”杨管事说道，“今天李嬷嬷把姗儿带走了，刚送回来。”
“她在哪儿？”
“房间里。”
宫云锦走进房间，见宋子姗趴在那里有气无力的样子，蹙眉说道：“怎么了？她对你做什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被迫上了一天的课，上的还是怎么伺候主子，怎么勾引主子。
她以为她送给倾月一本书已经很无耻了，没想到这些人更没有下限。
“公子，怎么才能让李嬷嬷离开？”
宫云锦沉默了一会儿，为难地说道：“让她相信我沉迷女色。”
“这个好办，你最近别去国子监了吧！先把她赶走，还我们一片清净的空间好不好？我们真的受不了了。”
“可是……”宫云锦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做。”
“我知道，我教你。”宋子姗坐直身体。“公子只管配合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