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假结束了，莫争月觉得自己过了一个开心的年。
仔细想想的话，好像上了高二以后，她的心情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好。
但莫争月总觉得会有些什么发生，最让她担心的就是莫语。
莫争月瞄了眼坐在她对面的莫语。
还好莫语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莫语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不爽的。
“你老瞄我干什么啊？”莫语抬起头看着莫争月，“你要是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出来，别在这磨磨唧唧的。”
虽然莫语这样说了，但莫争月还是有顾虑：“真的能说吗？”
莫语不耐烦地呼出一口气，她放下手中的筷子：“你说，我听着。”
与其说是放下还不如说是拍到桌面上，很响亮的“啪”的一声，都要盖过莫语的说话声了。
莫争月咽了咽口水：“妈，我感觉你最近的变化好大。”
莫语目光平静：“变化大不是很正常吗？没变化才可怕。”
说完，她又把手伸向桌上的筷子。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啊？”
莫争月这话一出，莫语拿筷子的手顿住了，空气似乎也凝固住了。
除了发觉到气氛的不对劲，莫争月还注意到了莫语异样的动作。
她的眼神移到了莫语顿住的手。
心中的不安感持续发酵。
明明没有东西扼住自己的喉咙，莫争月现在却觉得有些缺氧，像是游鱼被捞到了岸上。
渐渐的，渐渐的，呼吸不了。
莫语的手终于动了，她拿起筷子：“你问这种事干什么？”
“因为我想了解你……”
开口说话之后，莫争月的缺氧感慢慢减弱了，但还是存在着。
先是她的喉咙，再是她的心。
莫争月又试探性地问：“你可以告诉我吗？”
“没什么好说的。”莫语拿着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她嚼着那块肉。
而莫争月则是看着莫语。
在莫争月的眼里，莫语的动作似乎被无限放慢了。这种慢让莫争月感到更加不安。
莫语将肉咽了下去。
“有些事你没必要问，至少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
莫争月不明白莫语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会在心里猜想无数个可能性。
因为未知而带来的不安感，会逐渐噬食莫争月的内心。
——
吃过不怎么愉快的午餐后，莫争月待在房间里面预习下一学期要学的内容。
她的眼睛看着教辅书，但心里还一直想着刚刚的事情。
莫争月把教辅书合上了。
专注度不够，再怎么看也是徒劳。
莫争月刚想上床休息一下，放在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是钟云响打过来的电话。
莫争月接通电话：“喂，你好。”
“应该说钟云响中午好啦。”
莫争月听到钟云响笑了一声之后，他又说：“中午好啊，争月。”
“嗯，钟云响中午好。”
钟云响问：“你是不是不开心啊？刚刚说话的音调和平时都不一样。”
听到钟云响说的话，莫争月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她嘴角微微勾起：“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昨天已经搬完家了，就在南高的附近，你要是想的话可以过来找我玩啊。”
莫争月说：“那恭祝乔迁之喜啊，祝你每天幸福美满。”
钟云响低声笑着，他打趣道：“你这祝词怎么那么敷衍啊？一点都不走心。”
还没等莫争月说话，钟云响又开口：“为了庆祝搬新家，明天和我出去玩吧。”
——
钟云响要带莫争月去的地方是邻市的水族馆。
莫争月又想起学期初秋游的事情。
看着眼前的水族馆，莫争月忍不住笑了笑。她偏头看向简玳：“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诶？”见莫争月笑了，钟云响也染上笑意，“你对这里满意的话，真是太好了。”
“看来我们这次会玩得很开心啊。”
莫争月点点头：“我也希望是。”
——
水族馆里面有许多海洋生物，看着那些鱼在深蓝的水里游着，莫争月觉得自己闷了一天的心情都变好了不少。
她和钟云响走到了海底隧道附近，这里的人流量明显变大了。
“这里好多人啊……”
莫争月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她说：“我又想起年初一去寺庙的时候了。”
钟云响应和着笑了起来：“的确是很强的既视感。”
他问：“等会我们要是走散了怎么办啊？”
莫争月看向钟云响，恰巧对上钟云响的视线，她眸光清润，如水一般。并非是这水族馆里面的水，钟云响觉得莫争月的眼眸应该更像是湖水。
几秒后，钟云响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什么拉住了，他低头一看。
是莫争月的手。
莫争月的脸上是清浅的笑容：“这样就不会走散了。”
“是吗？”钟云响特地拉长了尾音，“我觉得这样更稳妥点。”
说完，钟云响就把右手伸了出来。
他露出爽朗的笑容。
“怎么样？如果我紧紧握住你的手的话，那就肯定不会走散了。”
莫争月的视线落到钟云响伸出的手上。
钟云响晃了晃手：“我还在等你呢。”
“那……”莫争月松开了拉着钟云响衣服的左手。
钟云响看着莫争月的手。
只见莫争月慢慢将手抬了起来，向他的手伸过去。
莫争月的手已经伸到了钟云响的手上面。接着，莫争月往下用力拍了一掌钟云响的手。
钟云响：？
莫争月把手收回去，重新拉住了钟云响的衣服：“还是拉着吧。”
“你怎么还学会耍人了啊？”钟云响笑着把右手收了回去。
他故意用一种委屈巴巴的语气说：“争月，我可伤心啦。”
“你别装。”
莫争月看着前面的人慢慢变少了，她便用力把钟云响拽动了：“现在人少了，走吧。”
走进海底隧道之后，人群又变得拥挤了。莫争月感觉这里的人数都要赶上海底隧道上面鱼群的数量了。
莫争月抬头看着顶上的游过的鱼群，它们在水中动作轻盈地摆动鱼尾，悠然自得。
看着那些鱼，莫争月感慨道：“我要是能变成鱼就好了。”
“鱼儿是很自由自在啊。”
钟云响看着莫争月的侧脸，他问：“你要是变成鱼了我怎么办啊？”
“那我就不能找我们争月一起玩了。”
莫争月笑了：“这个用不着担心，我又不会真的变成鱼。”
——
他俩在水族馆逛了一两个小时，莫争月感觉自己的脚都走累了。
“争月，你肚子饿了吗？”
本来莫争月不觉得饿的，但经钟云响这么一说，她又觉得有些饿了。
莫争月点点头：“是有一点。”
“那我们要不要去门口旁边的餐厅吃饭？”钟云响提议道。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