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穆辰洲带出门的还是个来历不明、娇弱无助的丫头，到了晚上，带回家的已经变成怀揣几十枚金币的富家女孩了。
跨度之大，令人汗颜。
带海雯逛了一天，穆辰洲感到有些疲惫。
他往沙发上一靠，淡淡道：“说说吧，经过了一天，你有什么新想法了没有？接下来准备怎么打算？”
“想办法回去。”海雯回答得很干脆，显然经过了深思熟虑。
穆辰洲认真道：“你知道回去的办法吗？是不是重新开一次传送门？”
“是用传送门，但还能不能打开它，我自己也不清楚。”海雯拿出她的水晶球放在桌上，“就算打开了传送门，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就能回去。”
“你的意思是……传送门有可能是通往其他地方的，不受你的控制。”
海雯点点头，一脸担忧：“书上只讲了开启的办法，没有讲过怎么控制。”
“但不管行不行，总得试一试。”
这句话说得很对。
就像剑道对战中，只要有一点获胜的可能，都要去尝试。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尝试打开传送门？”
海雯盯着水晶球，答道：“还要等很久，水晶球现在还很浑浊。浑浊就代表魔力积攒得不够。”
穆辰洲起身，走到桌前坐下，凑近观察水晶球。
水晶球里面有雾气一样的东西在缓缓飘动，就像用棍子搅动溪水后产生的尘雾一般。
只有水晶球的底部，显得晶莹透亮一些。
穆辰洲没有抬头，盯着水晶球问道：“那具体要等多久？”
“大概要十几天。等整个水晶球都变得明亮了，就代表魔力积攒够了。”海雯说道，“要想开启传送门，只有水晶球的魔力还不行，还需要大自然散发的魔力在最强的时候，也就是要等到天上月圆的时候。”
穆辰洲抬头看向海雯：“满月吗？还需要这个？”
海雯点点头：“我猜是的，月光就是最好的魔力之源。书上记载开启传送门需要消耗巨大的魔力，我之前尝试过好几次都没有成功，直到那天晚上，月亮又圆又亮，才成功了。”
穆辰洲心中赞叹：施放魔法，还要配上月圆之夜。
听起来很玄乎，还很炫酷。
“这么说，你是在黑夜里的开启传送门。来到我这边，却是白天。”
“是的，没错。”
穆辰洲突然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那个莫鲁，为什么大晚上的还在追杀你？”
海雯想起被追杀的经历，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追杀了我很久。大概是在温泉镇的时候，他就盯上我了。”
“哦？”穆辰洲对海雯到来之前的经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放下水晶球，兴致满满地盯着海雯：“然后呢？”
“可能温泉镇人比较多，他不好下手吧。我在温泉镇呆了两天才离开，一走出镇子，就发现有人跟着我。也怪我当时没警觉，不然我折返回镇子，应该就安全了。”
海雯摸摸水晶球，又说道：“后来走出镇子比较远，那家伙就从身后冒了出来，举着剑要杀我。我一直逃，从白天逃到了晚上，慌忙之中逃进了乌德迦树海，最后被逼到没路可逃，才打开了传送门。”
穆辰洲边听边犯起嘀咕：“看你这柔弱的样子，不像是能逃这么久的吧。应该早就被他追上了。”
“你猜对了。我当然跑不过他。”海雯笑着，指了指面前的水晶球：“但我用了魔法。”
听到这里，穆辰洲精神一振：“对了，你是魔法师！给我讲讲你的魔法能做些什么？”
海雯皱皱眉：“这个……有点复杂，也不太能说清楚。我大概就是用冰冻魔法让他的身体僵硬，速度下降。或者冰封他的双脚，短时间无法行动。”
“原来如此，这也太赖皮了。”穆辰洲笑道。
“不过，他真是阴魂不散，就这样一直追着我，直到我的魔法失效，都还在追。”海雯心有余悸。
穆辰洲脑海里回放出莫鲁背着剑追赶出租车的场景，也是后怕不已：“的确阴魂不散。可为什么他会这样？”
“起初我也弄不明白，还以为他要抢我的财物，后来发现可能和我的调查有关。”
“魔法、调查……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神奇的丫头。”
海雯抿嘴一笑，丫头这个词，越听越有意思。
“我觉得和我的调查有关，因为他说他是奉命来杀我的。”
“啊？奉谁的命？”穆辰洲问道，但马上发现这个问题很蠢。
难不成海雯说出下令者的名字，他就知道是谁了吗。
“我也问过，他不告诉我。不过后来他提到了迦迦纳迪是他的老师，有可能就是迦迦纳迪命令他来的。”海雯分析道。
果然，就算她说了一个名字，也不知道是谁。
穆辰洲想顺口问迦迦纳迪是谁，只怕海雯会说迦迦纳迪是某某某的某某某，或者是某个地方的某个身份的人。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依然不知所云。
“迦迦纳迪是谁？”他没管住嘴，还是问了出来。
就当是闲聊吧，说不定问着问着还帮海雯分析出原因了。
“迦迦纳迪，是我们那里一名很有名的剑士，剑术十分厉害。”
剑士？
剑术很厉害？
回想一下他的弟子莫鲁，似乎剑术并不怎么厉害，就是身材魁梧力量大。那他的老师会不会也不咋地？
穆辰洲顺着逻辑问下去：“那你是不是得罪过他？”
“你猜错了，我根本不认识他。”
穆辰洲发现这丫头喜欢模仿自己的说话方式，挺有趣的。
他挠挠头，看来应该往另一个方向深入：“既然你没得罪他，又提到和你的调查有关，可能是你的调查抓住了他的某个把柄。”
“把柄？是什么东西？”海雯又捕捉到一个无法理解的词汇。
“算了算了，越问越找不着北。都是猜测。”穆辰洲起身，准备洗洗睡。
“我把衣柜收拾一下，挪出点地方来，你的衣服可以放在里面。”
“好的，谢谢你。”海雯一脸乖巧的模样，“对了。那两个金币，到底能不能用得上？”
“很可能用得上，我已经托我的朋友去问了，看能不能把金币换成我们这里的钱。应该很快就会答复我。”
听穆辰洲这么一说，海雯欢欣雀跃：“太好了，如果能换成钱，我还想去今天那个大房子里买东西。”
“啊？还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