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前，士兵架着莫巴来到指挥所，门口站岗的卫兵拦住了我们。
“将军正在里面谈重要的事，他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入内。”
卫兵板着脸道。
我们站在门前一脸纳闷，哥丹敏在里面见什么重要人物不成？
这时屋外再次拉响防空警报声，正规军的战机又出现了。
随着空中几个黑点的迅速逼近，城内的防空炮火也纷纷奏响，只不过在前次的打击中，防空火炮损失不少，火力比起之前明显不如。
敌机顺利突破，在城市中投下一枚又一枚炸弹。
爆炸声不绝，其中一枚炸弹在离这里不到百米的地方爆炸了。
脚下的地板都在抖动，天花板上的灰尘不断的抖落下来。
我站在窗口，昂头看着还在上空盘旋的敌机，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
军营内乱糟糟的，到处都是四处奔逃的身影。
战机飞行员忽然一个俯冲，朝着地面直接用机炮扫射。
哒哒哒……
被机炮命中的物体，瞬间四分五裂，哪怕是坚硬的岩石也难以抵挡。
一轮扫射过后，战机再次拉升高度，留下满地残肢断臂。
哭喊声响成一片，平整的地面像是被犁了一遍。
战机在上空盘旋了许久，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然后才调头离开，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滚滚黑烟。
空袭总算是结束了。
敌机就像烦人的苍蝇，打又打不着它，却十分恶心人。
防空火力要是再强一点，想必敌人战机也不敢肆无忌惮在我们头上扔炸弹。
指挥室的谈话也结束了，房门打开，我还以为哥丹敏在会见什么大人物，却发现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居然是佐古吞！
这人虽然还带着镣铐，由两个士兵押送着返回牢房。
可看他昂首挺胸的样子，仿佛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胜利者。
当他发现站在门外的我，阴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我好一会儿，才转过头离开。
哥丹敏单独跟佐古吞见面？
以哥丹敏的脾气，应该一枪崩了佐古吞才对，怎么会单独跟他谈话，还不让外人进去。
难道哥丹敏怕了?
他是想和谈？
这念头一冒出来，连我也吓了一跳。
虽然在我看来，我们不是没有打赢的机会，可并不能保证别人也是这么想的。
倘若哥丹敏真的打算和谈，怕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他舍得吗？
我带着疑惑进到指挥室，哥丹敏背对着这个方向，正望着窗外出神。
“将军。”
哥丹敏回头，见到一身硝烟气息的我点点头：“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敌人退了，东西两线还控制在我们手里，我们伤亡不大……”
我汇报道：“还有，敌人的炮兵阵地已经被炸毁，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威胁我们的了！”
我说的如此肯定，就是想让哥丹敏打消和谈的念头。
至少不是现在，要谈也得把他们打服气了，以赢家的身份跟谈条件。
“干得漂亮！”
听我这么一说，哥丹敏原本忧心忡忡的眼神一扫而空。
上前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还有，我抓到一个人，你看该怎么处理？”
什么人，值得让他亲自决定。
哥丹敏显然猜到我一定是抓到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回来，顿时露出一个感兴趣的神色。
“哦？带进来我悄悄。”
我往门口招了招手，士兵架着一脸死灰的莫巴进到指挥室。
“是你！”哥丹敏一眼认出了对方。
这个人曾经深的他的信任，如果没有之前发生的事，莫巴依旧是这里的二号人物。
如果说佐古吞是这次冲突的导火索，那莫巴就是导致哥丹敏落得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
若不是这个叛徒带走了两千精锐，导致城市防御空虚。
就算借对手几个胆，也不敢进攻这里。
“将军，将军……我也是被他们逼得啊！”莫巴这人没有骨气的很，挣开两个士兵‘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泪流满面的忏悔起自己的过错，只求能够保命。
哥丹敏冷笑了两声，他最想杀得人不是佐古吞，而是眼前这人。
他却没有急着动手，慢条斯理拔出枪套里的转轮枪。
这把蟒蛇应该是他的心头爱了，枪身擦的油光锃亮，随时都带在身边。
转手把枪递到我的面前，冷笑着说：“这枪就当你的奖励。”
哥丹敏有个爱好，喜欢送人武器，当初他亲手送给屈茂才一把雕刻精美纹路的小刀，现在还在我这里。
眼下又准备把自己的配枪也送给我。
这算是受到他的青睐吧。
“谢谢将军。”
我知道这不是客气的时候，忙双手接过。
抬起头，正好与哥丹敏对视了一眼，瞬间从对方的眼神中读懂该怎么做。
我拿起手枪，头也没回指向身后的莫巴。
“别杀我……别杀我，我还有重要的情报，只要你们能放过我……”莫巴意识到自己死期将至，大声哀求道。
“开枪！”
不等他把话说完，哥丹敏斩钉截铁的道。
砰！
我扣下了扳机，枪口喷出一道炙热的火光，子弹没入了莫巴的额头。
耳边瞬间清净了不少。
“你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安排别的人执勤，别累坏了自己。”
我转身离开了指挥室，哥丹敏表现出的关切，让我有些不太适应。
他身边似乎真没什么可以信得过的人了，这是准备把我当心腹了？
我一夜没睡，早已疲惫不堪，感觉脑子都有些迟钝。
之前寝室早被炸没了，现在只能统一住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连澡都顾不上洗倒头便睡。
当再次睁开眼，外面天已经黑了。
空袭过后，敌人一整天都没发动攻击。
就这么退走了？
似乎不太可能。
我翻身坐起，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杯水下去。
想起这一天还没吃东西，吃完还得去防线盯着，不敢耽搁，把外套一穿拿上腰带就出了帐篷。
“东哥……”
我蹲在地上正啃着大白馒头，林超远远的招呼道。
“吃了没，吃点。”
我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递了个馒头给他。
林超也睡了一整天，此刻肚子正饿着，跟我没什么好客气的，我俩就蹲在路边，馒头就着酸菜大口大口的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