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东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叶蘼蘼。
林晓东走到了大殿的一角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叶蘼蘼清亮的声音传来：“关于你找到的那支箭，我说过今天会给你答复。基本可以确定，的确属于林正阳团伙的，不过，不过和救你那一批不同。”
“嗯？是新的一批？”
“不，是更早的版本，他们后来改造过，让它更适合杀人，而你找到的是更早期的版本，接近原本猎人所用的那种。”叶蘼蘼说完，听出了林晓东语气中的异样，追问了一句，“出什么要紧事了？”
林晓东看了一眼还在抓紧处理尸体的同事们，叹了口气：“我在城隍庙，我想我找到了袭击何钟文的人了。”
“听你这消沉的语气，看样子这人是非死即伤。”叶蘼蘼倒是带着意料之中的镇定。
“死了。”林晓东似乎是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挺好的。”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叶蘼蘼这么说。
“何解？”
“出手越重破绽越多，不是吗？”
……
“城隍庙死人了，在整个临州闹得沸沸扬扬的。”阿若一边开着车，一边对叶蘼蘼说道。
“看来有人沉不住气了。”叶蘼蘼说道，“其实大可不必这样，果然还是狠辣的作风，old school.”
“是你见的那位吗？”阿若问着。
“未必。”
车子到了一个不起眼的产业园门口，叶蘼蘼一个人下了车。
这里已经接近临州城郊，再往外开半个小时就到黄石墩了。
“新临州创业产业园”，门头上横着这八个字。里面都是两三层的旧厂房，独立的一栋一栋散布着。这种园区租金相对便宜，对于初创的企业很友好。“新临州”三个字格外新，和后面几个字不一样，似乎是最近新加上去的。
叶蘼蘼扫了一眼，Legend公司的招牌居中，在最显眼的地方。
看到招牌的时候，她对自己笑了笑，随即朝着公司所在的那栋走了过去。
“您找谁？”前台的女孩子显然不认识她，问道。
“李总在吗？”叶蘼蘼问。
女孩听了，目光投向站在不远处的一位男士，穿着浅蓝色polo衫，个子不高，身形保持得不错，看样子是有健身的习惯。如果单看脸和身材，感觉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就是发际线已经有了后退的迹象，估计实际三十多岁了。
这个人也听到了叶蘼蘼的问话，已经大踏步走了过来，自信满满地打着招呼：“叶总吗？您一个人过来了？我是李润。”说着伸出了手。
“李总好。”叶蘼蘼和他握了握手。
“您的样子和我想象得不一样。”李润一面带着叶蘼蘼朝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去，一面说道。
“我应该是什么样子？”叶蘼蘼笑道。
“我以为不会这么年轻。”李润脸上带着明朗的笑容。
说着他已经带着叶蘼蘼走进了他简约的办公室，里面堆满了各种资料和文件，小得只能容纳一位访客。
“您请坐，说实话那天我接到您的电话，一度以为是骗子，不敢相信江南医药的掌门人会亲自打电话和我这个无名小卒。”李润说着还是难掩激动，“我之前也算是做大健康领域的，您在业内可是传奇。”
“你们公司才是传奇。”叶蘼蘼冷不丁一语双关地说道。
李润愣了一下，才发现她说的是他公司的名称，Legend，中文意思是传奇。
“哦呵呵，这个是我的投资人给的建议。”
“你一下子拿下了东石油料市场那块地，可不是无名小卒。”叶蘼蘼说道。
“我知道那是江南医药撤出的项目。”李润的反应很快，立刻说道，“您今天来就太好了，想听听您对开发那块地的宝贵意见。”
“意见谈不上，倒是有个提议，我想提议集团董事会，参与到Legend对东石的开发项目中，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啊，那可太好了，我马上和我的投资人说。”李润显然对这个消息很意外。
“不介意我问下，是什么触动你忽然换了赛道，从医疗改做建设吗？”
“其实也没有完全跨界，我们的设想是把东石那块地方打造成一个大生命健康的园区，专门孵化这个领域的初创企业。因为我自己创业的时候有幸遇到了非常信任我的投资人，才让我第一个创业项目就获得了不错的成绩，我希望其他的创业者也能有这份幸运。”李润真诚地说着。
“看来你的投资人对你的影响很大。”叶蘼蘼笑着说。
“是的，我觉得他有天才的眼光。”
“因为相中了你吗？”
“不不，我们圈子里都知道，他投的项目成功率相当高，只不过，他只投生命健康领域，为人又相当低调，外界对他的了解不多。其实，这次投东石的项目，也是他提议在先，我们一拍即合。”
“哦？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兴趣想见见他了。”
李润听了却笑了：“说来惭愧，我基本没见过他本人，联络都是通过电子邮件或者他的代理人。”
“呵，这么神秘？”
“嗯，相当神秘。”
“他怎么称呼呢？”
“R先生，我们都这么叫他。”
“至少我们知道他是位男士？”叶蘼蘼说着，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其实李润不太明白，叶蘼蘼看起来对他的投资人很有兴趣，随即补充道：“对了，新临州这个产业园，我理解是R先生关于创业园区的一次试水，把废弃的工业厂房进行改建，孵化高科技的项目。”
“哦？这个园区是他建的？”
“嗯，没错。”
“你说他有代理人，如果R先生不方便露面，或许我们可以约下他的代理人，聊一聊合作的事。”叶蘼蘼说道。
“我想问题不大。”李润立刻说道，“稍后我答复您。”
“静候佳音。”叶蘼蘼说着，起身之前说道，“对了，听说东石那里，你们中标之后出了点意外？”
李润听了，一直朝气蓬勃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