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
杨枫提起这个倒是真的思索起来。
“虽然我记了很多，不过在那个世界待了十几年，还真是……”
杨枫坐在那，倒是真的仔细回忆了起来。
云姑好像也有些好奇，道：“话说起来，研究明史的人非常多，论证这个的也非常多，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的？”
“明朝灭亡的原因吗？”
“嗯，我们这边包括那些老师，对这个似乎也有不少的讨论。”
云姑虽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她需要学习许多的文化课，自然也就会了解到一部分这方面的问题。
杨枫思索了一下，最后才道：“非要说的话，应该还是人的问题吧。”
“人的问题？”
云姑有些意外，笑着道：“你这个回答倒是挺有意思的，很多人喜欢分析明朝的制度，还有斗争和内忧外患这些，很少有人跟你一样这么简略的回答。”
“回答的像是个外行，对吧？”
杨枫笑着。
云姑摇头，道：“我只是之前听他们说过，比如关于张居正在世的时候执行的变法，死了之后就人亡政息，还有明朝的财政制度，比如人头税之类的。”
“那些都是后人去找的客观因素罢了。”
杨枫摇头，道：“你看永乐年间，同样的制度，郑和依然还是能带着浩浩荡荡的船队去远航，也没说国库亏空。但是到了崇祯时期，边军的军饷都发不出来了，差不多的制度，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差距呢？”
“这……”
“还有朱元璋时期的卫所制度，能够有横扫漠北的边军，到了后面却成了土地兼并的帮凶，还有比如军户制度。”
杨枫认真的样子，道：“在朱元璋时期，军户制度有兵有粮，而且还能免除杂役，可是嘉靖朝时期，有人就用这个制度，把军田变成了私人财产，士兵成了佃户，然后就产生了大量的逃兵。”
“……”
“许多制度都是有两面性的，也是在变化的。”
杨枫说着，笑着道：“就像是一家饭馆，在老板看着的时候，大家都会老老实实的付钱，可是要是店里没有任何人了，就会有相当一部分逃单，同样的制度没有变化，可是人变了。”
“这么一说的话……”
云姑感觉被杨枫的话有些洗刷了。
杨枫深吸一口气，道：“其实历史上很多朝代都是这样，只不过很多研究的学者，其实总是喜欢去找一些不同和客观原因，但很多时候又忽略了人，尤其是上层的力量。”
“嗯，你这么答题的话，应该会挺有意思的。”
杨枫笑了笑，道：“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而言，其实包括现在的外面，在非洲美洲很多国家都是有兴盛和衰落的时候，它们的制度从来没有变化，可是国家却在兴衰之间切换，你非要去找客观原因当然可以，但更多的还是人变了。”
“这个可以解释很多兴衰存亡。”
“是啊，这个不能作为普世言论，只算是我的一些个人想法吧。”
杨枫笑着，道：“就像我说的，任何东西都是有好坏两个方面，而我的说法也一样存在漏洞和可取之处。”
他对于这些很谨慎。
只不过经常看历史的他，偶尔会发出些许感叹，仅此而已。
云姑看着眼前的杨枫，总感觉他好像对比之前，又多了几分深沉。
或许是十几年的时间，让他有了变化。
不过从云姑第一次见到杨枫的时候，好像就是如此了。
杨枫平静的表情，目光又看向了另外一边，道：“对了，那边就是墓园了吧？”
他指着远处的那片山。
云姑点头，道：“是啊，那边你之前还去过。”
“嗯，我记得司马淑娴就埋葬在那。”
杨枫低着头，道：“那墓园平时有人去打扫吗？”
“这个……”
云姑有些无奈。
她平时确实没有去记这件事情。
而除了她之外，楚村自然不会还有其他人能去给司马淑娴扫墓的了。
“等会我们去看看那边吧，除了给她扫墓之外，也看看还有没有跟她一样的墓，一起帮忙除一除杂草吧。”
杨枫好像有了许多的感叹。
云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向了旁边的熊开欣，道：“小欣好像真的入定了。”
“那丫头在装着呢，她想要入定还差得远。”
杨枫打趣的语气。
果不其然，熊开欣在此时偷偷的半睁开一只眼睛，想要看看远处的父亲。
“不准睁眼。”
杨枫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让熊开欣马上又闭上了眼睛。
其实熊开欣也不知道杨枫要让自己做什么，她只是觉得无聊，很快便郁闷了。
“这丫头的性子，太活泼了。”
杨枫无奈。
云姑倒是知道杨枫的想法，道：“但是小欣不是那种能够安定下来的人，而且修行之后或许要改变她的性格？”
“不，不一定。”
杨枫摇头，道：“可以做到动静分明。”
“就像赵竹薇那样？”
“她不一样。”
杨枫无奈，道：“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确实可以让她来教教小欣。”
二人在这边闲聊，天色也逐渐的黑下来了。
熊开欣按照杨枫说的，在一棵大树旁边打坐了半天。
但是很显然，没有任何效果。
杨枫倒也没有指望她马上就能有所收获，只是道：“那趁着天黑，我们该去墓园那边看看了。”
“现在去啊？”
“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杨枫嘿嘿笑着。
他其实也就是想带熊开欣晚上出去转转，也让这个小丫头感受感受黑暗。
杨枫这次出来之后，心情比之前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放松。
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于他的实力已经提升到了一种地步。
杨枫之前总是恐惧司马山和秦临渊，为此而感觉到惴惴不安。
现在的他虽然还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跟这两个人对抗，可起码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了杨枫觉得足够用的层次。
即便是在面对这两个人的时候，杨枫都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需要靠着伪装蒙混过去。
楚村的时间本来是难熬的，可是在这次经历之后，杨枫似乎觉得时间并非是那么可怕的事情。
即便是现在的他，距离混沌出现也只有三年的时间。
而此时的他，就在等待的是一个月之后，司马山跟秦临渊的交手。
那或许就是这个世界几百年以来，最强大的一次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