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光团之上的苍白光辉散去，出现在陆羽眼中的，竟然是一张……
纸！
一张写满了扭曲、污秽文字的纸。
密密麻麻，像是蠕动的阴影爬满了纸张，还在不断地变化，散发着恐怖的污染。
普通生命别说是接触，就算是直视内容都会让精神崩溃，引发畸变。
哪怕是真王都需要谨慎翻阅，防止被高维知识污染自身，严重甚至会侵蚀律法，引发永恒创伤……
“花里胡哨的。”
陆羽一把拿起了纸张，无视了其中传递而来的污染，通过真理之眼搜寻对应的文字进行翻译。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竟然是原初时代最早的规则文字，是众神之间交流的文字。
想想也是，只有祂们，才可以随意地翻阅规则。
如此加密通话，凡物哪怕是得到了也只会引来灾厄，不会泄露上面的秘密。
“当群星……回到正确的位置……亘古之月……锚定三原质，旧日升空，卯宿之中，黑星孕育，■■■将会从混沌中苏醒，■■■■将会投来目光，一切迎来终末……赞美伟大……永恒……天之王……日之母……活火焰点燃纪元……”
文字写到这里，突然变成了大量的涂改，覆盖着厚重的精神扭曲之力，内容也变得杂乱无序。
“没有真理……只有混沌……没有灵魂……只有欲望……没有道德……只有游戏……没有智慧……还有疯狂……”
“没了？”
陆羽正看得起劲，结果却戛然而止，看了一眼纸张，发现后面的文字内容没了。
也不知道是被抹去了，还是发疯的纸神根本没有写下来。
难不成就是因为记录了这些，就导致一尊顶级伟大存在被打碎？
“但也没涉及太多的东西啊，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还是说得集齐原始魔典才能复原完整的内容？”
陆羽心中思索，联想到对方掌握着部分命运权柄，也有可能是对未来的预言，涉及到了对未来的干预。
真理之眼可是说了，旧日归历史，现在归现在，未来是属于禁忌的。
他们占据着未来，拥有无限可能性。
上面记录的信息并不多，主要提到了群星、黑星、旧日、天之王、日之母，五个主要角色。
群星……要回到正确的位置，那么大概率是原始星空，已经随着暗星域的群星王朝覆灭，彻底失落。
也就几个顶尖群星家族的始祖以及星之眷族疑似掌握着原始星空的坐标。
黑星，意义不明，不知道是某个古老存在的代指，还是某颗黑暗星辰。
旧日很好理解，就是至高太阳的影子，历史长河中旧日时代的源头，拥有着埋葬诸神的力量。
日之母，应该指的就是黄昏之母，或者说完成了仪式，成功吞食至高太阳后的祂。
每一个，都对应着混乱时代即将发生的事情。
但唯独天之王……
陆羽不清楚有什么含义。
毕竟纸神之前可是顶级伟大存在，降临主世界后，哪怕被尘世生态压制，也拥有半神级别的战力。
更别说未来的某一天，主世界对于诸神的压制会解除。
虽然陆羽还没成王，但真王似乎没资格参与这种级别的大战吧？
他成王，掌握真理律法之后，倒是有这个资格。
毕竟随着阶位不断提升，陆羽能够感受到自己对于真理的回归速度还在几何倍地提升。
阶位越高，回归速度越快！
毕竟真理之眼的完全体，可是……
全知全能之眼！
距离自己真正掌握禁忌真理之钥，似乎也已经不远了。
而且纸神还提到，什么东西会从混沌中苏醒，还大言不惭说没有真理。
让陆羽很怀疑纸神当时的精神状态。
不过，也算是为他揭晓了未来的方向。
而且陆羽还试过了，这张纸的硬度极高，哪怕是天厄星灾枪全力一击，都无法在上面留下痕迹，而且柔韧性极强，就是一张……
不灭之纸！
很可能是来自于纸神身上，类似龙族“逆鳞”的位置。
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件神器。
至于该怎么使用……
陆羽思考刹那，然后将其折叠，虽然很坚硬，但它的柔韧性并不低，变成一件衬衣后穿上，刚好挡住重要器官，通过外面的衣服进行遮掩。
如果有人想对他进行偷袭掏心，就可以由它挡下，并且反过来传播纸神污染。
堪称老六神器！
“从今以后，你就是恃强凌弱学派的镇派之宝了！”
陆羽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了第三个光团。
随着光辉散去，出现了三个空白的律法种子。
倒是没有出乎陆羽的意料，毕竟一尊完整旧神要是没有律法种子，那他就得和混沌卵好好谈心了。
“吼！”
赤兔第一眼就看到了律法种子，然后召唤出屏幕，循环播放自己这一路上来勤勤恳恳的画面。
赤兔眼中挤出几滴烁油，表示自己劳苦功高，主人绝对不会忘了自己的。
一旁的蛋蛋看着戏精的表演，悄悄地伸出爪子，捏碎了漂浮在赤兔身后的几个吊瓶充电宝，使其进入了低能待机状态。
不过赤兔这次学聪明了，提前做了储备能量块，然后因为愤怒迅速充满电，差点和蛋蛋打起来。
最后，还是由小蜘蛛调停，才没有闹腾起来。
至于鼠鼠的三个化身，煌黑赤龙蚁、三灾孔雀以及千面灵孽，早就已经归鼠分身阵营进行统御。
一群萌萌的仓鼠就这么满眼期待地看着陆羽。
“我们相信，修人不会辜负小小鼠们是！”
“是啊，修人肯定给咱们都准备好了！”
“鼠鼠们可以为修人上刀山下火海！”
“三个律法种子，刚好三个化身，正好可以打败邪恶的鼠鼠本尊，没有中间商，完美接收修人的爱！”
“？？？”鼠鼠本尊一脑袋问号。
真是一群反骨鼠！
鼠分身们已经开始畅想美好未来，让赤兔冷哼一声，表示不屑，表示肯定有一个是自己的，然后……
吵了起来！
最后，面对这个嘈杂的局面，陆羽倒是很快就作出了抉择。
这一次的律法种子先给赤兔、煌黑赤龙蚁以及三灾孔雀，转化战力。
至于千面灵孽才刚来，可以吸收欲望成长，没必要浪费珍贵资源。
至于陆娲，对于律法种子不感兴趣，它又不喜欢战斗，只希望待在父亲大人身边。
永远不会分开！
最后一个光团，自然就是牧场的第七只神孽。
随着光辉散去，一本三米高、长着独眼的巨大黑色书籍出现在陆羽面前。
仅仅是站着，就蔓延出恐怖的阴影。
要知道……
这还是被牧场压制下的状态，如果解除了离开牧场，才会显现真正的神孽本相。
咕叽咕叽！
这本活着的魔典之上，独眼缓缓地转动，看向了陆羽，漆黑深邃的眸子中没有丝毫感情。
就在逐日以为这家伙是不服，需要教育的时候，却看到魔典面前凝聚了文字。
【您最忠诚的眷属——命印魔典向伟大的牧场主，献上最崇高的敬意！】
除此之外，还浮现了一大堆华丽辞藻的赞美语，将他从头到尾夸了个遍。
嗯……
一股狗腿子味。
陆羽无语凝噎，最近几个神孽的画风还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破碎齿轮是资本家的好帮手。
黄昏双子心黑手辣，把神孽折磨得比牲口还不如。
如今又来个拍马屁的狗腿子。
不过话说回来，不愧是记录知识的纸神神性演变来的，说话确实有文化，每一句都夸到了心坎上。
但陆羽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如果无法创造价值，哪怕说话再好听也没用，直接扔给逐日进行管理。
越级拍马屁可不是什么好行为。
命印魔典也是聪明，很快就告知了自己的能力。
可以通过纸覆盖神孽们的思维，让它们不再胡思乱想，进入超频进食的状态，大幅度提升进食灵魂牧草的效率，加快神孽产物的孕育。
甚至是产物的效果都会更上一层楼。
唯一的副作用……就是会持续一段时间精神萎靡。
相当于是透支未来。
但关键……黄昏双子可以通过自身光辉，让他们持续亢奋。
破碎齿轮可以定制完美的工作表，最大程度榨干神孽们的价值。
副作用肯定是有的，但可以将其延缓到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后再爆发。
这就是所谓的……
可持续性竭泽而渔！
但陆羽到现在也不过三年，就已经拥有了生态主级别的战力，几十年后，混乱时代说不定都已经结束了，甚至是已经成王、甚至是回归禁忌。
神孽们就算副作用爆发，修养一段时间也无所谓。
先把以后的税给收上来再说，
自有后来人！
而且这些纸覆盖之后，会拓印神孽对于自身路径的感悟，制作成类似于仙侠世界的传功玉简和悟道石，用来辅助同路径的提升。
而且为了在陆羽面前表现，命印魔典表示自己是一本书，不需要休息，可以为伟大的牧场主每时每秒记录牧场的进程。
如此模样，让逐日惊喜的同时，也有些担心……
这家伙，开始威胁自己的舔狗地位了！
“很好！”
陆羽对此很开心，直接让命印魔典空降领导层，甚至是比破碎齿轮和黄昏双子还要高半个级别，由逐日直接管辖。
黑山羊听到消息的瞬间，差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没有休息时间，拼命压榨也要天天笑着面对也就算了。
现在，竟然连它们的思维都要覆盖，疯狂透支未来！
前途一片黑暗啊！
破碎齿轮和黄昏双子也是神色凝重，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勇猛的部将，竟然挑战他们的狗腿子地位。
再这么下去，它们也可能变成被压榨的一员。
必须要想办法，动摇对方的地位！
哪怕是长眠蟾蜍，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但……它……懒……得……思……考……
先睡了……再说。
这一切，逐日冷眼旁观，只要不影响牧场的出产效率，适当的斗争有利于调动积极性，也转移了矛盾。
牧场之中的勾心斗角，陆羽并未关注。
用最近的黑山羊之毛，将日暮之袍提升到万古巨头级，触手衍生到万触。
长眠蟾酥提升天界呼吸的熟练度。
月之公牛产出的则是【基因牛奶】，虽然公牛产奶有点怪，但功能性极强，由眷属族群服用后，可以优化基因，而且必然诞生一个英雄单位。
陆羽将其给了蛋蛋的轮回虫宴，用来催生特殊的英雄单位。
轮回之城，还是太空旷了！
破碎齿轮出产的神孽产物名为【械之钥】，可以让创造出来的机械设备进化，有概率诞生出特殊的械界恩赐机械核心。
直接绕开了械界的赐福，变相掠夺械神恩赐亿万机械的权柄。
黄昏双子产出的物品有两种，分别是【黄昏之泪】和【永暗之纱】，前者可以提升黄昏之光的速度，不断叠加。
后者，可以增加黑暗系技能的熟练度，并且服用的次数够多，可以凝聚对应的黑暗薄纱，相当于是固定的无形护甲。
陆羽把它们给了蛋蛋和鼠鼠。
至于新来的命印魔典，产物未知，但估计也不会差。
光是消化这些收益，就足以让陆羽团伙……团队的综合实力暴涨一大截。
伪王之下，已经没人可以威胁到他了！
“果然是富贵险中求。”
陆羽摇了摇头，手中握着因为旧神本体消亡后失去目标的旧日之枪，浮现了大量裂痕，缓慢地汲取着旧日光辉修复自身。
尤其是历史长河怕陆羽再搞事，也调慢了它的修复速度，下一次使用，至少得几十年后了。
到那时候，旧日之枪就有点鸡肋了。
最关键……
它是无面之神给自己的，说不定有大坑。
“旧日……太阳……”
陆羽看着手中的旧日之枪，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知道该如何将其利益最大化。
轰！
与此同时，带着他前进的历史长河突然停顿了下来，原本汹涌的历史河水变得沉寂，趋于平缓。
就像是暴怒的江河汇入大海之后的平静，并非平息，而是它们在大海面前，显得格外渺小，掀不起丝毫波澜。
“历史长河这是把我带到哪里来了？”
陆羽看着眼前混沌、黑暗的世界，连个旧神的影子都看不到，甚至是历史尘埃都没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
自己这一枪，难不成通过禁忌位格，直接给干到主世界诞生之前的混沌时代了？
接下来，要从混沌魔神开始孕育？
那么自己之前的奋斗算什么？
就在陆羽吐槽的时候，眼前的世界突然亮了起来，浩瀚无尽的银色光辉如同一柄利剑，劈开世界，照耀整个世界。
巨大月亮浮现，照耀万物，比起现世之中要更加璀璨、耀眼，照耀历史长河，甚至是母河。
这是……亘古之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