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芳听着她的声声质问，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低着头说不出话来了。
“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我妈，保证让她把所有她知道的的事都说出来。”张帅保证着，这些年来虽然他不知道母亲究竟在做什么营生，但是好歹也是有些耳闻的。
毕竟，村子里那些娶不上媳妇儿的光棍汉子都时不时来找母亲，哪个都是低声下气的，苦苦求着母亲。
他们所图什么，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也就渐渐明白了母亲究竟是做的什么买卖了，只是他一直不肯说罢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让母亲坦白说出来，他怎么能够放过让母亲重新做人的机会呢！
只要母亲坦白了以前的罪行，以前的那些事就能够真的过去了。
张帅在心里打着小算盘打的很清楚明白，但是万芳听了他的话之后脸色立刻就变得苍白。
她看着张帅真的要走，于是一把就拦住了张帅：“你别走！”
“姨，我今天在你家打扰了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是因为担心我妈所以才为难你的，现在我有了更好的办法，也就不用麻烦你了。”
看着他真的要走，万芳怎么可能让他走呢！
万芳拉着张帅，死活不让他离开。
她回身看向程小舟，眼睛里闪着阴毒的光：“你当真是想让我身败名裂吗？”
看着她冒着火星子的眼睛，程小舟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你这话我真的听不明白了，我不过就是想让幕后的真凶浮出水面罢了，怎么还让你身败名裂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现在，程小舟再也叫不出‘妈’这个字了。
听着她调侃的语气，一旁的人都有些纳闷起来了：“对啊，你这么拦着他干什么？只要是能让我崔婶子安全出来就行呗，招认就招认吧。”
“程小舟！他们不明白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还是你根本就是故意的？这是你报复我的手段吗？”万芳不敢相信的看着程小舟。
“真是越说我越听不懂了，我怎么就非得明白了？为什么你一直说我是故意的？我故意怎么了？”
“你真是在跟我装傻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不就是想为你自己这一年多以来吃的苦报仇吗？你就是这么小家子气，也不怪我看轻你！”
“随你怎么说，一会儿准有你说不出话的时候，好了张帅你去吧。”
张帅听了她的话，真的要离开这里。
万芳见张帅真的要走了，于是一把扑了过去想要抱住他，但是她却扑了个空。
看着她这样，其他人有些不解。
今天他们找上门来的时候，还是这个叫做万芳的女人给他们开的门，还说要帮着他们吓唬程小舟，让程小舟松口放了崔婶子呢！
长得这么和善的女人一看就是没有大喜大悲的，怎么这会儿这么兜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程小舟！”
程小舟听着她喊出自己的名字，只是朝着她淡然的看了一眼，然后才收回了目光。
江海一直在门外看着这些变故，他头一次感觉程小舟浑身的冷意，明明刚刚还是笑意盈盈的女孩子，转瞬间就变了一副面孔。
他不是害怕这样的她，只是有些心疼这样的她。
他不知道她背负的是什么，所以也不会去劝她善良。
“程小舟，你非要把这个家弄的家破人亡了才开心是吗？我好歹也养了你这么多年呢！”万芳忍着眼泪说出口。
“所以呢？因为你对我有养育之恩，所以无论你怎么对我，我只有笑着接受的权利是吗？如果真是这样，你何不早早地就掐死我？”
万芳被她噎住了，眉目有些暗淡起来了。
她的拳头握了又松开，声音里也带了许多轻松：“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你爸爸和你弟弟对你从来都没有外心啊！你就不能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放过我吗？”
“如果放过了你，我对不起我的那些痛苦。”程小舟沉重的开口。
万芳知道无论自己再说什么，程小舟也改变不了心意了，她本来就是个从来不会轻易改变心意的人。
小时候还好掌控一些，尤其是长大之后她就渐渐地脱离了所有人的掌控了，如果不是因为她那么的不听话，万芳也不会将她卖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张帅匆匆下楼，路过葛素芬家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葛素芬。
张帅赶紧停下了匆匆的脚步。
葛素芬有些疑惑的开口：“怎么样了？程小舟怎么说的？”
她之所以能够知道张帅来了容城，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张帅他们之所以能够那么准确的找到万芳家，还是她指的路呢！
不过这都是她提前跟万芳商量好的了，她们打算着来一出引狼入室吓唬一下程小舟。
本来打算着小丫头年纪小容易吓唬，所以她们计划的很不周全，就是为了让程小舟撤诉而已。
本来志在必得的她，这会儿看着匆匆下楼的张帅，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觉。
“她不愿意和解，只说要让我妈来指认，只要她指认出了其他人就放过她！”张帅没有多想，老实的回答。
“不能！帅儿你千万不要这么糊涂的去找她啊！”葛素芬吓得腿都软了。
当初那件事就是她们几个人一起策划的，就算是让崔翠华指认，她也不可能光指认万芳一个人，肯定还得有她的份儿！
所以说什么也不能让崔翠华开这个口！
“怎么了啊？姨。”张帅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她不是很希望母亲能够出来吗？那为什么这会儿在这里横加阻拦呢？
“你说怎么了？我看你真的是被那个程小舟吓傻了，她这完全是拿你当枪使呢！你还挺得意的上去卖乖，恐怕就算是你妈当真帮着她指认了别人，你妈她也脱不了罪，反她的罪也更加的板上钉钉了！”
“这是什么意思？”张帅停下了脚步，他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儿，刚刚只急着要去见母亲了。
“你说什么意思？现在那些JC的手里还没有明确的的证据，他们也不能把你妈怎么着，但是如果当真是是让你妈承认了，这不就是明摆着的人证吗？到时候还有咱们说话的份儿吗？”
听着她的分析，张帅觉得她说的很对，于是脾气一下子就来了：“我知道了！这是程小舟在诓我！她根本就是想要利用我去让我妈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