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蹲在璃九身边，问道：“有没有事？”
璃九眼眸一转，捏住左小腿，弱弱道：“我的腿有点疼。”
孟川抬起她的腿，轻轻打了一个圈，璃九连声道：“疼疼疼。”
孟川道：“待会去医院看看。”
璃九埋起了头，刻意放低声音，“我好像动不了了。”她稍稍抬起头，对上了任务目标略带质疑的神色。
孟川从一开始就看穿了她把戏，各项都达标，动作比他还要标准，底盘很稳，他一过去就摔了，还摔在他的身上，明显得他都懒得拆穿她。
现在的暗示就差说出来了。
璃九确实是想制造接触加深感情，如果能把人砸进医院就更好了，
估计是太明显了，要收敛一点了。
“今天的课程只能到这了，我过几天再来。”做戏要做全套，璃九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孟川自上而下，微眯的眼睛里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他敛起眸，走到璃九身旁，抬起一只手臂，道：“扶着我。”
“嗯。”璃九顿了一会才抓他的手。
孟川把人送到路边，璃九站好位置，放下了手，“今天又麻烦你了。”
孟川眉宇微微凝着，不言一语，一股额外的温度从手臂蔓延，不轻不重，消失后还能感受到残留的余温。
璃九打到车，就坐了上去，车转眼间就开走了。
之后的几日，孟川都没有收到，璃九要来上课的消息。
可是，每次都能在另一家店，看到她的身影，脚上的伤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孟川在健身房锻炼，今天的状态比平时要好上不少，突破了新的记录。
一周没来的人，终于到场了。
“孟川教练。”璃九打了声招呼，自主去了训练室。
她与任务目标相熟时间不是很长，璃九特意在他到茶小道之前，先待上一段时间，露个脸就走。
今天健身房的人不是很多，训练室就璃九一个新成员，孟川并没有开发新的。
他目的主要是借用器材，打工都是次要的。
璃九这次老老实实的，之后也是，没有再出现过错。
安分得孟川都不习惯了。
就连去茶小道，都是偷偷跟在他的身后，像她这样的女生，被拒绝了疏远放弃也很正常。
孟川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拒绝过她？就那次她说走不动的事？
“孟川，孟川。”
孟川回过神，道：“老板娘有什么事？”
“怎么心不在焉的，跟小姑娘吵架了。”老板娘一副看戏的姿态。
孟川道：“没有。”
老板娘嫌弃道：“啧，口是心非的男人，小姑娘又乖又漂亮，被别的男人抢走了有你后悔的。”小姑娘走的时候，眼睛都黏在人家身上了，
孟川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他最想做的是什么。
兼职结束，孟川道：“老板娘，今天之后我不来了。”
“好。”
孟川赚够了足够的钱，他要留出时间研究药物。
马上要到月底。
璃九邀请道：“孟川教练，这一个月我受益良多，今晚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
任务目标从茶小道离开，见面的机会少了，要是再离开健身房，去的地方就只剩下他家附近。
孟川道：“这是我的工作，不用麻烦。”他的研究正在关键时刻，标记的那几人也是时候动手了。
璃九追问道：“那你什么有空。”
路过的女生，两人一唱一和，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哎呀，这年头追着赶着要请人吃饭，真是不多见了。”
“没办法，谁让我们脸皮薄，也没别人阔绰。”
璃九不确定地瞧了任务目标一眼，难道他喜欢含蓄一点的人，璃九笑了笑，道：“我先回去了。”
依旧甜美的笑，孟川却看出隐藏的苦涩，不由自主地问道：“去哪吃。”
璃九微微含笑，柔声道：“你定，我都可以的。”
孟川道：“那就去隔壁的中式餐馆。”
“好的。”璃九颔首道，跟在他身后，微翘的眼睫搭落了下来，深邃的眸子噙着冷森，任务目标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璃九看到隔壁桌的酒瓶，这是个好东西。
璃九就点了一瓶，脸够红就可以了，喝了一口，呛喉，不适地咳了起来，眼泪在身体的反应下流了出来。
“抱歉。”
璃九赶紧抽出纸巾擦掉眼泪，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孟川目光幽幽地望着她，亦如反常的状态，难不成是被哪个男人骗了。
璃九把酒挪开，倒时人还没醉，眼泪倒是流了一筐，对任务目标还是别操之过急。
孟川把酒全部倒在自己的杯子里，几口下了肚，唇线紧绷，莫名有些心绪烦乱。
一顿饭，两人各藏心思。
璃九坐上车，挥手道：“路上小心。”
孟川直愣愣盯着她，望着车离开。
回家路上孟川正好撞见两个小情侣吵架。
“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而已。”
“妹妹会大半夜找你出去，一起开房。”
“她喝醉了，所以给她开了一间房，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了。”
“你是还没来得及发生关系吧，是不是我打扰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好事了，每个月都装可怜找我要钱，开房的钱也是我的吧，真tm恶心。”
“嘴巴放干净点。”男生的语气变得凶狠了起来。
女生冲着人大喊，“狗男女，恶心，你们挫男贱女天生一对。”
男生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像是应激般，拖起女生暴打了起来。
孟川轮廓分明的脸，透着黑气，他捏紧了拳头，快步过去，一击把男生打翻在地，孟川双眸幽黑幽黑的，一抹杀意快速闪过。
男生打不过，选择了逃跑，孟川下意识跟了上去。
女生从地上站起来，阻止了热心人，“帅哥，谢谢你了，我已经报警了。”
孟川顿足，扭头往家的方向走了。
吵闹的环境，微闪的楼灯，孟川打开黑漆漆的房门，躺在了床上。
孟川抬起手放在额前，这件事他不应该直接出面管的，脑中闪过另一张红了眼的脸，他猛然坐起身，一拳砸在了床上。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