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你确定没骗我？”
话是这么问，她已经回屋抄起小挎包往院外走去。
这货不走正门，直接攀墙越过。
司澜墨起夜，正好看到她从院墙上跳下去。
虽然不高，但也有一米半，也不怕摔断腿。
鬼鬼祟祟干嘛去？
他一点都不好奇的。
腿却不自觉的走到院墙边，往外看了看，大长腿一跃。
落地了才发现自己在院外。
低头瞅了一眼两条腿，悄无声息的跟在那抹小身影后面。
村里有两头牛，一头是耕牛，一头是御任的老牛。
两头牛分养两个棚。
秦兮首先来到老牛的棚，见没有异样，掐指一算，循着鬼气走去。
“狗子，恶鬼什么来历？”
“宿主，你今天就顾着睡大觉，若是在村里溜达一圈，也不用问我了。”
嗯？
“他是村里刘寡妇的原配楚永，刘寡妇水性扬花，在他生前就勾搭无数。”
“被他发现后，刘寡妇联合姘头将他杀死。”
“外人都当楚永是上山遇险的。”
“他本性憨厚，死前却怨气大起，不肯离去，魂魄逗留家中。”
“几年间，见刘寡妇换男人比换衣服还勤快，怨气越来越深。”
“主要是，他发现那双儿女都不是他的种，是不同男人的。”
“不过他怨归怨，倒是良心未泯，没杀人。”
“但鸡鸭狗什么的，他嚯嚯不少。”
好惨一男的！
秦兮不解，鬼还有良心一说？
“既然没杀人，哪来变恶？”
系统一秒变狗腿，“我不这么说，你会这么快出来吗？”
秦兮：“......”
她就知道，狗子名不虚传。
“宿主，他饿了。”
秦兮一个踉跄，合着是让她来当饲养员的？
等她抬头，一个满脸血面目可狰的鬼魂迎面怼来。
吓得她一屁股坐到地上。
妈呀，都赶上贞子了。
楚永眼神空洞，弯着腰飘近她。
脑袋左右转了转，鼻子嗅了嗅，一脸嫌弃的...飘走了。
手掌后撑地，打算奋起战斗的秦兮：“......”
合着我还不配当你的口粮了？
系统笑得前仰后赴，还不忘补刀：
“宿主，他嫌弃你嫌弃得鼻子都歪了，哈哈哈~”
躲在暗处的司澜墨脑袋黑线圈一圈套一圈。
这人搞什么鬼？
路上平平坦坦，一下往前倾，一下往后倒的。
小短腿该不会是梦游吧？
厉害了，梦游还能翻墙。
秦兮气鼓鼓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追上去。
司澜墨赶紧隐藏起来。
打算等人走过，再冒头。
却听，“大叔，您飘慢点儿，咱爷俩聊聊啊。”
司澜墨身子一紧，以为是秦兮发现他了，正准备出来。
又听，“哎呀，叔，咱不吃牛好不好，那家伙太老，肉柴。”
“您得考虑考虑您的牙口，别没吃到肉，牙却掉光了。”
已经迈出一条腿的司澜墨：“......”
果然是梦游。
他赶紧缩回腿藏起来，竖起耳朵。
楚永停下了，歪着脑袋看向秦兮。
秦兮赶忙拿出三根香点上，插到一个苹果上。
“叔，香不？”
楚永第一次闻到这种美味，点了点脑袋，空洞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
“这才对啊，您就应该享受这等待遇。”
“叔啊，咱这么熟了，能变个样不？”
虽然她不怕鬼，但吓人啊。
一脸的血，她怕晚上做恶梦。
楚永很听话的变回了生前模样，是个憨厚的糙汉子。
此时他咧着嘴，“小姑娘，我吃了？”
“嗯嗯，吃吧。”
楚永三下两除二将眼前的食物干掉。
摸了摸肚子，还有些意犹未尽。
“要是有肉就好了，最好能配上小酒，人生就没有遗憾了。”
秦兮：“......”
就你精。
一只烧鸡，一瓶米酒。
“没有了。”
“够了，小姑娘，谢谢你。”
几分钟后，鸡没了，酒光了，楚永打了个饱嗝。
然后躺在地上叹起气来。
“哎，这辈子，我第二次喝酒，第二次吃鸡。”
“第一次吃鸡喝酒是结婚的时候。”
“后面的日子，我努力上工，攒粮养妻儿，最后一场空。”
“小姑娘，你是来送我的吧，但我不想离开，我要看着刘英那臭婆娘下地狱。”
“我知道你不平凡，快走吧，注意安全，别被人发现了。”
秦兮也学着他躺到地上，双手枕着脑袋，翘起二郎腿。
“叔啊，您不用看，刘英也会下地狱的，她害了您性命，注定要下油锅的。”
“真的？你没骗我？”
所有的夫妻情，都在那个恶毒的女人对他下毒手时烟消云散。
他只想拖她一起下地狱。
“嗨，我骗您干嘛？我可是正义的使者。”
“叔，您要是有什么愿望，只要不犯法，我可以帮您完成。”
楚永久久不语。
秦兮以为他依旧不愿离开。
“叔，您在阳间逗留越久，投胎的机会就越微。”
“等哪天鬼差发现，上来押您走，那时您就只能投畜牲道了。”
“别为了不值得的人浪费转世为人的机会。”
楚永依旧不语。
秦兮叹了口气，正欲开口。
楚永坐起身，笑道：“好，我听你的。不过我确实有个愿望。”
秦兮示意他讲。
“小姑娘，我的尸身就埋在我家后院，你能帮我吗？”
“至于那两个野种...罢了，孩子是无辜的，你看着办吧。”
秦兮也爬了起来，后面满是泥沙她也不管了。
“当然能，叔，您安心上路，过段时间，我会为您正道，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那一双儿女，像楚永说的，孩子是无辜的，他们无法选择父母。
只要他们思想端正，没有犯到自己手上，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楚永脸上的愁容一下散掉了。
秦兮手指一掐，面前出现一道古朴的大门，里面幽光跃跃。
楚永道了声谢，欢快的上路了。
收工。
“狗子，多少积分？”
她不缺钱，不代表不想赚钱。
“救下牛五积分，送走楚永十积分。”
十五啊，还不错。
秦兮美滋滋。
然......下一秒......
“买苹果香火两积分，烧鸡跟酒二十积分。”
嘴巴咧开一半嘎住的秦兮：“.......”
又是白干的一天。
还搭上七个积分。
我去！
秦兮耷拉着脑袋，两眼无神的往知青点走。
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她就说嘛，开局送1000积分，原来都是坑。
不过，她怎么感觉漏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