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北街最深处的巷子里，躺了个臭气熏天的流浪汉。
满身的酒气。
周围瓶瓶罐罐的，全都是55度的白酒。
那气味一般人都不用过去，远远地看着就已经感觉受不了了。
有些感官比较敏感的人，直接就像是醉了酒一样，扶着墙就开始吐。
原本还想看热闹的人瞬间一哄而散。
不看了。
而且那地上流了好多的血。
看着怪瘆人的。
喝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
被人打了还是自己摔的都不知道。
闫禾看周舟皱着眉头回来，那张脸苦得比苦瓜形还崎岖。
有些好笑：“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跟着去看热闹了吗？”
刚刚一听巷子里躺了个醉鬼。
急匆匆地就跟着去了。
回来也不像是看了热闹的样子。
“别提了，臭死了，那个味道真是无法形容，反正很恶心。”
闫禾有些惊讶。
“那么夸张吗？”
“真的，有人直接就在那里吐了。”
周舟这么一说，突然反应过来：“我知道了，本来酒就臭，他们还吐在那里，我的天，呕～”
“......”
闫禾原本的笑意已经维持不住了，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两步。
看起来有几分嫌弃。
“你快别说了。”
单单靠想象她也快要跟着犯恶心。
周舟摆了摆手，转身进了厕所：“闫禾姐，你先让我缓一缓。”
她不行了。
真的是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居然想着一起过去看看。
差点成为她的噩梦。
癫了。
下回再也不敢了。
闫禾等她出来，给倒了一杯水：“怎么样？好点了吗？”
“我不要！”
谁知道她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我现在看到白的就恶心。”
“这么严重？喝到这个程度了，人呢？”
“好着呢，呼呼大睡，还打鼾。”
这才是最离谱的。
正常人谁喝那么多酒还能安稳睡觉的，而且还是露天睡。
“而且，闫禾姐你都不知道，地上好多的血干涸了。”
“啧，你说会不会不是睡着了，是晕了？但是他打鼾的声音太大声了。”
闫禾把杯子放下。
“你有看到人吗？你坐着休息会儿吧。”
“没有，谢谢闫禾姐。”
“我就是担心你把我的客人吓跑了。”
“哼～才不信。”
大概是真的被刺激恶心到了，连反驳的话都说得软绵绵。
周舟懒懒地趴在桌面上：“闫禾姐。”
“嗯？”
“我现在脑海里都在盘旋着刚刚的味道。”
“快别想了。”
“我控制不住。”
那闫禾真的就没有办法了，给她拿了个蒸汽眼罩：“醉了就眯一会儿吧。”
“......”
好在周舟自我调节能力还是非常好的，靠了大概半小时，就满血复活了。
新设计定做的包装袋还没有到，柜子里的马上就快要用完。
见她没事情，闫禾就拿着车钥匙出门，去买一点其他的款式顶两天。
在经过周舟说的那条小巷时。
闫禾下意识转头看了眼。
只见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扛着担架，已经把人转移到救护车里了。
大概是哪个好心人看不过眼，担心他的身体，给打的120电话。
闫禾收回视线，没有再多关注。
捏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世间事，每一件都要在意的话，那可太忙了。
......................................................................
负责华北街前几天的杀人案的萧正卿等人，再次出现在了那条巷子里。
之前频繁的搜索都没有得到任何可靠的线索。
他们这次另辟蹊径，再次沿着没有监控的巷子往深处走。
几乎是一寸地一寸地的搜查。
倒也不是真的一无所获。
萧正卿垂眸在地上的血迹上观察了半晌，越是靠近就越是臭气熏天。
随后沿着血迹慢慢到了拐角的位置。
应该在这处休息过，地上还有这清晰的手掌印。
刚刚一路过来，都是一滴一滴的血花。
到了这里，连墙面上都有些明显的痕迹。
从形状和分布来看。
明显是被砸了脑袋。
萧正卿戴上手套，捡起一块沾满血的石头放进证据袋里。
“李攀。”
“到！”
“带回去检测一下。”
“好嘞。”
这血迹看着明显是刚发生没有多久的，有些血液多的地方，甚至还能看到一点黏稠。
“问一下，今天有什么异动。”
“行。”
等几人回到车上的时候。
梁勇没忍住骂了句脏话：“该找的东西没找到，案子倒是一个接着一个来。”
之前那个吴德还好，追捕了几天抓回来，也算是误打误撞的，还真犯了罪。
畏罪潜逃的。
今天怎么又出现一个受害者。
“这最近华北街怎么回事？捅了马蜂窝了吧？”
廖婷婷皱着眉，也觉得最近这边有些奇怪。
打开相机，开始一张一张翻看最近拍的照片，想要找到哪怕一点点线索也好。
“咔嗒。”
副驾驶的门打开，几人下意识抬头。
萧正卿已经下车了，就站在外面，朝坐在后座的梁勇招了招手。
“下来。”
“怎么了？”
问归问，梁勇还是第一时间跟着下了车，忍不住小声嘀咕：“老大，能不能不要这样，像在招狗。”
还好他们老大就不是那种，张口就“噜噜～”的人，不然更像。
萧正卿微微弯腰：“你们两个去医院了解一下情况，打电话回去，再调一个昨晚和今早的监控。”
“好。”
车从眼前飞驰而过。
梁勇收回视线：“那老大，我们现在去哪里？”
“汤家。”
“行。”
两人在路上拦了一辆车，到汤家的时候，只有一个老太太。
看到他们，和和气气地开了门，倒了茶。
要是什么罪犯，梁勇还能维持住自己凶猛的形象。
这一个老人家。
他就不太好意思了。
赶紧伸手把两杯水一起接了过来：“谢谢谢谢。”
“找小罗，他这几天不在家，你们要白跑一趟了，”
萧正卿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好几天咯，现在是越来越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