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需要验证的想法
且说，那，林，在安排完伊芙的事情之后，便来到了第一矩阵的旁侧，打算在这里借助第一矩阵中内置的AI系统的算力，来简单地验证一些自己的想法：在不久之前，她刚刚和安娜交流沟通了一些，有关如何在模拟世界中，通过思考，获得要达成自己的目的所应采取的手段，的话题。
当然实际的交流并没有这么拗口，借助模拟世界中已经存在的，赛季玩法中的战斗系统，林由此作为切入点，简单给安娜讲解了一些，她认为的，在面对未知事物时的思考方式——以及总结方法的方法（方法论）
安娜对此并不十分理解，毕竟，总结方法的方法，哪怕在纸面上描述的非常清晰，也依然会存在难以理解的部分。更不必说单纯地通过口头叙述来传递信息了。
再加上，为了尽可能的促进安娜的自我思考，林更多的是采用引导的方式：我们已经知道1+1等于2了，那么1+2应该等于多少呢？
这样的引导。
在我们可爱又软糯（我为什么要用这个评价……嘶，萝莉魅魔恐怖如斯！）的林的眼中，比起答案，思考的过程要更加重要。
即便安娜回答的是1+2=4，她也会首先想一下：在安娜的眼中，是否4，就是2之后的那个数字？
然后在脑海中自动执行【替换‘4’=‘3’】的操作（翻白眼）。
当然，这只是一种举例，实际她们思考的问题要更加复杂一些。旁白不想思考那种东西……
但是，纸上谈兵终究也只是纸上谈兵，要落到切实的解决问题和其他更加复杂的环境上，单纯地纸上谈兵带来的经验可是不足的。
而且……
轻轻地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林长叹一口气：“啊……”
头疼。
这种办法几乎只能一对一的教学，哪怕只是一对一，林也能在和安娜的交流中感受到强烈的无力感。
安娜的思路有时候蹦跶的很快，林还在想接下来要怎么引导她朝着某个方向思考的时候——安娜的奇思妙想就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溜走了。
这一来一回，不仅已经完成的思考需要全部推翻重来，而且林还必须在一定的时间内想办法顺着安娜的话题继续说下去——不然安娜的奇思妙想会朝着另一个方向快马加鞭。
在这种情况下，林的疲惫是理所当然的，另一方面：即便林最后成功的完成了对安娜的引导，但这也不意味着她能够把这个方案应用到每一名萌娘身上。
仅仅只是一次就够她受得了，再来一次？甚至要给每一名萌娘都再来一次？
林的大脑一定会先于萌娘们学会她教的东西，而燃尽的。
“（叹息）。”
所以，林希望以一种更加——嗯，能够让她的大脑不那么疲惫的方式来教授其他萌娘们那些信息。
所谓……寓教于乐？
“尝试通过关卡的设计来引导的话……那就需要对现有的机制进行一些总结了……唔，虽然说起机制的话倒也没有复杂的部分——但……啊，我果然不会设计这些东西。”林轻轻地说着。
“主人，您有什么需要喵~？”矩阵AI询问着林。
“帮我做一个游戏教程——游戏的机制大概是这样的……”林轻轻地打了个响指，随后将一部分系统设定的数值机制交给了矩阵AI，希望对方能够给自己提供一些灵感……但我们才不需要把剧情的字数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趁着林和矩阵AI构思需要安置在模拟世界的赛季玩法中的教程的功夫。
另外一边，芙蕾雅她们也完成了对算力设备的最终调试。
“……”阿拉克涅依然在一旁发呆。
AI娘则招呼着芙蕾雅，让她借助融合丧尸兽的力量将最后一台生化超脑搬运到预定的地点。
“这样一来，最后一台超脑也就接入整个运算单元了。虽然还需要等一会儿才能开始运算……你有什么想问的吗？芙蕾雅小姐？”AI娘看着面前基本可以算作被自己亲手拼接起来的超级计算设备，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自豪——尽管这自豪感很快的就被AI娘心中的一个问题给浇灭了：你知道这东西的原理？
想到这件事，AI娘一下子变得有些兴致缺缺起来。
“问题吗……成功率有几成？”芙蕾雅看着眼前的庞大设备，蓦的，她忽然想到：眼前这种设备的风格，似乎说是被自己制造出来的，也一点违和感也没有。
虽然芙蕾雅并不是打算贪功劳什么的……不过这种‘巧合’多少让她有些哑口无言。
“这个问题……哈。”AI娘叹息了一下：难道这就是乙方因果论？或许身为乙方，就终究只能问出这种没营养的问题，不过算了，付出了这么多，关心一下成功率也无可厚非。
“要考虑意外吗？”AI娘摊手。
“……不考虑。”
“100%成功。你刚才已经回答过我的问题了：扩建后的第一矩阵的算力还要比我们眼前的这些设备的算力总额低大约9%左右。……如果我们身后的这些设备运算不出来那个问题，那就说明扩建后的第一矩阵也无法得出这些问题的答案。所以……”
“如果在无法得到答案的情况下得到了答案，就几乎可以认为有某种额外的影响力在对整个矩阵的运算单元产生作用——而那个影响力毫无疑问就是：系统。”
“嗯。”芙蕾雅轻轻点头：逻辑非常明确，按理说接下来的任务无非就是按照原定计划开始执行运算任务而已，自己这边算力更强，时间也更宽裕，无论如何，自己这边都会比系统提供运算单元的扩建后的第一矩阵更早得到答案。
……‘退一步讲，如果真的出现了某种意外……第一矩阵那边，也未必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哈。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不……现在还是不要考虑这种最坏的情况了。最坏的情况总会无休止的变坏的。’
是巧合吗？林似乎也考虑过类似的问题……
“阿拉克涅，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AI娘见芙蕾雅陷入沉思，于是向着阿拉克涅招手。
“……随时都可以开始。”抬眼，魔蛛女王平静的开口。
“那事不宜迟！准备启动设备！”AI娘毫不犹豫的举起手，这个动作是一种宣示仪式感的，无意义的动作。
AI娘迅速地将手臂由上而下的挥舞，银白色的指尖在空中划过一道亮色的圆弧：“实验开始！”
“轰隆……”沉重的生化超脑发出低沉的活动声，粗壮的，根系一般的触须缓缓的从芙蕾雅之前随手修建的溶解池中汲取养分，用以供应整个大脑的运转。
但溶解池毕竟只是随手修建的，在这个没有系统力量笼罩的地方，这个溶解池并没有和几乎容纳了无穷无尽养分的中央溶解池数据连通，它的养分来自之前打扫战场的时候吞掉的那些残破无用的血肉。
这些血肉的质量完全不足以供应溶解池进行多么高强度的运转。于是，溶解池很快失去了所有营养液。
但这并不重要，不论是AI娘还是芙蕾雅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她们都清楚，眼前的这些设备，它们的本质并不是机械或者血肉——而是魔蛛。
“！——”旋即，黑色的光芒从那些镶嵌在生化超脑表面和内部的黑色神力凝结物之中散发出来。
庞大的神力开始供应这些古怪的造物的运转。肉山一样庞大的运算单元缓缓的‘呼吸’着。将神力中纯粹的能量化作思考的燃料。
燃料不断地燃烧，能量被转换为信息，撬动某种禁忌的门。
“说起来？”AI娘看向身后的阿拉克涅：“你刚才一直在考虑什么啊……”
“……没什么。”魔蛛女王本能的回了一嘴，随后皱眉：“……不，说简单一些吧，我在思考这些东西的状态。”
“它们状态怎么样？”AI娘被阿拉克涅突如其来的表述吓了一跳，正色的AI娘皱着眉询问阿拉克涅：难道真像自己担心的那样，这些设备要出意外了？……啧，现在应该庆幸自己刚才给芙蕾雅承诺的时候限定了不产生意外的情况吗？
“我觉得阿拉克涅应该不是这个意思。”芙蕾雅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倒是放松。”AI娘看着她，有些无语的说道。
“……它们运转的很好。但我仍然会疑惑：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它们不同于任何一种魔蛛，我能够感受到，它们……”魔蛛女王一时语塞。
“与已有的魔蛛完全不同……它们只是可以被称之为魔蛛——也听从我的命令，但它们真的是魔蛛吗？……”阿拉克涅说的不是很好懂。AI娘看了看芙蕾雅，希望对方能够简单的翻译一下。
后者耸肩，表示自己也不会翻译。
“……我不理解。”阿拉克涅最终也没有说自己感受到的违和感到底来自什么地方，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好像放弃了思考这件事。
“嗯……或许，这也是超凡体系的某种……我们暂时还不清楚的变化？”
“……我不知道。但，同样作为你提供的电脑和魔蛛的结合物，它们和之前的那些魔蛛看上去完全不同。”
“呃……”这个问题倒是很有直观性。AI娘皱着眉，短暂思考：“或许……是因为这一次行动中，芙蕾雅的灵能和那块水晶产生的某种……蝴蝶效应？”
“……是说，微小的变化会引起某种巨大的改变吗？”来自信息维度的信息出现在阿拉克涅的脑海中。
“……算是吧。”AI娘轻叹，和阿拉克涅相处了这么久，AI娘也算是理解了一些女王的动作传达的细节。
“……”沉默之后，阿拉克涅摇了摇头。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芙蕾雅和AI娘都明白，这只是对方觉得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而已。
“那我还是继续看着这些设备，结论的运算……唔，似乎比想象中要快一些？”AI娘忽然皱眉：这个结论出现的速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怎么了？”
“……唔，如果我现在说：根据这个东西的运算结果：呃……主人向第一矩阵的内置AI问出的那个问题的回答——是肯定的。……你们会怀疑这件事背后有系统在施加影响吗？”
“……”芙蕾雅和阿拉克涅对视了一眼——AI娘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她是认真的？
“得出结论了吗？”
“得出来了……嘶，奇怪，我感觉不应该这么快才对啊……”
“（怀疑可能存在系统的影响……系统在盯着我们吗？）”芙蕾雅看了眼阿拉克涅——后者做过保证，至少在远离基地的领域，以及她身体周围的区域内，系统的力量是无法渗透进来的。
而且——看那个被主人称之为女仆长的丧尸娘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似乎也可以说明，系统的力量是无法渗透进……等等……难道说，女仆长也是系统下的一步棋，就是为了让她们放松警惕？
芙蕾雅迅速地看向四周，视线迅速地捕捉到女仆长的身影，对方站姿得体的站在她的不远处。
“？”注意到了芙蕾雅的视线，女仆长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似乎在问：“我？真的假的？”
“……”芙蕾雅不动声色的将灵能扩散到周围。
女仆长看了看其他两人，阿拉克涅注意到芙蕾雅的动作，虽不理解，但也配合着她笼罩了周围。
一瞬间，漆黑的神力将天空染成了黑色。
拉远摄像机视角就可以看到，一个黑色的半圆仿佛大碗一样倒扣在了大地上。将大片的土地整个笼罩起来。
“……（摊手）就算我是系统派来的，你们把我在这里杀了，又能做什么？”女仆长小姐，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可不能算是聪明啊……
“我们有这样做的理由，这就够了。”阿拉克涅没有解释的兴趣。
“要怎么做？”她看向芙蕾雅。
“……不，我也不能确定，或许只是我判断失误了。”芙蕾雅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