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
慕天爵的声音冷不丁从听筒里传出。
楚雅涵吓了一跳，“慕，慕天爵？”
怎么是他？
这不是樊遇一直跟她联系的号码吗？
“我想你了。”或许是猜到了楚雅涵的疑惑，慕天爵温柔地解释，“所以听樊遇说是你的来电，我就忍不住接听了。”
“……”
原来是这样。
“声音真好听。”慕天爵嗓音温柔，比蜂蜜还要甜。
楚雅涵从心里甜到了脸上，唇角的笑意抑制不住，可讲出的话却止不住的酸涩，“还说呢！这么久都不联系我。”
慕天爵怕楚雅涵担心，不敢细说他的境况，只好道：“等我忙完这一阵，一定去港城陪你。”
楚雅涵当然希望见到慕天爵，可也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能不见还是不见的好，“你有这个心就行了，不要引起对方怀疑。”
这话说的有几分心酸了。
明明是合法的恩爱夫妻，却被迫装不合。
一想到慕天爵要扮演萧晓男朋友，她心里就止不住的发酸。
慕天爵听出了楚雅涵话中的酸楚，两人难得通话，还是聊些高兴的事情比较好。
于是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刚刚说‘还有’，还有什么？”
“还有……”楚雅涵的思绪被拉回到之前。
白玉一样的手，缓缓滑到小腹位置。
这里，或许正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之前她一直认为，可能是最近情绪压力太大，例假推迟了。
只是刚才干呕的反应，让她不得不往怀孕这方面想。
在没有确定之前，她不能告诉慕天爵，万一是空欢喜呢？
何况，慕天爵现在不能分心，所以就算是确定怀孕了，她也不能说。
几番犹豫后，还是决定不说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实在不是好时机告诉慕天爵。
“我是想说，萧晓今天的表现太过喜形于色了，还记得那次在慕家的宴席上她的表现。”楚雅涵改口，把话题又引回到萧晓身上。
“那时候她的心思缜密，跟今天很不一样。”
“我当时就说过，她不可信。”慕天爵道。
“嗯。”楚雅涵如今很赞同慕天爵这个观点，“她今天的表现，或许在释放一个信号。”
“也许她知道你是在故意接近她，就通过我让你知道她单纯、好控制，从而在暗中跟你周旋。”
“你……都知道了？”这件事，慕天爵是要瞒着楚雅涵的，奈何她猜出来了。
那就没必要再隐瞒。
只希望她不要太介意就好。
“今天她来找我，说了很多你和她的近况。”楚雅涵吃醋地道，“说你对她多好多好，说你今晚还约她看午夜小电影。”
“咳咳。”慕天爵尴尬咳嗽，“什么午夜小电影，胡说八道。”
“嘿嘿嘿……”楚雅涵忍不住笑出声。
她是多加了字。
可萧晓当时话里的意思，就是说他俩今晚会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
听见楚雅涵的笑声，慕天爵知道她在开玩笑，心里平静许多，“所以，你怕我会反被她利用。”
楚雅涵没有否认，“我怕你会倒戈。”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慕天爵对萧晓施展‘美男计’的时候，萧晓也在用自己的‘美人计’留住他。
就看他俩谁的定力深厚了。
“倒戈？”慕天爵乐了，“倒戈就是和慕浩霆、汪庆云握手言和，怎么可能呢？”
“有什么不可能？”楚雅涵越说越吃味，“朝夕相处，日久生情……”
“楚楚，你吃醋了？”慕天爵懂了。
她知道他的计划了，心里不舒服。
“是。”楚雅涵索性坦白了，开始质问道，“你这个计划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萧晓在我面前乱说话，你不怕我会相信啊？”
话到了这个份上，慕天爵坦白道：“你让我怎么开口呢？”
“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说，我要去接近另一个女人，假装和她恋爱，利用她？”
“……”
楚雅涵沉默了。
是呀！
如果是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这件事了。
“楚楚，我不想失去你。”慕天爵道。
楚雅涵的手轻轻搭在小腹上，轻柔地来回摩挲了几下。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全身都充满了力量，任何困难都能坦然面对的力量。
“慕天爵，我好想抱抱你。”
“……”
没有听到慕天爵的回应，楚雅涵犹豫了下，问道：“你8月份生日的时候，我能去帝都看你吗？”
她不知道再有三个月，慕天爵和萧晓的‘关系’能发展到什么地步，这应该也在慕天爵的计划内吧？
那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总行吧？
“慕总！”
没有听到慕天爵的回应，听筒里却突然传来樊遇紧张的声音。
楚雅涵的心猛地一揪，“慕天爵，你怎么了？”
“哦，没事。”慕天爵声音很淡然，仿佛之前并没有听到楚雅涵的问话一样，“有个会……要开。”
闻言，楚雅涵有些失落，“那你去忙吧！”
“嗯。”
慕天爵只留下简单的一个字就切断了通话。
或许是这通电话结束后，不知道再次通话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又或许是没有听到慕天爵的答案。
楚雅涵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
帝都。
慕氏财团。
慕天爵其实没有会议。
紧急切断和楚雅涵的通话，是因为他又难受了。
这次不只是心口痛，就连头也像裂开了一样一阵阵的痛。
樊遇紧张的喊声，也是因为看到慕天爵的脸通红全是汗水，额上青筋暴起。
所以才担心地叫了出来。
慕天爵不想切断和楚雅涵的通话，一直在强忍剧痛。
可终究还是没能扛住。
直到这时，他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吩咐道：“联系医生，我要做全面检查。”
“是。”樊遇赶紧去安排。
“等等。”慕天爵又道，“让喻承起在医院等着，另外告诉明德，晚上我不回玫瑰园吃饭了。”
待慕天爵吩咐完，樊遇点头回应，“好的。”
*
入夜。
慕氏旗下医院。
特级贵宾室。
这里布置一点都不像病房，倒像是度假酒店房间，大大的落地窗用的是单面玻璃。
落地窗下有台按摩椅，慕天爵正半躺在按摩椅上闭目养神。
一位留着‘地中海’发型的医生严肃地立在旁边，和喻承起一同查看慕天爵今天下午的体检报告。
另一边，还有几个医生并排站着，随时听从吩咐。
‘地中海’和喻承起一边看各项报告，一边低声探讨。
就在慕天爵差不多休息够了的时候，‘地中海’才悄悄走过去，恭顺地道：“慕总。”
慕天爵缓缓睁开眼，乌黑的瞳仁射出凌厉的光芒，“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