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也就是现在。”
陈澄看向我们，“这些年每一天我都无法忘记那句话，直到你们出现，我突然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这里，会成为我的归宿。”
难怪当时我说我们也不知道来这里的目时陈澄会说是“宿命”。
我们一时之间都没说话，陈澄就道，“走吧。”
“等会儿。”胖子突然道。
陈澄原本已经迈开脚步，听胖子这么说就停了下来，转头看他。
胖子道，“既然十年前那个人会出现，我们今晚跟你们之前一样，先找地方过夜。”
陈澄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我们。
太阳已经无法照射到这里了，远处高耸的山脊倒是还能看到阳光投下的橙光，但这里应该很快就会天黑。
我看向山壁上那无数黑色的洞窟，知道胖子肯定是心有顾虑才会这么说，就点头道，“先找营地休息吧。”
对于我的提议，他们肯定都没有意见。
白夜四处看了一眼，就道，“那我们在哪里搭帐篷呢，老板，要不咱们进楼里睡吧，多豪华啊。”
胖子就道，“年轻人可不能老贪图享受，会挂的。”
白夜翻到一块石头上，笑着道，“命大，死不了。”
因为要在这里过夜，大家分头行动，各自去找有用的东西。
我走到胖子身边，小声问他，“怎么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胖子摇头，“发现倒是暂时没有，但是胖爷有点信不过他。”
“既然十年前只有他一个人出去，故事他想怎么编都行。”
胖子说得倒是很有道理，但是陈澄为了进来，已经得罪村里人了，如果他坑了我们，到时候就算能出去，村里人能放过他吗？
除非他想做什么事，甚至不惜填上自己的命。
虽然这样的疯子很少，但也不是没有。
我叹了口气，就道，“那就小心一点吧。”
既然都到了这里，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就算我们不主动进去，最后也会被动进去的。
白夜到处查看，突然就招手示意我过去，“老板，老板……”
他跳起来招手，“这边，快过来。”
胖子道，“孩子叫你了，去吧。”
我有点无奈，将背包解下来甩到石头上，朝白夜那边走去。
“老板，你快看。”白夜指着一个草丛，“好奇怪啊，好像有东西在这里活动过。”
他说的草丛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过，柔软的水草直接被压倒一片。
奇怪的是除了这一小片地方，其他地方却没什么痕迹。
就好像是一个人走累了，就地随便在茂密的杂草上坐下休息一样。
而且痕迹很新，好像休息的人刚离开。
难道已经有人比我们先一步来到了这里？
这倒也不是没可能，之前在山体中的时候就有人想要我的命来着。
而且那个人对山体很熟悉，很可能一直在里面活跃。
那时候来不及细想，现在想到我就觉得不对了，或许那人想杀我并不是因为我们能进入洞山，而是因为……
白夜看我脸色不好，就道，“老板，你怎么了？”
“别怕，老板，就算死我都会保护你的。”
我听得好笑，笑着摇头，“我倒是不用你操心，遇到危险先顾好自己。”
“知道了，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我也不会丢下你的。”
在山体里他为了保持清醒在自己胳膊上划过几刀，虽然我们住在村里的时候胖子弄了一些中药炖汤给他喝，但也才几天，其实也补不回来多少。
只是这小子天性好动，一天天顽强得像个小强，容易让我们忽视他身上的伤。
之前说跟公鸡干架差点没干过可能就是虚的。
我叹了口气，“手上的伤好了？”
“啊？伤？”听我这么说，白夜愣了一下，低头撸袖子。
不知道他想到什么，又很快放下来，摇头道，“肯定没事。”
“没发炎？”
“肯定没有，胖爷之前帮我处理过。”白夜笑了一下，突然道，“老板，你知道我为什么拼命赚钱吗？”
我愣了一下，拼命赚钱？
给我当伙计叫拼命赚钱？
那可真是太拼命了。
“以前我不是到处流浪吗，认识了很多朋友，同病相怜的人特别多。”
白夜看向远处的山线，突然有点惆怅地道，“我跟小绿毛关系最好，他那时候老跟人打架，被小警察救了几次，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改性了。”
“有一天他跟我说他决定不再像以前一样。”
“他说要换一种方式生活，他还说如果不当一个好人，也许有一天会后悔。”
“老板，你说什么样的人才算是一个好人呢？”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伤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白夜转头看向洞窟，眼中泪光浮动，他嘶哑着声音道，“我刚刚在那里看到小绿毛心心念念的小警察了。”
我瞬间转头看向山壁上的洞窟，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白夜眼神已经变了，状态非常不对劲儿。
我还是第一次见浑身充满暴戾气息的白夜，跟之前阳光跳脱的活跃小青年完全不同。
“别看那里。”我一下抱住他，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别看，小白，你听我说。”
白夜浑身一颤，身体紧绷着。
“现在什么也别想，你不是想跟我回家吗，等回去后我带你去雨村玩，或者带你去北京找小花。”
这里肯定有某种东西会对人产生影响。
我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是白夜。
也许是因为他小时候的经历，也许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好一会儿后白夜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老板，我不知道为什么……”
白夜的声音带着哭腔，“突然觉得好难过。”
胖子也发现我们这边的不对了，忙过来查看，“天真，你俩这是干嘛呢？”
“小白，你……”胖子原本想贫几句，发现白夜状态不对就没再说下去。
“这到底怎么了？”他说着就张开手臂抱住白夜，“来，乖宝宝，跟胖爷说说是受什么委屈了。”
胖子说着看向我，“难道是天真不给你发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