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释伯父亲手炼制的?”凤轻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追问道,“不知释伯父是几品炼丹师?”
“炼丹师?姑娘误会了,我们这魔域可没有你们那里才有的炼丹师,这里只有药师,你手上的丹药是我瞎捉摸出来的,当初还是我夫人雁渺提点我才研究出来的。我们到底是隐居避祸的,也不好公布出来,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便都是自家人在用。”
“炼丹师?”释父闻言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姑娘误会了。我们魔域,并无你们灵域那般体系完善的炼丹师传承。这里只有一些依靠经验和祖传方子调配药剂的‘药师’。你手上这魔血丹,乃是我自己瞎琢磨,反复炼制研究才成功的。当初也多亏了夫人从旁提点,告知我一些灵域丹药的基础理念,我才能摸着石头过河,勉强捣鼓出这点东西。”
他语气带着些许感慨,“我们毕竟是隐居避祸之人,这些东西也不好公之于众,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故而炼出的丹药,也多是自家人在用,或者暗中充当奖励,给一些信得过的手下。”
凤轻绝若有所思,接着问道:“原来如此。那这丹药的等级划分,伯父又是如何确定的?”
“这个嘛,”释父看向苏母,眼中带着温情,“是依据我夫人所言划分的。她说在她们灵汐大陆,能快速恢复伤势的常见丹药有两种,一级的本源丹和二级的复元丹。我这魔血丹的药效,比之一级上品本源丹要好上不少,便姑且算作二级丹药了。毕竟魔域此前并无成熟的丹药体系,也无先例可循,一切都只能靠我们自己摸索着划分。”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研究与分享的热情,“不瞒姑娘,除了这魔血丹,这些年来,我闲暇时还陆陆续续研究出了几种其他丹药,比如魔气消耗后迅速回复魔气的‘固魔丹’,增加晋升大魔使等级概率的‘强魔丹’,以及提高修炼时吸收魔气速度的‘百魔丹’。姑娘若有兴趣,也可一看。”
“那就麻烦释伯父了。”凤轻绝对此颇感兴趣,自是不会客气。
释父见状,便示意苏母。苏母心领神会,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取出几个不同样式的小玉瓶,释父抬手将其稳稳地送到凤轻绝面前的桌案上。
凤轻绝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一边仔细检查着几种新丹药的药性,一边状似不经意地询问道:“看来这魔域,不仅是医术药理传承匮乏,似乎……在阵法一道上,亦是如此?在这魔域中似乎不怎么看得道乾坤袋、空间戒指之类蕴含阵法空间之力的法宝。”
“姑娘目光如炬,的确如此。”释父叹了口气,神色间带着几分追忆与惋惜,“其实,据族中先辈代代相传,我们魔域远古之时,也曾有过技能繁盛、阵法通玄的鼎盛时期。但据说在某个时间点后,仿佛一夜之间,所有记载着高阶魔技与阵法奥秘的卷轴、玉简,尽数莫名消失,荡然无存!并非损毁,而是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彻底抹去,除了人们脑海中残留的些许记忆,再也找不到任何实体传承。”
他语气沉重起来:“更诡异的是,自那以后,所有研习阵法的法师,都再也无法感知和引动天地间的阵法法则之力。就如同失去了钥匙,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打不开那扇门。随着时间的流逝,前辈们脑海中的记忆也逐渐模糊、失传,无论是魔技还是阵法都无可挽回地落寞了下来。时至今日,我们魔域的战斗方式,你也看到了,基本退化到了依靠肉身力量与本源魔气硬撼的原始阶段。一些粗浅的发力技巧或许还有流传,但真正称得上‘技’与‘阵’的东西,早已湮没在历史长河之中了。”
凤轻绝静静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润的玉瓶。魔域在丹、阵两道的断层与没落,竟是因为一场笼罩在历史迷雾中的、席卷整个文明的“传承断绝”?
难不成这就是魔族想要入侵灵域的根本原因?
苏母一边听着凤轻绝和释父对丹药的探讨,一边将如何与凤轻绝相识、凤轻绝同样来自灵域、以及双方已达成合作意向共同寻找归途等事情,仔细地向儿子解释了一遍。
听完母亲的叙述,释溪面带一缕羞愧之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致歉,却被凤轻绝用眼神制止。
“抱、抱歉……是在下心胸狭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面红耳赤,声音低了下去。
凤轻绝哈哈一笑,浑不在意地挥挥手:“都说了无妨。你们一家的情况确实特殊,多点警惕不是坏事。”她话锋一转,眸中泛起感兴趣的光芒,“我倒是更好奇,你说你潜伏在镇长府这几日,除了挨了顿打,倒也不是全无所获,所以究竟打探到了那些东西?”
释溪的嘴唇抿成一条略显苍白的直线,似乎在回忆那段不甚愉快的经历,他沉声道:“那费尔,“是费尔思里家族内定的下一任少族长,而他之所以被派来我们这偏远的落山镇执行抓捕任务,实则并非重用,而是被家族紧急‘下放’,前来避祸的。那苟魔使只是陪同。”
“下放?!”一旁的释明月终于忍不住插话,圆睁的杏眼里满是惊奇,“他可是魔主的亲侄子,费尔思里家族的少族长!究竟是犯了何等滔天大错,竟会被下放到我们这种小地方?”
“你怎么知道那费尔是锦莲魔主的亲侄子?”释溪疑惑道。
“阿枫听费尔亲口说的啊。哥哥你别岔开话题,所以他究竟得罪了谁?”释明月催促着说。
释溪看了妹妹一眼,继续解释道:“据费尔口中的话分析,他是得罪了冥河魔主的爱人。具体细节不详,只知他似乎是见色起意,企图冒犯一位绝色美人,却不料那美人竟是冥河魔主珍视之人……”